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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王爷又病了(7)

作者:过河泣 阅读记录

“阮老,晚辈代家父前来送年礼。”

云骁郑重其事地坐在下首,双手恭恭敬敬地放在双膝上,本就挺直的背更是紧绷。

“镇北王客气。朝青早就说要给镇北王府送年礼,只是一直忙军营的事,看来只得过两日再登门拜访了。”阮老太爷和气得很,摸着胡子笑眯眯地瞧着云骁。

“不急不急,南征王军务繁忙,当以军务为先。”云骁却受不住这目光,只觉得实在是热切,饶是跟敌军对阵的时候也没有这般令人紧张,僵硬得似乎脖子都动不了了。

还好登门的时间选得好,阮朝青不到两刻钟就回府了。这时天色渐晚,也到了晚膳时候,一行人便移步膳厅。

又是几日不见,打阮朝青进门开始,赵敛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他,阮朝青却神色躲闪,有意无意地移开目光。

两人之间的眼神追逐不甚明显,饭桌上的另外两人完全没有察觉。阮老太爷忙着闲聊,云骁绞尽脑汁回应。

“云小将军年岁几何,可有婚配?”

“晚辈今年二十有二,尚未婚配。”

“家里有几个兄弟啊?都婚配了吗?”

“家中有一兄长和一小弟,兄长早已成家,小弟翻过年来也该说亲了。”

随着这头两人的对话,赵敛面色越来越沉,幽幽看着埋头吃饭的阮朝青,碗中的饭半点没动。

“哎呀爹!”阮朝青给阮老太爷夹了一筷子红烧肉,“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让不让别人好好吃饭了?你要是实在想知道,我明儿去找镇北王,借他家族谱给你抄一份!”

说完,顺手给赵敛夹了一块清炖排骨。

“我打听这么多做什么?”阮老太爷把碗筷往桌上一放,对着阮朝青就是一阵说道,“我看人家青年才俊,打听打听怎么了?你平日不着家,我跟人家说几句话都说不得了?”

云骁见桌上氛围突变,父子俩忽然就针锋相对起来,顿时不知所措,赶忙打圆场道:“要说青年才俊还得是南征王,这么年轻就封了王爷,晚辈属实拍马不及!”

顾及着还有客人在,阮老太爷这才端起碗筷,又恢复了和颜悦色的模样,只当没听见阮朝青的话,“诶云小将军怎的还不说亲?”

照云骁这个家世人品,早四五年该有媒人踏破门槛了,二十二岁还未娶亲,实在是说不过去。

闻言,云骁悄悄看了阮朝青一眼,随即不太好意思地说:“晚辈心性未定,还想在军中磨炼几年,不好耽误人家。”

“那不成,成家还是得趁早,否则等你有那心思了,好人家可不会一直等着你。”

说罢,阮老太爷恨恨瞥了阮朝青一眼,意有所指道:“做了王爷又怎么了?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等到了我这个年纪,无妻无儿无女,就是个老鳏夫!”

阮朝青无奈,索性破罐子破摔,“那老鳏夫就得配老鳏夫,爹你去给我找个没家室的,我带着你嫁过去!运气好人家还给咱爷俩一间柴房,不至于头顶没有三片瓦。”

“不孝子!”阮老太爷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一筷子打掉阮朝青夹起来的排骨,“我是叫你嫁人?你但凡带个姑娘小哥儿回来,我都给你风风光光办了,你要是还不愿意就找个家世差点的男儿入赘——我造了什么孽你要这么气我!”

“哎哟我没有气你!”饶是阮朝青也吃不下饭了,碗筷往桌上一搁,身子转向阮老太爷,一副打算讲道理的样子。

然而“铮”一声碗筷碰撞声,让他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老太爷说得是,”赵敛取出手帕擦擦嘴角,随父子俩放下碗筷,“青哥满身功勋,是该娶一位才学、人品、相貌俱佳的男子,就是世家贵族出身也不为过。”

比如我。

作者有话说:

赵敛(强调):才学!人品!相貌!俱佳!

云·不会读书·骁:?你礼貌吗?

第7章 质问

这话一出,立刻得到阮老太爷的认同,阮老太爷转而和赵敛聊起来。

阮老太爷眉开眼笑,“只是朝青性子跳,我想着要找男儿也要找安静些的,否则日子得过得鸡飞狗跳的。”

赵敛也笑,瞟了阮朝青一眼,附和道:“老太爷说得在理,那些爱玩的也不能找。青哥军务繁忙,总得有个人着家些、打理好府上大小事才好。”

“对对对,小敛这话说得对!”阮老太爷大笑,对赵敛更是热情起来,仿佛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好友。

阮朝青一身本事,阮老太爷心里自然是骄傲的,他家小哥儿不比哪个男儿差,可不能做在家相夫教子的事儿。赵敛这话啊,是说到了他心坎上,可不就让人高兴嘛?

听自家老爹这么叫赵敛,再看赵敛仍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阮朝青不由觉得好笑,这人还挺能装模作样,倒是有点斯文败类的意思了。

赵敛瞥一眼阮朝青,才不管他在想些什么。阮朝青却是被这一眼看得后背一凉。

坐在一旁的云骁,早已放下碗筷,见阮朝青安静下来,几次想开口搭话,每每开口却总是慢赵敛一步,也不好再打断。

隐隐觉得实在巧合,云骁没忍住侧目瞧了赵敛一眼,没成想正好对上他古井无波的目光。

“说起好玩,云小将军是个中行家吧?”赵敛非常善解人意,将话头引到云骁身上,不让他受到冷落。

云骁下意识觉得不妙,见阮老太爷和阮朝青目光看向他,连忙否认,“王爷何出此言?家中小弟倒是好玩,我没怎么接触过这方面。”

“没怎么接触过?”

赵敛眼眸微睁,略显诧异,随即了然,“倒是本王孤陋寡闻了。本王听说昨日云小将军去了香来阁几个时辰,想来是为公事。本王想岔了,还请云小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说罢,赵敛歉意一笑。

“不是公事!”云骁看看阮朝青,再看看阮老太爷,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解释。

阮朝青心知不好,趁阮老太爷注意力在云骁身上,悄悄起身打算开溜。

“诶青哥是不是也去了?”赵敛像是突然想起来,困惑地看向站起身的阮朝青。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要青哥亲自跑一趟。”

赵敛面向阮朝青,故而阮朝青清楚看见他瞬间拉直的嘴角。

阮朝青摸摸鼻子,顶着自家老爹要吃人的眼神,讪讪坐回桌边。

阮老太爷自年轻时候便为人正直,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今日阮朝青若没有合理的解释,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赵敛本不打算在阮老太爷跟前问这事儿,只是一顿饭的时间,云骁三番两次看阮朝青,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他身上,方才甚至还想包庇阮朝青,实在是教人气闷!

他云骁今日前来本就不安好心,哪儿有送年礼赶晚不赶早的道理?偏偏掐着阮朝青回府的空当登门,当真是司马昭之心!

再说了,以南征王府和镇北王府水火不容的关系,就是维持面子上的和睦,只需差府里管事把礼送上即可,怎么还要劳烦他云二少爷了?

直到走出南征王府,快要到家时,云骁才反应过来:齐王殿下方才是不是在针对他?不然怎么好像说话夹枪带棒的?

只是......针对他做什么?

天色已晚,赵敛不再久留,向阮老太爷告了别,就有管事送他出府。

方才走到庭院中,阮朝青却追了上来,挥挥手让管事离开,接过了送人离开的活儿。

阮老太爷喜好风雅,觉着积雪看起来也有一番风味,所以南征王府只有路上被清理过,路旁还堆着厚厚的积雪。

月光打在积雪上,反射出皎洁的光,光照在两人身上,照出两张面沉如水的脸。

一路无话,阮朝青闷声走在前面,理也不理身后的赵敛。

齐王府的马车等在南征王府,将人送到大门口,阮朝青就转身打算离开,却被赵敛一把抓住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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