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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来了个画骨师(81)

作者:行止将至 阅读记录

自顾自走到树下,坐下来闭眼歇息,旁人只当她是羞了。

余安却是在担心,陆允时看她看得那般紧,寅时......真的能见到那人吗?

她正想着,身后贴上一个温暖的胸膛,霎时凉风都消失了。

陆允时在给她挡风。

想到这,心里对身后人的愧疚又多了半分。

不久前她有意地撩拨他,不容他退缩地带着他的手在衣裙里作乱,还非要让他给她裙里那处抹药。

“是不是刚才抹药的时候,力气大了些?”

余安咬咬唇,不吭声。

陆允时便只当她是难为情,方才她的一条腿抬起放在他的手肘上,裙下一览无遗。

稀疏到仅有几根幼苗的绿丛,干涸的盆地逐渐变得潮湿,盎然生机像是天上的云,不断下着雨。

淅淅沥沥的小雨缓缓落下,不一会儿却下起了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珠砸在地上,汇集成一条浅浅溪流。

水珠砸在他的手背上,陆允时将一切尽收眼底。

见余安不说话,便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

余安心下纠结,忽然瞥到陆允时的手,脸瞬间变得通红。

手握住她的下巴,又靠近她的鼻翼,不知怎地,余安好像闻到了自己的味道。

她一把拍下陆允时的手,恹恹道:“我累了,想歇息了。”

陆允时闻言没说什么,极致的愉悦过后,的确会很疲累。

他将余安搂进怀里,经历过亲密之后,毫不避讳在常宁面前展现二人的亲昵。

寅时。

余安悄悄来到水窟旁,一脸视死如归,手里握着一根树枝。

心跳七上八下,每朝前走一步,余安的心就跳的越快。

很快,她已经离水窟十米远了,心里估摸着这应该就是那传信之人所说的地方。

“呼——”风声格外大。

余安瑟缩了下身子,单薄的衣裳令她有些冷,可背上却冒出了冷汗。

她四周逡巡了一遍又一遍,却仍听不到任何声响,心里愈发害怕,抬脚就要往回走。

忽然,寂静无人的树影中忽然传出了一道声音,“过来。”

冷冷的男声,像是一道妖风,余安心咯噔一下,呼吸止住。

那声音太熟悉了。

小院里那人面露笑意,嘴里说着是最温柔的话,可手上却拿着金色的镣铐,将她一次又一次地囚在里面。

余安最怕的,便是听到他那句,“过来。”

她忽然无比后悔自己这个冲动的决定,顾淮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够清楚吗!

余安只停了半步,便接着往回走。

顾淮斜着身子,靠在一棵树上,手里握着未展开的铁扇,面无表情地看着余安。

不紧不慢道:“叶衾还未及冠吧。”

余安猛地一顿,她转过身来,两眼怒视着顾淮。

顾淮佁然不动,两只眼睛像是无底的深渊,黑黝黝的瞳仁里探不出一丝温度,如同夜间觅食的恶狼。

直到余安走到他面前,唇角才微微勾起,逐渐露出一个笑容来。

他不容余安的反抗,毫不怜惜地将人往树上一推,动作粗鲁至极。

“咚”,纤瘦的脊背重重撞在粗壮的树干上,余安吃痛,闷哼一声,可还未来的及反抗,一把被掐住了喉咙。

顾淮缓缓靠近那张因窒息而泛红的小脸,眼里兴味盎然,他笑着问:“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他用了巧力,未免留下指痕,顾淮只用虎口抵住余安的喉腔,令她无法发出声音,亦无法呼吸。

可这样才是最难受的。

死亡的气息太过恐怖,余安只觉脑海一片空白,忽然那只手又撤了力。

顾淮就像是个疯子,上一瞬将人掐住窒息,下一瞬却将余安搂在怀里,冰凉的唇靠近她纤细脆弱的脖颈。

唇珠感受颈动脉的搏动,还有血管下源源不断的鲜血,他突然想咬一口。

余安大口呼吸着,缓过了劲可是剧烈挣扎,想要大声呼喊时却发不出声音!

她惊慌地不断用嗓子发声,可什么声音都没有。

顾淮见她似乎是真的被吓着了,才好心放开她,笑着解释,“怕什么,不过是点了你的哑穴,安分点。”

余安急促呼吸着,用力推开顾淮,无声询问。

特殊时期,顾淮也懒得跟余安废话,吓吓她就够了。

“跟我回汴京。”

余安说不了话,只能摇头,顺势不动声色地往后退着,找时机想要逃。

这种小把戏落在顾淮眼里,不过是小孩过家家。这种小事从来都不会牵引他的情绪,可只要一想到她不断退后是为了去找陆允时,顾淮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他一步步逼近,五官几近扭曲,“再退一步,我就让人把叶衾和那......叫明鸢的女人,两个人的脑袋千里迢迢从汴京送到你手上来,好不好。”

见余安莹亮的瞳孔睁大,眼底逐渐濡湿,顾淮才收起爪牙,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走。

余安手都在抖,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只有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使出力气,反握住顾淮的手腕,对他摇头。

眼泪一滴滴落下来,砸在顾淮的手背上。

见顾淮脚步不停,余安几乎是绝望地闭上眼睛,可顾淮却停了下来。

脸被什么东西碰了下,说不上粗鲁,但也谈不上温柔。

顾淮眼里闪过几分矛盾,他竟然觉得那些眼泪碍眼极了,抬手给余安擦了擦。

他转过头,看向别处,嫌弃道:“好哭鬼......蠢货。”

余安用眼神祈求着顾淮解了她的穴道,顾淮定定地看着她,“你要是敢惊动旁的什么人,大理寺的那些人,一个都活不了。”

说着,解开了余安的哑穴。

“你不要乱来!”余安急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揪着我不放?”

面上这般说,余安心里却在打着鼓。她之所以能毫不心虚地说出这话,不过是笃定顾淮还不知晓她的真实身份。

“你带着孟纸鸢出逃,害她毒发身亡,搅乱了我的计划,还无冤无仇?”

余安:“孟纸鸢分明是被你下的毒!”

顾淮:“是我下的毒如何,可我没有夺了她的性命,是你带她逃走害死了她,与我何干。”

无半分起伏的语调,听的余安又惊又怒,顾淮却像是没有瞧见似的,用铁扇拍了拍她的脸。

他满无所谓道:“不听话的棋子,死了便死了。”

余安:“我尚且算不上你的棋子,不如你也杀了我!何苦去连累旁人!”

顾淮眼皮一挑,嘴角的笑容愈发的大了,眼里却更加阴沉。

他收起铁扇,用手背拍了拍余安的脸,这次力道有些大,“杀了你,我怎么舍得呢?”

嘴上说是舍不得,可语气却如鬼魅一般可怖。

“你来西域不就是想查天和医馆的命案吗,倒也可以给你几日时间,好让你正眼瞧瞧陆允时那个废物,是怎么在你面前软弱无能,找不到丝毫那个财商的痕迹。等你回到汴京后,再来找我。”

余安微张着唇,原来顾淮以为他们来到西域是为了查天和医馆的命案?

“不过,你若是不遵守约定......”顾淮弯下身,手捏住余安的肩头,猛地用力,“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亲眼瞧瞧,人头被踩在脚下,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余安簇拢着眉,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偏偏是她。

她有目的接近顾淮,是因为她知晓永宁侯府与虞家冤案脱不了关系,可是顾淮这么强行把她绑在他身边,是为了什么。

且不说顾淮根本就不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他与顾淮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有也不过是当日在湖心亭里,她因女儿身份迫于无奈答应他,做陆允时身边的眼线罢了。

可在小院里,他们已经撕破脸了。

顾淮被余安问的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拧眉。

他......好像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得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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