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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乱臣(227)

作者:倾巳 阅读记录

只是如今到底是在自己的营帐之内,外面又有层层严密把守,那个人究竟是如何再谁也并未惊动的情况下只身闯入这里,还是本就是军中或是城中的人。

“把尤飞白叫来。”他以手撑住下颌,思索片刻才开口。

他向来用人不疑,只是能同他交手数招还能全身而退的人,除了一个尤飞白,他实在想不出旁人,军中人多眼杂,难免防不胜防,怕只怕萧旼已经将手伸进了他这里来。

过了片刻,尤飞白才同言二一道进来,统共就才加上个起身的工夫,到这里也不至于这般晚。

说来也巧,言二方才去尤飞白那处的工夫,竟就又撞上了那个神秘人,只这回那人的运气没这么好,在两人合力之下服毒自尽。

萧阙听罢,才饶有兴致地抬眼,瞧着那尤飞白似是才起身,胡乱地套了身衣裳,瞧着并不规整,手里还拿着那有千斤重的紫金锤。

“查到身份了么?”他瞧着尤飞白,问却是对着言二问的。

“那人身上有的烫印,是南燕豢养的死士。”言二回道。

“哦?”萧阙不慢不紧收回眸子,起身站起慢步至两人身前,随即又才道:“飞白兄,你这个紫金锤,可愿借我一观?”

听罢,尤飞白颔首:“那是自然。”

只萧阙还没接过,外头的士兵又来报,只道前方发现齐军异动。

萧阙止步,探究的视线从尤飞白伸出的手上收回。

因敌军有异动,战争可能一触即发,于是不得不即刻整军严阵以待。

尤飞白走后,言二见萧阙在穿盔甲,想起方才主子同尤飞白的对话,到底是一直跟在主子身边,深知主子什么脾气秉性。

“主子可是觉得尤飞白有问题?”

萧阙手上动作没停,想起方才自己的试探,甚至已经仔细瞧过他的手,并没有端倪。

虽没有找到什么凭证,但是对尤飞白此人,他既然已经起疑,便就不会再重用。

只是该如何处置,一丝杀念闪过,终是被那点为数不多的仁慈给压下。

后一细想,存那些理智是对的,尤飞白现下也不好动,军中如今士气空前壮大,他在营中位置也算举足轻重,就怕牵一发而动全身。

“让尤飞白先暂且回广汉吧。”他穿戴好,一面将剑置于腰带上的暗扣,一面开口道。

这话便就是代表着如今不准备再带着他一起了,言二点头领命,先迈步出去,秦牧后脚来的,只说苏蕴之不见了。

这苏蕴之可是世子的大舅子,秦牧一听到这消息,哪里稳的住,当即赶着来禀。

萧阙听罢也扶额,不在军营,又命人去城中找,却皆都一无所获,也不知是否同方才那个来行刺的刺客有关,如果是,那必定还仍旧在城中。

只是不待细搜,齐军在前方异动更为频繁,大有要来进犯之势。

因着是出兵在即,萧阙无奈,却也再不能等,只好先行拔营,留人寻找。

半夜里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如今又要连夜出兵,所有人都再没了睡意,只有条不紊地做着手里的事。

临行前,佘涂向何满告了假,抛却自己同苏蕴之间的那点该放下关系,便就是瞧着阿音的份上,她都不能坐视不管。

大军离开之后,萧阙派下的人又在城中搜了一整日,仍旧一无所获,时间拖得越久便就越危险,只是人既未出城去,难能当真在城里凭空消失了不成。

佘涂心下也有些急,却竟在医馆里一个治伤的小乞丐口里,探到了些线索。

瑞阳王军还未来之前,城中就突然来了个卖酒的女掌柜,只是那个女掌柜行事很奇怪,倒像是不急着挣银子,平日里也显少开门,有一次嫌他们太吵,给了他们好多银子,只不叫他们再靠近此处,后来瑞阳王军占领了城池,那个女子索性房门紧闭,再不做生意了...

佘涂听罢,当即带着人去了小乞丐口中所说的地方,只是房门紧锁,人去楼空,之前也有人来搜过却并未有什么发现,如今细搜之下才找到了一间地窖,瞧见了一大摊深红的血上的苏蕴之。

见状,连佘涂都慌神,跌跌撞撞忙上前去探他鼻息,见还有一丝尚存,才连敛去了方才的失态神色,收回手,却忽地被他抓住,大概是冻得太久,温度低的厉害。

“佘涂。”他尚在昏迷,不过是无意识的低喃,却带着这么浓重的眷恋。

佘涂闻声,本以为自己应当早已麻木,只心还是止不住的紧抽。

只是理智尚在,她挪开眸子抽回手,让人先将他送回去。

“佘涂姑娘,你来瞧瞧这是什么?”一个士兵在身后唤道。

那个女掌柜并不简单,尤其是在此处找到苏蕴之后,所以此刻搜寻起来格外细致。

佘涂转头,只见那个士兵手里的石臼上有些残存的白色粉末,她碾过些在手上打量,也不明白她们家乡的符禹,怎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药并不是烈性毒药,大抵同蒙汗药中的曼陀罗一味主药的药性相似,也会有人拿来做酿酒的辅料增添风味,只是用多了此物或者直接接触,药性发作时反应就会变得有些许迟钝,甚至生出些幻觉,正是如此,很多人对它都爱不释手。

这件事没想出什么头绪,她索性先将其放在一边,眼下苏蕴之身上的刀伤反而更棘手,她随即只叫人好生包好,转身又去了医馆。

苏蕴之身上有两个刀口印子,被找到之前就全凭赖这一口气吊着,若是再晚些,只怕大罗神仙来了都难救。

佘涂去瞧人的时候,医馆中的老大夫替他仔细缝合了伤口,人还没醒,唇上都干得起了皮,她瞧不过眼,兑了些温水来沾湿了给人润唇。

才不过几月不见,从前总是眉目舒朗的人如今眉心处却总常有一股阴郁气。

“总愁什么呢,这不都是你想要的么。”

她垂下视线看他,叹了口气,那人却像是恢复了些意识,颤起了眼睫,缓缓睁眼同她对视。

佘涂顿时如临大敌般正襟危坐起来,敛好情绪正待说话,哪知他似是要比自己更加着急,她离得他贴近些,只听他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

“尤飞白,内应,求援。”

...

夏琴上次同她们一别,如今脸都圆了一圈,可见赵三千当真是对她极好的,一身绫罗绸缎,金玉珠翠,可全然不输旁人家中的那些个当家太太。

自她们都走了后,夏琴第二日就悔了,平日都跟着苏苑音,如今一南一北地隔着,心中哪里能好受,赵三千为此将人哄了几天,上下嘴皮子都磨破了,却还不如苏苑音自广汉送来一封信好使。

夏琴如今见苏苑音带着春棋来瞧她,又惊又喜的想掉泪,对于处理人情往来如鱼得水的赵三千只能急得原地转圈。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难得见精明市侩的赵三千吃瘪,苏苑音同春棋瞧着都觉得好笑,不过亲眼瞧见夏琴过得好,苏苑音也算彻底放心,不需自行。

夏琴被劝止了泪,随即又拿出这些天亲手替苏苑音绣好的大红喜服给她们瞧,裙摆处金丝和着细线,替了那些珠翠,轻便不说,又能绣出凤的栩栩如生之气。

那边有赵三千的店,本想着托人带去一趟,如今她们既然来了,那便就也省事儿得多。

苏苑音亦是惊艳地接过,从前在苏府,知道她不爱坐下几个时辰摆弄这些针线,苏苑音的绣面几乎都是她代劳,夏琴的绣工极好,同闺阁中的姑娘一道出门去,绣样总是会被夸上一番。

“知道小姐不喜欢这些,新娘子总是要亲手绣嫁衣的,我都给小姐留好了位置,到时候小姐绣几针封个边就好了。”夏琴笑道。

春棋瞧着那红身喜服也一脸艳羡,闹着要看她先试试,夏琴也觉得可行,如此若是有哪里不合身的地方也可以趁着现在改一改。

苏苑音拗不过,随即只好答应下来去换上那身嫁衣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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