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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当夜我醒悟了(11)

作者:小小椰 阅读记录

宋海生也是一时脑子不清醒,现下反应过来,嘴巴紧紧闭着,比谁都安静。

宋秋觅重新将目光移到宋阁老和宋海生的身上,唇角的笑意更加真切了几分:“不知府中库房在何处,有劳两位大人引本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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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眠因只是侧妃,并没有与萧祁宋秋觅他们一处接受府中众人的接待,而是去了她的母亲,宋二夫人李氏的院子里。

前几日她的信送到了国公府,府中之人都震惊于圣上对太子的发作,彻夜不眠探讨了番对策,李氏也有所耳闻。

不过相比那些老爷少爷,她更关心的是自己女儿在东宫的处境,担心她因太子的事受了波及。

“娘,我没事呢。圣上就从来不是温和之人,太子这几日不也无什么事吗?说明不是什么大事。”宋霜眠安抚着宋二夫人。

宋二夫人这才稍微放下了心。

她握着宋霜眠的手,关切地问道:“太子平日对你可好?”

宋霜眠一下子想到了萧祁这几日对她的态度,脸上的笑容僵了下来,但为了不让宋二夫人担心,她掩盖了面上的不自然,低声说道:“太子对女儿很好,不然大婚那日也不会宿在女儿殿里了。”

一提到这件事,宋二夫人的神情光彩四溢,先前,宋秋觅的未婚夫一朝得势,成了尊贵的储君,她可是呕气了整整几个月,后来,府里的人想运作眠儿成为太子妃,被太子一口回绝,最后只能以侧妃身份入宫,还是被宋秋觅压了一头,她又整宿整宿地难受,睡不着觉。

那些日子掉的头发,比她十年都掉的多。

所幸听闻太子婚后,对眠儿颇为宠爱,甚至落了宋秋觅的面子,令其成为有名无实的太子妃,先前强行咽下去的那口气,一下子又活了过来。

她的面上笑开了花,拉着宋霜眠不放手:“女儿呀,你别看你现在只是侧妃,这男人的宠爱和背后的家室才是立足之道,等将来太子登极,你至少也是贵妃,那时候,只要他对你上了心,皇后之位也未尝不可啊。”

她没有说女儿取而代之宋秋觅成为太子妃,是因为她知道此事萧祁做不了主,但日后的事,可就说不准了。

“母亲慎言。”宋霜眠吓了一跳,“您这话可别对其他人说,今上正是盛年,若被旁人听去,不知道会给咱们安排什么罪名。

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久居内宅的母亲竟然如此胆大,她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窗外,想起坊间关于锦衣卫无孔不入的各种传言,心尖打了一个冷颤。

两人正说话间,有个侍女从外面小跑着进来,细声对着她们汇报了前院发生的事情。

宋霜眠与宋二夫人愕然对视,看到了彼此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

宋二夫人额头上青筋弹跳着:“这不可能!你当初出嫁的时候,都没有从府里的库房中随意挑选过东西,她宋秋觅凭什么可以!”

宋二夫人这些年在宁国公府管账,知晓府中的库房有多少好东西,许多都是老国公收集的宝物,她虽然参与管账,但是也染指不了里面的东西,之前宋霜眠出嫁的时候,她也只能想办法塞些值钱的物什,真正有价无市的那些宝贝她是一个也动不了。

宋霜眠一开始也不愿意相信,但听说是圣上身边的张仪公公参与后,她浑身一下子就泄了气:“唉,圣上最重规矩,这次我们国公府落了把柄,被圣上恰好撞见了,也只能认了,没有旁的惩处就是万幸了。”

她也没想到,宵衣旰食,决断天下大事的帝王,会没事刚好去看宋秋觅的嫁妆单子。宋霜眠并没有觉得这是帝王故意针对他们,只当是那位的无心之举,日常理政之余的顺手罢了。

宋二夫人没有像老爷们一样在朝中呆过,又没有像女儿一样进过宫,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我不管,这分明是让宋秋觅踩到你的头上去了,她是又风光了。”

她皱着眉,原地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紧紧看着宋霜眠说:“眠儿啊,如今你可要抓紧一件事了。”

“什么?”宋霜眠不解问道。

宋二夫人以手抚上女儿的脸,看着女儿娇美的面容,目中满是期待:“你加把劲,多把太子笼络到你的殿内去,争取早日怀上皇嗣……”

她志满意得地笑道:“如此一来,生下太子的长子,就算是宋秋觅,也得看你三分脸色。”

宋二夫人似乎已经想到了日后成为皇嗣外祖母的场景,眼角都笑出了细纹。

宋霜眠却没有母亲这么乐观,她蹙了蹙眉:“那若是宋秋觅先生下孩子呢?”想到近几日的情形,她心中更是沉了一沉,太子下次再去她的殿中,也不知道会是何时,也就母亲不知道东宫的情景,才会这样说。

没想到,宋二夫人听她这么说,却一点也不慌,反而自信地挑了挑眉,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的。”

见女儿一脸困惑,她犹豫了一会,才说出了个秘密:“有一件事,为娘一直没有告诉你,那宋秋觅,是个不能生养的。”

看到宋霜眠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宋二夫人更得意了。

若不是早就知道宋秋觅宫寒,天生气血有虚,难以生子,早在她和当年尚是南安郡王府世子的萧祁勾搭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会想办法破坏了。

一个不能生养的女子,纵然嫁进了郡王府,也没什么出路。何况郡王府并无实权,南安郡王妃又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的婆婆,所以宋二夫人当时只是作壁上观,等着看宋秋觅的笑话。

等着等着,却没成想宋秋觅走了狗屎运,她看不上的萧祁成了当朝太子,一下子成了炙手可热的贵婿。

但最后还是给自己的亲生女儿铺了路。宋秋觅要怪就怪她自己先天不足,命不好父母早逝,她也只是一个为了自己孩子费尽心机的母亲而已。

宋霜眠半晌才从自己母亲的爆炸性消息里面回神过来,面上还是存着未完全消散的惊异:“居然是这样……”她喃喃道。

须臾之间,她突然有了底气。就算萧祁现在烦了她,但只要她耐下心来,总有一天,能让他发现,她比宋秋觅好得多。

没有一个男人是不渴望拥有自己的子嗣的,尤其对于皇储而言,事关江山社稷,地位稳固,只要她生下萧祁的长子,而宋秋觅无所出,到时候在萧祁的心中,孰重孰轻,自不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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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六刻,内阁次辅及工部,户部几位重臣议完小朝会后,躬身退出了两仪殿。

帝王淡淡地扫过方才留下的奏报,视线移到远处的书架上,逐渐变得幽深。

他方才听着臣子们略有些吵闹的争执,忽然忆起了多年以前,也曾是朝中次辅的宋潮生,那时他年仅二十又五,是大雍建朝以来最年轻的内阁成员。

相比于方才离去的那位,宋潮生思维敏捷,条理清晰,声音清冷沉着,叙述政务时若清泉流过,泠泠入耳,听时只觉清新,永远不会让人烦闷。

仿佛再棘手复杂的事情,在他手里也会被轻而易举地理清,给出对策,写成奏报,呈到天子的案上来。

萧问渊曾对他说过,他日吾为君,汝便为相,明君贤相,千古流芳。

见帝王盯着远处墙上的铜镀金珐琅嵌珠西洋挂钟,王礼默默地说了一句:“圣上,这个时候,太子妃应是还在宁国公府中。”

萧问渊闻言,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王礼在心中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方才大着胆子揣测帝王心思,所幸猜对了路子,没有被责罚。所以才说,身为天子近侍,最是为难,做多了是错,做少了也是错,太过僭越,会令帝王心生忌惮,太过愚钝,会令主君难以称心应手。

“今日气象如何?”殿内半晌的沉静之后,萧问渊忽然出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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