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春娇(35)
徐太医受命来拔箭时, 想趁机在他身上耍花样。
被他的人当场几剑削了掌指,只是尸身没清理掉, 所以宁妍旎进来的时候才看到满地的血泊骇然。
还有他现在说的, 他要她, 这也是真的。
看着太子护着她, 她也为太子展颜一笑,两人那郎情妾意的模样,他意外地嫉妒到发狂。
之前自己所有的想法, 在那一刻都被宁子韫自己推了翻。
他觉得自己就是想要她了。
他就应该多要她几次, 让他心头的暴戾得到纾解。
之后,他难道真得还非这个女人不可。
这个女人, 被别的男人压在身_下的女人。
宁子韫又浮了戾气。
他左肩上的伤口,因为他这个翻身用力, 扯得有些狰狞的疼。
但也不妨碍他,现在牢牢实实地把宁妍旎压在他的榻上。
宁子韫直接把她的两手举过头顶,按在两侧。
她的手腕很细弱,轻而易举就被他制住了。
他此时根本毫无顾忌, 半边的肢体就直接沉沉地_压了上去。
这是个很可怕的姿态。
上次宁妍旎还能告诉自己,他喝了药酒, 清醒过来, 大家直接闭口不提那件事。
但这一次,他很清醒, 一字一句说得很明白。
他的眸子里暗沉得滚动着的都是侵_掠和占_有。
“宁子韫!”
宁妍旎极是惊惶, 她难挣脱半分, 又不敢大声叫唤。
她轻轻微喘的声音挠起了他的贪嗜。
宁子韫更是动了几分情谷欠。
她本来就是桃夭柳媚的长相,春水杏面,身软,腰细,却是他想象不到的玲珑有致。
上回在莲花池苑那,他记得月光下,她露出的那片雪白的玉背。
现在这几下挤碰,才发现是他平日没注意到,原来她的身_前是严实衣裳都掩覆不了的饱满挺拔。
宁子韫不由地嗤笑了起来,怪不得是那般的勾人。
“皇妹可还记得,那夜你来找我,求我庇护你。”
宁子韫的声音徐徐。
她腕子那么细,他一手也能制住。空出了一手,抚过她绿芽色的衣裙。
他未着衣的上身,竟不似表面上看到的那般清瘦,反而是落拓不羁。
深深浅浅的旧时刀剑疤布在他身上,他臂膀上的肌肉强势虬结。
太过有力。
宁妍旎恐慌万状。
她记得,“那夜我与四皇兄说好了的,四皇兄今日为何,为何却反悔了。”
“这也不算反悔。”宁子韫觉得他这两日已经想明白了。
“我们说好的事,换了就好了。”宁子韫欺下身,鼻唇一一磨经过她的脖颈,“皇妹,把你自己给我。”
“男人的恶念得不到满足,就会一直想着。”
“给我,解了我心里的恶念,也许之后我还懒得和皇妹你多作纠缠呢。”
宁子韫说着话,像在对宁妍旎说,又像在对自己说。
他的手,已经掀起了她衣_裙的一角。
就那一角的玉_白,便是触目惹心。一想到这芙蓉枝在太子身_下,是如何地轻颤过,宁子韫心头就闷不住的怒恨不已。
身上痛着的伤都管不住他的谷欠念。
宁妍旎的手和膝还在不断地扑腾着。
生怕她贞_烈地伤了自己,宁子韫拿过那个杏子黄的荷囊,塞进了她的口里。
榻下还有个死人,而他们却将在榻上快_活。
宁子韫却已经是肆无忌惮。
他自幼习惯了隐忍地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当成不喜欢,然后告诉旁人,他喜欢的其实是他们看到的这样的。
但现在他竟然就忍不下去了。
那便不忍了,他刚好也不想忍了。
宁妍旎口被_撑_着,四肢又挣不得开。她能做的,只是闭着眼睛,全身发冷。
她突然觉得宁子韫说得对,她确实,总是这般地无用。
她活着,除了给温家留点血脉,竟好像就没丝毫地用处。
她的发肤,受之父母。她的这身皮囊,本来就是她的,却又好像完全不属于她。
像她这般的人,到底活着是有些什么意思在呢。
宁妍旎的挣扎渐缓无力。
宁子韫却是情_动至极,唇已经逐渐往下。
他肩上的伤还隐隐作痛,但这都不影响他的分毫动作。
只是,察觉到宁妍旎的妥协,宁子韫呼吸急促,却还是停了下来。
他看着宁妍旎,就这几息之间,她的面上,竟然满是嫌恶憎恨。
任他的手放在她身上,她都是毫无反应。
“好,很好。”宁子韫看着,气极反笑。他的肩上绷得溢出了血,甜腥在喉。
她能与太子那般交_缠缱_绻,却这么厌恶他的触碰。
他可以看看,她是不是一直都能这么无动于衷。
宁子韫扯着她的衣_带。
篷帐门处却有人敲起了帐帘来,一下一下地。
见帐内没人回应,帐门处的人还在敲个不停。
宁子韫额前青筋暴起,他喝着,“谁。”
帐门的敲声停了下来,清越无澜的声音响了起来,“四皇子,解你身上箭毒的药,嵇大夫已经配出来了。”
“嵇大夫说了,这毒要立刻解。再缓个半盏茶的功夫,毒性扩散出来,到时就算真杀了他,他也没法子解了。”
这是那个余家三公子,余还景的声音。
宁妍旎的双眸睁了开来。
她的双眸带着些些无神,恍惚,还有那么一丝的劫后余生。
宁子韫身上的炽_热,也跟着她的眼神,随之冷却了几分。
他抽手把那个荷囊从宁妍旎口里取出来,上面还沾着她的口_津。
宁子韫起了身。
宁妍旎也支身爬起来。
整理了微散乱的发髻和松散的衣裙,宁妍旎一直垂头未语。
余家三公司还景和杭实一起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帐内很是安静沉默的情状。
杭实转身让人顺道进来,把徐太医的尸身处理了一下。
余还景站着,他帮嵇大夫端来了汤药和敷用的伤药。
他看见宁子韫手上握着一个杏子黄的荷囊。
这种颜色,惯是女子用的。下意识地,余还景看向了正一脸苍白的宁妍旎。
宁子韫从余还景那端过药。
带着薄凉对着宁妍旎说道,“谢谢皇妹这次来探望皇兄。皇兄还要上药。其它的事,下次再说。”
阿栀再看到宁妍旎的时候,宁妍旎的脸色已是完全惨白。
她守在宁子韫篷帐前,眼圈都红了,杭实也不放她进去。
阿栀赶忙上去搀着宁妍旎,“公主。”
“回去。”宁妍旎半闭着眼。
她的心口觉得很是恶心,胃腔里一阵翻绞。
阿栀刚扶着宁妍旎到了她们帐内,宁妍旎还未坐到榻上,就瘫着身_子吐了一地。
帐内守着的宫人,忙着又想去请太医过来。
宁妍旎抬手拒绝了。
她怕等下一看到太医,她就想起那惨死的徐太医。
这样,她会更想呕出来。
阿栀只能低声啜泣着,给宁妍旎递了暖茶水,让宁妍旎含漱在口里清清味道。
这一切,比她夜里的梦魇,更难以驱逐。
这日子,要不要再过下去。
宁妍旎被阿栀扶着上了榻,闭着眼不再去想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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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太子和四皇子都受了伤,这两日去秋猎的人就少了些。
走在篷帐群前,遇到的人也更多了些。
午间,阿栀扶着宁妍旎,也在外头散着步。
自从宁子韫篷帐回来,宁妍旎的精神就完全提不起来。
阿栀怎么做,怎么哄,也没见宁妍旎有多一两分的开心。
她只能多陪着宁妍旎出来走走。
毕竟天晴云白的开阔,总比窒闷黯色的篷帐看着要舒心一些。
她们漫无目的地走着。
几乎是走十来步,就能遇到一位对宁妍旎微笑示意的公子。
换成往日,阿栀肯定已经打着趣了。
但是今时,阿栀却完全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