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捡来的+番外(56)
香凝冷笑:“公主府的公子,不知算不算贵人。”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衙役脸色不仅没有好看,还苦成了菜色,怎地偏就被他遇上了这事儿,神仙打架遭殃的可不就是他们这些小鬼。
不过……骄阳公主护短人尽皆知,当年这位公主提剑闯侯府救侍女,朝堂斩提亲来使,宗人府杀两百人这桩桩事都还历历在目,而这白三郎如今动了骄阳公主心尖尖上的人,他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
既是将死之人便也没什么可惧的,就算贵妃娘娘怪罪下来,也只能怪白三郎自个儿不要命惹了不该惹的人。
衙役颇为嫌弃的看了眼地上的人,冲手下人招招手:“带走吧。”
而后冲苏卿弯腰恭敬道:“可否劳烦公子走一趟。”
虽是问话,但他并不觉得能让这位跟他去顺天府,能请到唐大人上堂交差他就要去烧高香了。
然他却见小郎君点点头,还指了指周围的人:“将他们带上,他们可替我作证,我不是故意打人的。”
衙役:……
他只听过这位骄蛮跋扈,却没听说过人如此乖巧。
见衙役盯着苏卿发愣,唐钊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衙役忙躬身道:“自是可以的。”
周围的人原本都已做好承受白氏报复的准备,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位郎君是公主府的公子。
如此一来,众人有了底气的同时心中更是不平,公主府的公子岂是白三郎这种人能染指的!
顺天府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指责白三郎如何欺人太甚,如何动手动脚,如何言语辱没苏公子,没一人对躺在地上的人有半分同情。
人证太多,且言之凿凿,白三郎冒犯公主府公子的罪名已然跑不掉。
顺天府尹盯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又承受着唐钊香凝无声的压力,顿时觉得头疼,心口疼,浑身哪哪儿都疼。
最后,只得道:“去白家请人吧。”
对公主府公子不敬他顺天府处理不了,只能让白家的人自己来给个交代。
既然请了白家的人,那公主府自然也要派人去通知。
苏卿端端坐在椅子上,唐钊香凝一左一右立在他身后,郎君低着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在等候的过程中,堂上只有阿白的声音。
“公子您别怕,殿下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公子您想吃点什么,要是把您饿着了,殿下定不会饶了奴才。”
“哎呀,公子您刚刚有没有受伤,您要是受伤了可了不得了,对了公子您刚刚手没打疼吧?”阿白说着又去瞪地上躺尸的人:“你们谁去看看这个人死没死,他可不能死,他要死了可没人能消殿下的怒火。”
第41章
众人安静的听着阿白絮絮叨叨,若是旁人杨瞻早就拍惊堂木了,可这位公子身边的人他只能堪堪忍下,且那小侍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心神一震。
尤其是那句“公子您手打疼了没有”,让他心神凌乱,原先他还以为那传言不尽属实,骄阳公主何等冷冽肃杀之人,怎会那般盛宠一个公子,可今儿他见着了人,顿时信了一大半,如此绝色小郎君,任谁逮着了不会高高捧着,再观唐钊香凝的态度,此时他敢用他头上的乌纱帽作保,这位苏公子绝对如传言所说,是骄阳公主心尖尖上的人。
总之,简单来论,这位就是个祖宗。
所以在听到小侍那句“没人能消殿下的怒火”时,扬大人身子一僵,赶紧让人去看白三郎还有没有气儿,顺便传了府衙的大夫给人诊治。
这人可不能死,要死也不能现在死,否则他拿什么给骄阳公主交差,骄阳公主不会有鞭尸的兴趣。
大夫诊治完后,面色怪异的瞧了眼眼观鼻鼻观心格外乖巧的小郎君,迟疑道:“回大人,白三郎还活着,只是……”
杨瞻一听还活着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只要还活着管他只是什么,不过到底还是问了句:“只是什么。”
大夫低头回道:“性命暂时无碍,只是日后不能人道。”
不能……人道?
场面一度寂静,安静过后众人皆神色复杂的看向苏卿,这怎么看郎君都乖巧纯挚,不像是下手如此狠的人。
可他偏偏就把人废了……
苏卿眨眨眼,有些无措的看向唐钊:“我……刚刚有下这么重的手吗?”
“我当时害怕极了,自己也不知道踢到哪里了,会不会……会不会给殿下惹来麻烦啊。“
唐钊挑眉,您哪里是怕给殿下惹麻烦,是怕麻烦不够大,但面上却恭敬道:“只要公子无碍,殿下就不会觉得麻烦。”
郎君转过头无辜极了,好似犯了天大的错,低着头悔不当初:“早知会如此,我便不反抗,跟着他回去就是了。”
香凝费劲全力才堪堪忍住笑意,她原本还担心苏公子在京城会不会不适应,可此时才明白她完全多虑了,人来京城第一天可不就把白贵妃的亲侄儿废了,还废的正大光明,任谁都挑不出错来。
“公子做的对,要是公子跟他回去了,殿下恐怕会去灭门。”香凝说的云淡风轻,众人却听得心惊胆战。
杨瞻犹如被重重一击,唐钊香凝何等人,除了骄阳公主没人能让他们有三分好脸色,可这位郎君,却能让他们如此轻声细语的安抚。
呵……传言说的盛宠怕是都谦虚了,杨瞻长长呼了口气,还好,还好,今儿个吃亏的不是这位祖宗,否则骄阳公主怕是要把他顺天府拆了。
郎君又悔又无辜的模样让众人心中疑惑顿消,人才初来京城便遇到如此吓人的场面,一时失了手也实属正常。
这白三郎就是活该,别说废了,就是打死了也是他自找的,不过瞧着这位公子如此担惊受怕,不知道会不会让他觉得京城风气不好,将人吓跑了。
众人心思各异,无人发现郎君眼里闪过的冷意。
白家大郎白郇正在府中与三两好友饮茶,顺便谈骄阳公主回京一事,正高谈阔论时听闻门房来报顺天府来了官差,白郇一怔,但凡牵扯到顺天府就不可能会有什么好事。
他当下便猜测是不是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把事捅到了官府。
如他所料,官差进门行礼后便字正腔圆的说白三郎惹了事,请尚书大人过顺天府。
白三郎好男色在京城不是秘密,他惹的麻烦也不外乎那档子桃|艳事,几人一听心里便明了,怕是白三郎又看上哪家郎君了。
好友轻嗤:“不过一个顺天府,竟还敢请尚书大人过府。”
另一好友附和:“是人死了还是残了,你带些银子去赔了了事,赶紧将白三郎送回来。”
白郇只饮茶不说话,但脸色不见好,区区一个顺天府是哪里来的胆子竟还敢请父亲过堂。
官差原本就看不惯白家的跋扈,被如此看轻后越发惜字如金:“人晕过去了应当还没死。”
好友不耐烦挥手:“没死就行,拿些银子打发了吧。”
官差不动,沉默一会儿才道:“对方是公主府的公子。”
一听这话,几人总算正了神色,白郇终于开了口:“哪个公主府。”
如今七公主八公主都已及笄,府里也都入住了公子,且个个来头不小,不论哪一个被如此冒犯了,那都不得了。
官差回道:“骄阳公主府。”
白郇手中茶杯一顿,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哪个公主府?”
“骄阳公主府。”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白郇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家弟弟为何会对秦樰起这般心思,他承认秦樰是有一番清凤玉骨,可是……
可是那就是块臭骨头,谁都别想在他身上讨得半分便宜,他完全想象不出秦樰被弟弟欺辱致昏迷的样子。
若是以前,他或许还要大笑几声甚至当面去嘲讽几句,可现在,他半分都笑不出来,因为骄阳公主已经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