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王府痴妾(156)
薄时衍有些出乎意料。
没想到多了一枚药珠,叫她反应这么大。
可见……册子里为何有那许多花样,都是有缘由的,是前人的智慧。
没有人能见识到汤幼宁这样的一面,就连侍女也不行。
薄时衍揽着人,亲自动手收拾,把‘罪证’都给掩盖得差不多了,才摇了铃铛让十澜过来赶车。
“回府。”
至于苒松,早就被调遣回去了。
小厮不得靠近居室,薄时衍成亲后也不需要他伺候,往后只外出时会带上他。
湘巧湘宜嘴巴严实得很,更遑论受过训练的十澜。
马车吱吱悠悠,安稳回到王府中。
汤幼宁全程脚不沾地,是被薄时衍打横抱着回到白霁堂的。
王爷与王妃惯来恩爱,又是新婚小夫妻,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下人们瞧见自行回避,全都司空见惯。
倒是没有多想旁的什么,保住了小娘子薄薄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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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幼宁早就饿了,被送到餐桌旁,洗脸净手。
今晚有她爱吃的乳糖糕,奶香味混合着热气腾腾的肉香,不断钻了过来。
“感觉还好么?”薄时衍拿着帕子,擦拭她的手心。
汤幼宁乖乖把手给他,毫不犹豫回道:“不好。”
她的目光从菜肴中抽离,分到他身上,“你为了捣碎药珠如此卖力,全然不顾我的死活。”
“我感觉要被捅穿了。”她撅起红润润的双唇,语气不满。
这样直白大胆的描述,即便是薄时衍,也忍不住眯起双眼。
捏住她肉乎乎的手掌心,低声道:“闭嘴。”
他忘不掉方才印在脑海中的场景,她体力不支的靡艳模样……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次下来意犹未尽,偏偏这小娘子什么词都敢说。
看似轻飘飘的言语,所带来的撩拨感一点也不少。
“我与桌上这道烤鸭有何区别……”汤幼宁嘀咕一句,拿起筷子开始进食。
“……”薄时衍瞥一眼那只烤鸭,是西南边的做法。
用香油棍串着它,架在小火上慢烤,鸭嘴里塞入一枚盐渍杨梅。
某种程度而言,确实符合[穿透]和[闭嘴]两点……
旁边近身伺候的桐花桐珠二人,耳朵都红了。
她们来白霁堂没多久,渐渐才知道,王妃竟是这般性子的妙人儿。
心思剔透,相处起来轻松愉快,有时候讲话还逗趣得很,非常讨人喜欢。
人生在世,谁没个烦心事,想来都是不愿意与苦瓜凑一起,身旁若是甜豆,那日子才美妙呢!
就是……小娘子一脸纯然,嘴巴也忒敢说了。
好像这些房中事,在她讲来稀疏平常,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无需讳莫如深。
用过饭,汤幼宁跑去书房作画,她今天外出,见识了状元游街的盛景,还第一次踏入乐馆。
这会儿灵感上涌,必须去画一幅,开心开心。
薄时衍则被磐景园那边请了过去,付氏有事要与他商议。
他趁夜过去,原以为是什么事,一进门便见母亲一脸喜意。
磐景园里不止付氏一人,吴老太太也在,她笑道:“你娘新认识了两位小郎君,都乐得合不拢嘴了。”
薄时衍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表妹的婚事有了眉目。
他在圈椅上落座,问道:“祖母所说的是何人?母亲已经看过了?”
付氏点头一笑,回道:“是柳尚书家的庶子,名叫柳志良,虽说是庶出,但已有正经功名在身。”
这个柳郎君,秋闱时候得了第四名经魁,也是状元的热门人选之一。
此次殿试没能挤进前三,却也足够优秀了。
科举的名头就那么点,能名列前茅就是佼佼者。
何况往后仕途,看得也不是纸面成绩,他背后有个尚书爹,自己又知上进,这条件,在偌大京城也找不着几个。
付氏身为已婚的过来人,给夏氏姐妹挑夫家,不全然看家世出身如何,最主要还得是儿郎自己争气。
俗话说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一辈子那么长,总不能指着老祖宗的荫蔽过一生?
付氏今日见过柳志良了,对他颇为满意,这会儿急着跟薄时衍打听。
若是可行,须得早早安排,要知道,京城那么多人榜下捉婿,尚书之子是很受欢迎的。
况且游街都结束了,可能他们已经迟了一步。
“柳志良?”薄时衍隐约知道此人,“他原先有婚约在身。”
会留意到别人的私事,还是因为汤幼宁,她的小友朱伏梅也动过榜下捉婿的心思。
那时候柳志良被排除掉了,必然是因为家里给他定了亲。
“有这等事?”付氏对京城各家所知不多,“我还以为,他家是准备考取功名后再给孩子定亲……”
如此一来,多半没戏了。
已有婚约的儿郎,又考中功名,好端端的谁会退亲?只能是发生了某些变故……
付氏皱了皱眉,若是那等踩低拜高嫌贫爱富之辈,如何能行?
她欣喜的劲头顿时大打折扣,轻叹一声道:“可见路边遇不到好漏子,大家眼神雪亮,但凡好的全都先下手为强了。”
这事儿若不打听清楚,她可不敢把夏氏姐妹说予柳家。
吴老太太闻言,道:“缘分之事强求不得,且走且看就是,你这个姨母,也够尽心尽力了。”
过年乃至元宵期间,去赴宴许多回,自家还有喜事,可忙坏了。
“老太太放心,我没着急,”付氏笑了笑,“不往世家里挑,好些武将条件也很不错。”
说到这,她还遇到一个人来。
“应煊,以前后院那位凌娘子,元宵节那会儿定给郑家大郎,似乎是在五城兵马司任职。”
因为进过王府,不算头婚,所以婚期很紧,不过,成为明媒正娶的正头娘子,赶忙一些倒没什么。
薄时衍的记性好,对凌筎有印象,这会儿兴致缺缺,“日子顺遂就好。”
王府也没亏欠她们。
他在磐景园陪着付氏和老太太闲话几刻钟,便返回白霁堂。
印象里汤幼宁好像跟凌筎走得挺近,但薄时衍并没有做传话筒的打算。
他未提及旁人的私事,倒是第二天,汤幼宁从陈管家手里拿到一封厚厚的来信。
正是凌筎写来的。
凌筎如实告知了汤幼宁自己的喜事,还有婚期,但她并未附上请柬。
摄政王府的大名太过响亮,她怕吓着夫家那边。
而且也怕因为她的缘故,夫家会趁机傍上汤幼宁这位王妃。
当然,尚未过门,她不能这样揣摩未曾发生的事情。
这不过是提前留了个心眼,以防万一。
凌筎还挺珍惜与汤幼宁的私交,尤其是她回去娘家一趟,又经历了不少。
发现人越长大,能随意交谈的对象就越少。
她以前绝对想不到,汤幼宁会是这个最合适的人,她天真纯善,让人感到舒适放松。
难怪摄政王都无法拒绝去贴近她。
凌筎在信里约了与汤幼宁见面,就定在她成亲之后,到时在茶馆碰头,可以叙旧一番。
她记着离府时候的送别之情,信封里面塞了一本小册子回赠。
汤幼宁打开一看,上面堪称群魔乱舞,正是凌筎珍藏的肉搏戏精髓之一。
湘宜在一旁伺候,眼尖的瞧见了。
不由咋舌道:“凌娘子尚未成礼,懂得倒多。”
居然公然放在信封内,也不怕万一泄露,颜面难保。
汤幼宁下意识扶住自己的腰,她不想看这些,她真的好累……
等到把信件读完,才发现凌筎所赠这一份,很不寻常。
她说她预料到王爷龙精虎猛,汤幼宁又那样娇软,恐是难以承受。
经过她对此道钻研,发现是有法子更快结束的,让女子不至于太过受累。
汤幼宁看了,不由睁圆一双大眼睛。
把那肉搏戏再次展阅,细细一瞧,果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