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偏执独爱我+番外(42)
宋吟收回视线,忽然听到一声“啊。”
三人齐齐望向赵荣华。
她抬起头,艰难地解释,“我咬到舌尖了。”
怕他们不信,她特意端起冷茶,大口喝了几下,掩饰心虚。
舅母看着她粉粉的耳朵,忍不住说她,“女子少饮冷茶冷酒,于身体不利,日后若是嫁人…”
说到此处,容祀兀的抬起眼来,目光灼灼的望向刘氏。
刘氏后脊一凉,也不知怎的,余下的半截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宋三公子可曾想过入仕?”
宋吟错愕的抬起头。
容祀搁了杯箸,似是审视一般看着他。
秋闱那会遇上战事,并未如期赴考。”
宋家三个儿子自小都在读书,宋英和宋云因为成家,在临安安定下来,一个做着教谕,另外那个在书院授课。
只剩宋吟还未有着落。
若孤举荐你到国子监做监生,你可愿意。”
宋吟下意识的看向赵荣华,见她同样一脸茫然,像是毫不知情。
宋吟连忙跪地,“草民断然不敢承殿下之谬赏。”
容祀平白无故提了二哥岳丈,眼下又把心思打到他的身上,难保不是因为表妹的忍辱负重。若要凭借表妹委身于人换取功名,与他而言,不若做一辈子的寻常百姓。
赵荣华攥着帕子,有些担心容祀突然发疯。
舅舅舅母他们根本不知此人性情,稍有不满,忤逆,他便极有可能当场翻脸。
果然,容祀垂下眼皮,嘴角似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赵荣华一慌,膝上的小手忙伸过去,从底下握住容祀的小指,轻抬眉眼,似是央求的意味。
容祀心中颇为得意,遂用指肚点了点她的掌心,旋即拉过来按到膝上。
授之以利益,满足其欲/望,她必能感恩戴德,以身相许。
天底下的人与事,一旦有所求,便定然可以驱使利用。
想到今夜便能纾解多日燥郁,容祀的唇不觉又上勾了勾。
他却不知,他的赏赐之于宋家来说,无异于烫手山芋。
接,便好似用外甥女的前程做赌,不接,又像是拂了太子的美意,不知好歹。
虽然最后容祀一语定下,这事却像一根刺,扎进宋家每个人心里。
尤其是宋吟。
看着马车驶远,他怏怏的舒了口气。
刘氏拍拍他的肩膀,摇头叹道,“既然推却不成,便欣然接受,若是日后淳淳有事,至少你是她哥哥,能帮衬些。
淳淳那个孩子,被李氏压制了多年,受委屈也不吭声。”
李氏的刻薄她很清楚,当年宋文瑶嫁给赵英韶,李氏对外扬言,到死都不认这个媳妇。且在京城女眷圈里,多番恶语相向,可见其对宋文瑶没能助力赵英韶的仕途,有多憎恨。
说到底,李氏原是指着赵英韶想带着赵府鸡犬升天。
这计划被宋文瑶毁了,她自然恨得牙根痒痒。
外人都道李氏仁慈,在赵英韶夫妇二人亡故后,不计前嫌将淳淳接到身边养育。
在她看来,李氏决计没有那般好心,她行事,必定有所图谋。
对于平生最憎恨女人生的孩子,李氏又怎么可能真心对待。
只可惜,她们去要了几回,李氏明嘲暗讽,将他们赶了出去。
宋吟忽然咦了声,“姑母的棺材,为何会是空的呢?”
这事让赵荣华思索了一路,直到马车戛然刹住,她一头扎进容祀怀里。
那人趁机啄了两口,便佯装君子的将她扶起来。
不必如此心急,孤能等。”
顶多还有几个时辰,中途他要沐浴焚香,更衣静待。
他挑起车帘,看见外面夕阳斜挂,像一团炽热的火球,将万物渡上灿灿暖光,可真是叫人心旷神怡。
赵荣华跟在他身后提起裙摆要下马车,却见走出不远的容祀忽然回过头来,冲她笑道,“今夜,别忘了到孤的房间,还人情。”
说罢,他踩着轻快的步调,神采奕奕进了客栈。
赵荣华僵在原地,风一吹,脸颊冰凉凉的。
房中香气四溢,浓的好似漫步花海之中。
宓乌扇了扇鼻子,反手合上门后,便看着浸在水中不断往自己身上涂抹香胰的容祀,他皱了皱眉,绕过屏风,就看见容祀一脸的放浪。
他吃了一惊,忙拖过去把椅子,挨着浴桶仔细瞧他。
乌黑的头发凝成一捋捋的濡湿,贴合着他的肩膀,将那刀劈斧砍般精致的脸孔衬的尤其俊美,恰在此时,容祀自下颌往上,捋了捋水珠,抹到脑后,喉咙滚了滚,几颗水珠沿着突/起落到桶里。
他睁开眼,热红的脸上全然写着饥/渴二字。
你没救了。”
宓乌摇头,“来,照照镜子,看你现下这张淫/荡的脸。”
孤不得不怀疑,你嫉妒孤,嫉妒到心理扭曲。”
容祀不以为意的发出喟叹,慢慢躺在桶壁,瞥了眼气鼓鼓的宓乌,心中得意似冲入云霄一般,狂放的不可控制。
老子年轻时候,屁股后面不知有多少姑娘追随,老子嫉妒你,呵呵,老子不要脸了。”
难为你有自知之明。”
容祀满足的呷了口补药,味太苦,他的眉毛紧紧拧了起来。
今夜他吃的极少,想着可能会熬战通宵,便着人炖了参汤,加了几味提神的药草。
宓乌啧啧,“素日里最是厌烦吃药,眼下却为了欢愉之事,主动求取。
容祀,你悠着点,别死在这事上。”
放心,孤若是要死,一定提前杀了宓先生祭祀。”
真不是个东西。
容祀擦拭干净后,便重新换上崭新的绸衣,气定神闲的坐在椅上,对着熏香熏染。
丝丝缕缕的香气萦绕鼻间,他也因为遐想想的心焦身热。
都这个时辰了,还未来。
容祀觉得自己有点像是苦等夫君归来的怨妇,就这么百无聊赖的干等着,他睁开眼,再次无望的看向门口。
难道是忘了?
容祀很快自我否定了这个念头。
明明在宋家时候,她主动牵他的手,崇拜讨好之意十分明显。
定是同他这般仔细,在房中沐浴净身,才会娇娇软软的寻他。
其实大可不必,他房中的浴桶很是宽阔,每每沐浴,容祀都能横躺起来,更何况承载一个小小的她。
想到这里,仿佛那人真的坐在自己怀里,柔腻的肌肤弹且细滑。
他身下又是一阵波动。
叩门声像叩在他的心口,甫一响起,他便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疾步往门口走去。
手还未落到门上,又忽然醒悟过来,自己这般毛毛躁躁不甚急迫的模样,落在她眼里,还不知如何卑微。
他蹑手蹑脚折返回去,待坐到椅上,这才松下神来。
进。”
赵荣华垂着眼睫,脚底千般重。
她磨蹭到这个时辰,无非想着夜深人困,容祀能早早歇下。
她抬起头,正好撞见容祀上下逡巡的目光。
毫不避讳的直视。
容祀心里一沉,她身上穿的还是日间那套素淡襦裙,裙边沾了泥,看起来很是碍眼。
原来她并未如他一般,慎重赤诚。
殿下,奴婢…”
你为什么不换身干净的衣裳。”
赵荣华一愣,忽然生出指望,若他因着脏污不幸自己,倒也省却许多虚与。
奴婢知罪,奴婢这就回去,不…”
孤的浴桶还热着,把衣裳脱了,坐进去。”
赵荣华脑子一嗡,见他神色凝重的不悦模样,自知今夜难逃折磨。
她咬咬牙,颤颤解开外衣后,剥下放到一旁的案上,随后,她抬了抬眸,望见容祀逐渐泛红的双眼。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微抖起来。
腿骨一软,她忙背过身去,在容祀死死的凝视下,脱得只剩一件小衣。
空气的冷叫她抱紧了双臂。
下一刻,那人从后将她拦腰抱起,走到浴桶前,忽然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