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番外(186)
谢知鸢脸一红,忙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两人有好些天没同床了,那药也是表哥派人吩咐她要涂的。
她哪敢再招惹他?
陆明钦见她应了,这才松开手,散漫垂眸看着她乖乖地把脸颊贴到他大腿上。
柔软的小脑袋磨蹭到腿根,陆明钦喉结动了动,他轻轻摩挲着她鬓边的软毛,一面轻阖上眸,按捺住某些冲动。
马车咕噜咕噜到了山庄前,这里与其说是山庄,不如以宫殿相称更为妥当。
谢知鸢睡了一路,小脸泛红,眼眸迷迷瞪瞪的,被男人揽着下了马车。
此次寿宴全京城的权贵皆来了遍,光是车舆便挤挤挨挨占了前边一大片空地。
镇国公府还来了陆老夫人、镇国公同大房的程夫人与大公子及其夫人,他们是一道出发的,到时也不过早了半刻钟,如今一家人正在门外同一些旧友寒暄。
儿孙一个个成家,老夫人人逢喜事精神爽,面上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陆明钦他们是最后一个到的,是以小两口下车时,众人也不自觉将目光投过去。
高大的男子轻揽着娇小的女子,面上波澜不兴,举止却处处妥帖,于微末处都要护着提点,倒有些怕她磕着碰着的意味。
“瞧明钦这孩子护的,”镇国公身前是个与他年纪一般大的男子,他气度沉稳,一身华服,捋了捋下巴处的胡子,意味不明笑道,“这甜的呀——倒让人想起先前的你与阿絮。”
第145章 、重逢
“这甜的呀——倒让人想起先前的你与阿锦。”他笑得别有深意,话音还没落地,陆兆盛脸色便有些不好了。
当年叶絮尚在闺中时,名气很大,不仅是盛京第一美人,自己的商铺也在盛京打响了名号。
当时有不少贵家大族的公子求娶,可偏偏叶絮一个也瞧不上。
当年还是世子的宁安侯便是其中之一,也是追求得最猛烈的一个,可就在众人以为叶絮有所松动,甚至宁安侯府都已准备好媒婆送聘礼时,却半路杀出个镇国公世子来。
宁安侯与镇国公在朝中政见不合,在情场上又争锋相对,两人说是死对头也不为过,可随着一个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另一个不得圣上看中,如今碰了面,倒也有几句话可聊。
陆兆盛并不理会宁安侯的挖苦,只将目光落到了不远处行来的小两口身上。
眼见着他的嫡长子气势沉稳、风姿卓绝,他眼里却闪过些许苦涩,
若是他当年不听信谗言,从瑾也不会与他离心到如此地步。
谢知鸢承了诸多目光,脸又被迎面的风一吹,原本迷迷瞪瞪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她忍住打哈欠的欲念,连眼眶边边都憋红了。
“醒了?”耳边男人的声音微散在空中,他伸掌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指腹直把她快冒出的鼻涕泡泡给擦掉了。
谢知鸢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头,如今天越发凉,她外热内虚,手像只暖烘烘的小火炉,却总容易受寒。
陆明钦将她衣领往上拢了拢,这才拉着她的小手行至门口,先同陆老夫人告罪。
“是孙儿来晚了。”
陆老夫人乐呵呵地看着他俩,在一众调侃声中笑道,“诶——这算什么罪过?祖母恨不得盼望你同鸢丫头再亲热一些,趁早给陆府生好几个大胖小子才是正事。”
每到生娃娃的话题,谢知鸢总是有些耳热,她垂眸装作羞赧的模样,耳朵尖却直竖起,想听听表哥会说什么。
陆明钦只极淡地笑了笑,并未多言便跟着一众人入了庄内。
山庄说是山庄,里头却布置得富丽堂皇。
湖光山水点缀,抄手游廊回环相连,来往的婢女皆着粉裳,举着盘子,行路有范,朝着宴席的方向而去。
此时尚未开宴,陆府一行人落座时,周遭还有小半人未到齐。
谢知鸢挨着陆明钦坐下,纤细的指尖规矩地压在膝头,目光低垂,在外头端的是一副庄雅的姿态。
有华裳宫女前来镇酒,素手微扬间,清液在落日的余晖中泛着金光。
陆明钦目光落在身边女孩稍泛白的唇上,淡声吩咐道,
“再去送来些热汤。”
那侍女抬眸稍怔愣一瞬,而后福了福身子,“皇后娘娘顾及一些贵客不沾杯酌,已命人在之后送热茶来,;陆世子若是需要,奴婢可先为您拿来。”
陆明钦正不紧不慢剥着橘皮,稀疏的淡光落在矜贵沉稳的眉眼间,
黄澄澄的橘子在宽大的掌心处滚了一圈,微露出里头晶莹饱满的果肉来,他细细挑了里头的白线,才掀眼道,“不必热茶,热汤便行。”
侍女领命下去了,故作端庄的谢知鸢在一边小声嘟囔道,“招蜂引蝶。”
话音才落,唇角便被软软又冰冰凉凉的触感沾染,她被迫张唇,清甜的橘汁在瞬间盈溢到嘴里。
陆明钦收回投喂的手,眼里带了几分笑意,“小醋精。”
谢知鸢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雪白的脸颊突出圆溜溜的一块,她嚼啊嚼,吞下去了才委屈巴巴地开口,“夫君,大庭广众之下呢......”
陆明钦自喉间挤出个嗯,他慵然倾身,捏住女孩规矩放在膝头的小手,漫不经心道,“大庭广众之下又如何?”
两人之间一点点的缠绵与暧昧他人都瞧得分明,不远处的太子扬了扬手里的杯盏,懒散一笑,意有所指道,“明钦倒是很宠他这小表妹,孤还未见过他这般神色。”
言罢,他挑眉扫了眼身边的太子妃。
秦佩脸色一僵,不过两瞬便又恢复了端庄的笑意,“陆世子与夫人青梅竹马,感情自然深厚。”
太子抿了口酒,“太子妃知道便好,总不至于过于艳羡。”
秦佩面上笑容不变,指甲尖却深陷于掌心肉里。
那边厢谢知鸢被男人喂了橘子又喂缇子,她好不容易都吃完了,见表哥还要喂,
她顾不得那么多,一慌起来拉着他的袖子眼巴巴看他。
方才那个婢女恰好将陆明钦吩咐的热汤带来,谢知鸢余光里瞄到,刻意用脸颊轻轻蹭了蹭男人的胳膊,待她走了之后,才恢复到方才的端庄的姿态以免让别人瞧了去。
陆明钦拿帕子擦了擦手,悠然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头,低声笑道,“管她们作甚?”
谢知鸢缩了缩鼻尖,别过男人的大掌,小心翼翼扫了眼周围,见没人注意到此处,这才哼唧道,“哪有,阿鸢明明是想与表哥亲近亲近。”
她有时候惯爱说这些不着调的话,却莫名让听的人极受用。
桌上玉瓷碗里的白热汤正汩汩冒着白茫茫的雾气,陆明钦拿指腹掂量了下热度,才递给谢知鸢,
女孩并未去接,只探头拿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瞧了瞧,
那水清澈得空无一物,她脸一枯,着实不想喝这样寡淡的东西。
“你身子不爽利,茶性宫寒,喝热汤正好。”陆明钦面不改色劝,却让谢知鸢水眸圆睁。
表哥怎么知道她小日子才来完的?明明他这几日都未在府上。
男人似是看出她的疑惑,拉过她放在膝头的手,把手里的玉碗让她拿好了,低垂了眼睑,“那几日你并未涂药。”
碗底的热意在瞬间席卷上掌心,又流淌至雪白的脸颊。
谢知鸢长睫轻颤,有些羞恼地锤了捶表哥的胳膊,却被男人一把握住。
他轻笑两下,刻意端起酒盏,在她鼻尖下晃了晃。
醇香的酒味对谢知鸢来说无异于羽毛挠痒,她蹙着眉打了几个喷嚏,直把坐在前头的镇国公与陆老夫人的目光都吸引了来。
谢知鸢眼尾泛起泪花,委屈地瘪嘴。
罪魁祸首却只好整以暇地笑了笑,催她趁热喝无色无味的白汤。
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好在谢知鸢被表哥欺负惯了,没两下便自我调整好,捧起小巧的玉碗咕噜咙咚将清液咽了下去,
唇沾上热气后变得粉嫩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