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番外(180)
一对忽闪着的乌亮小鹿眼带了点惊慌看着陆世子,忽略那英挺的眉与漆黑的脸,李管事的心都要化了。
这小侍卫生得真好看啊......
难不成是元和郡主喜欢小侍卫,可陆世子爱惜他的才干不愿放人?
待李管事脑袋里编排出凄美动人的戏本子后,陆明钦已同元和郡主来回说了几句。
边上的谢知鸢听不懂他们的哑谜,只奇怪于他们两人的关系,
“......先前是我小瞧了陆世子,”秦奕眉眼泛上笑意,“可再过些日子,世子又当如何呢?”
陆明钦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何事,想起那个与阿鸢定过亲,甚至现下可能还是她心上人的那个男人,他眉尖微挑,眸光溢上寒气,淡声道,“骗人也算是好事?”
秦奕只笑了笑,“陆世子不也在骗人吗?”
谢知鸢默默并了并脚尖,心中对阿奕钦佩不已,若是让她面对如今这幅模样的表哥,必定要被吓得瑟瑟发抖,哪还有功夫呛声。
还没等她腹诽出个所以然来,后颈处的衣领便被陆明钦的大掌拎住,谢知鸢无辜抬眼,见到男人微滚动的喉结,“我与我家的侍卫先行告退一步,郡主请自便。”
他嗓音低沉,刻意在“我家的”三字上停留,说完这句话,陆明钦便低头扫了她一眼,
谢知鸢被那一眼看得莫名心惊,她连招呼都没来得及同秦奕打,就被迫跟上了男人的步伐,直直到了门外才勉强停下。
日光正盛,脾气不好的马儿被马侍小心翼翼牵着,在不远处吃着鲜嫩的绿草,层层叠叠的暖意快要渗入到人的肌肤里,谢知鸢后颈处的领子还在男人指节间,他脚步微顿,忽地又朝她望来。
明明室外亮堂得很,他的眼眸却漆黑似落了大片阴影。
谢知鸢直觉有些不对劲,下一瞬领子处的一股力道袭来,眼前一片模糊,
身子被扯落到他怀里时,脸下恰好是男人紧实的胸口,他死死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到那股清冽气息都快钻入她的全身上下。
沉闷的声音透过振动的胸膛传来,谢知鸢水眸圆睁,听到表哥说,“阿鸢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
——所以回去后就把她吃掉
①出自唐·裴休
明天应该木有了,给大狗一个通宵熬夜奋战的机会QAQ
明天没有的话,30号那天就更两章补回来,考完试后,大狗就还是那个有肝的大狗!!!
第140章 、射中
谢知鸢不知表哥为何突然对她说这等让人听了便觉面红耳赤的话,她都被惊到了,更遑论不远处的李管事了。
他眼睛瞪得溜圆,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一时之间脑子里一片空白,竟忘了非礼勿视这几字。
陆世子他莫不是真的——
好在谢知鸢意识到在此处不妥当,虽说草坪子广阔几乎无人,可到底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她红着耳根子,拽好几下表哥的下衣角,才被他从怀中松开。
如今日光正盛,可蔓延至肤上的也不知是外边的热意还是她泛上的烫意。
陆明钦早已察觉到落在身上的目光,他稳住女孩的肩膀,侧过身去,那双黑眸便直直射向李管事。
男人脸上看不出分毫,无风无浪的沉静,好似方才抱住身前这个瘦弱小厮的并非是他。
李管事好歹是见过些大场面的,很快便稳住了脸色。
“陆世子,可要再为这个小——侍卫挑匹马?”若他此时还反应不过来那就真是傻子了,这哪是什么侍卫呀,这分明是,是——
李管事目光隐隐窥向女孩比男人小了一圈的脚上,却听到男人沉静的嗓音自头顶响起,“我替她牵马,你带她去挑个合适的弓箭。”
陆明钦并不奇怪他能认出阿鸢的真实身份,他也没想隐瞒,是以吩咐完这句,又俯身帮女孩略歪的软髻扶正,就前去另一边了。
谢知鸢不知这一点,她依旧将自己往拾箭小厮的身份上安放,见李管事正看着她,她便忙垂下了脑袋。
这边两人正在挑弓箭,那边秦奕已和黄管事碰上面。
“公子,这是这次的药......”
黄管事一壁叨叨着,一壁从柜子里取出几个药包,他不过知天命之年,鬓边却已染上白霜。
他转身揽住药包,幽幽叹气,“其实,还是少吃为妙,如今您的身子——”
“这也依不得我,”乌黑纤长的睫稍垂,空灵秀美的脸上无甚表情,他伸手接过黄管事怀中的几个药包,将其好好放到布袋子里,并其他肉条搁一块,这才又开了口,
“黄管事,此次我提前来此之事先勿要与张叔提及——”
秦奕拢紧袋子的抽绳,细长秀致的手指泛起青色,似是感知到黄管事的疑惑,他不紧不慢接着道,“若不然,他定会因此发怒,说不准又将气撒到你们这,届时众人都没好果子吃。”
黄管事依旧不解,“那您知道他会发怒,还......?”
秦奕轻轻笑了笑,“他也该知晓,不是诸事都能如他所愿的。”
黄管事便不再问,他是看着公子长大的,本就因张叔强迫公子服药一事对他颇有微词,如今听公子这般说,自然不会不依。
秦奕拜别黄管事时,谢知鸢已选好了自己的弓箭,于她而言,太轻太重的都不好,丑的她又不喜欢,是以精挑细选才摸着了一把银边镌刻马蹄莲的小弓。
李管事眼观鼻鼻观心,目光始终放在地上,只有微抽搐的眼尾泄露了几分不平静。
谢知鸢抿抿唇,她不好出声,就用银弓轻轻戳了戳李管事的肩膀,对方却一个激灵好似被吓了一大跳。
“夫......啊呸,这位侍卫大人,有何吩咐啊?”
谢知鸢听出他刚刚故意念错的字,长睫扑扇了两下,有些发肿的唇红嫩嫩的,“你认出了我?”
李管事只恨自己一开始时没注意到女孩的嘴巴,陆世子根本没想遮掩,只怪他没眼力见。
“嗐,您这沉鱼落雁之貌,小人一见便猜出来了。”李管事笑眯眯地,眼尾的笑纹堆叠在一块,他目光调转至她的手上,“嚯,您真是好眼力,一挑便挑中了当年先皇宠妃留下的银弓。”
谢知鸢扯了扯嘴角,无奈道,“李管事盛赞了,那我便要这个了——”
她说着便迫不及待提裙摆朝门外奔去,她期待着表哥替她挑的马儿呢,结果才到帐门口,便猝不及防撞上了道身影。
“唔——”谢知鸢单手捂住自己生疼的鼻尖,她抬头一看,却见是方才在大厅内的秦奕,此刻应是拿了肉,才会经过此处,又恰好与她撞到。
日光下,脸色苍白的女子略蹙眉望来,她好似被她撞疼了一般,忍不住伸手咳了两声。
“我,我,对不住......”
谢知鸢心虚地垂眸,她连看都没看对方的脸,只顾着低头。
“无事,咳咳——”秦奕轻咳了几声,一面笑道,“阿鸢如此,我看着也开心,你去找陆世子吧,不必管我。”
谢知鸢粉唇嗫嚅了下,她抬眸瞟了眼秦奕,欲言又止,但在她温和的目光下落荒而逃,将要绕过她时却忽地闻到一阵香味。
味似麝香,却远比麝香怪异......
到有些像阻碍杂草生长的锄风剂......
她有些疑惑,步伐却未停,拎着银箭屁颠屁颠跑向宽阔草场上,坐在马背上的表哥。
不远处的男人手握缰绳,垂着的眸子漆黑入墨,他静静看着女孩飞奔而来,那灰扑扑的裙摆在日色下都好似闪着光。
“夫君——”谢知鸢小口喘着气,她探了探脑袋,笑意缓缓凝滞,乌黑的眼睛微瞪圆,“我的马呢?”
方才表哥便是同她说替她牵马去,可如今表哥的人是在了,她的马呢?
暖阳下,男人坐在马背上,被光影渡得高挺的身影轮廓隐现,居高临下望来时,嗓音淡淡,“你骑我的便是。”
骑他的?
谢知鸢枯着脸与烈风对视一眼,从它圆溜溜的眼睛里瞧见了自己的脸,还有种莫名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