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番外(179)
“李管事——”门外快步走进来个粗布短打的喂马杂役,他凑到管事跟前,轻声道,“烈风还是那副模样,我们几人去拉他也不动弹,如此只有陆世子亲自去......”
李管事神色变了变,朝着陆明钦谄媚笑了笑,“世子爷,您看——”
陆明钦眉尖微挑,放下手里茶盏,意有所指,“狩猎处驯马的本领倒是不小。”
李管事只得哭笑,由陆世子吩咐同他的拾箭小厮留在这看守着,他自个前去取马了。
谢知鸢便依着表哥所说的,暂时停在原处稍等。
百无聊赖之际,李管事同她搭话了,“你是陆府的侍卫?”
他是狩猎处的顶头管事,说话能抵半个主子,是以问话问得也干脆利落。
谢知鸢垂首点了点头,
李管事闲着无聊就喜欢与人搭话,可这位侍卫是个高冷的,一问三不答,只知摇头或点头,他想着陆府的侍卫大多是飞檐走壁的能人,有点性子也不稀奇。
恰巧此时有其他人议价时发生争端,他没顾上她,撩起袖子上前去劝架了。
一时之间谢知鸢耳根子清净了不少,她轻轻抬起手臂托住腮帮子,目光虚虚放在半空中。
“——阿鸢?”
一道熟悉的嗓音自不远处响起,谢知鸢原本还在发呆,这话只在脑子里草草过了一遭,待反应过来时,她心中泛起些许不可思议,缓缓抬头,就撞进了双温润的黑眸里。
作者有话说:
——居然把存稿发完了呜呜呜,29就要考教资了,背前自信满满(不就是那点东西吗大学期末一天预习一本书还少吗【得意】),慢节奏的人生就是该考前最后七天再一鼓作气的——
背之后→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考这种东西【痛骂形式教育的种种不仁】→累成了一摊狗饼→摆烂→摆大烂
→怎么会浪费一百十八块白背了这种玩意儿【心肝颤裂】
第139章 、大戏
空旷的大厅内,些微碎光窗牖落至地上,描摹出淡金色的光束,踱步而来的女子着一身月白衣裳,身姿高挑,眼眸如墨水点就。
明明是浅淡的眉目,却因略带病容的苍白,反衬出惊心动魄般的浓烈。
她左手拎着个灰扑扑的袋子,不一会便到了她跟前。
阿奕怎么会在这里?
谢知鸢有些迷惑,而且自己被表哥涂成这样,她都能认出来吗?
她忙起身,眼睛偷偷瞥了眼不远处的李管事,见他忙着劝架,根本没注意到这边,才悄悄松了口气。
“你怎么在这?”谢知鸢语气有些不自然,目光也躲躲闪闪的,她如今还没做好面对阿奕的准备......
若说先前还有怨念,可一想起上回那个充盈了佛偈香的怀抱,她便有些不知所措。
她本打算与她断绝关系,可因着心里隐秘的些许期盼,在阿奕释放出想要和好的迹象时,谢知鸢心中柔软的部分又会陷落,她在开心。
种种情感混杂在一块,使得她着实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我与这儿的金管事相熟,这些年承蒙他关照才有肉吃,今日恰好来此处买些狩猎剩下的鹿肉。”
秦奕似乎没察觉出女孩的纠结,她不紧不慢作答,只是眸光忽地一滞,原本还带着温和的眉眼瞬间沉寂些许。
谢知鸢讷讷应了一声,阿奕虽从小礼佛,却是个俗世弟子,但佛寺不提供肉食,狩猎处倒是个买肉的好去处。
两人一时无声,秦奕清浅的目光落在女孩明显被撕咬过的嘴唇,
“阿鸢怎么打扮成这副模样?”
她过了会儿才缓缓问道。
这得被要得多狠,才能咬成这幅模样......
谢知鸢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又下意识垂下脑袋,躲过他的目光,这才开口,“我偏爱如此打扮,也不关你的事。”
秦奕面色一滞,眼里有微不可闻的暗意,他轻声叹息,“倒是我多嘴了。”
谢知鸢知道是自己说得过分了,可如今见着阿奕,她实在无法释怀。
心中酸涩难堪,她瘪了瘪嘴,觉得自己真是没用,爱哭的毛病犯了,连带着眼眶也有些微红。
秦奕如何不了解她的性子,他垂眸注意到她攥着衣角的颤抖着的手指,乌黑的眼睫微闪。
披风衣摆稍动,他正巧比她高了一头,女孩毛茸茸的脑袋稍垂眸便可及。
“我还未恭贺你成亲,”秦奕不动声色伸出手,白皙通透的掌心试探着压向女孩的墨发,
“几月前你还同我说,若是成亲了必是要请我去吃酒的......”
他顿了顿,似是叹息道,“从小到大,我还没......吃过酒呢。”
温润清透的嗓音如同雪松上挂落的雾凇,还带着不自觉的失落。
谢知鸢长睫一颤,阿奕打小便生于寺庙离,山下的热闹于她而言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她身子又不好,别提是酒了,连茶都不能多喝......
谢知鸢一时晃神,倒是没有躲避他的手掌,她今日是小厮打扮,出门时娘亲替她随意绑的麻花辫被压在螺髻上,其余散发皆垂落于肩背上。
秦奕轻轻捏了捏那个被布包裹住半边的小揪揪,脸上才带了点如浮絮般的笑意,他以手抵唇咳了两声,这才缓缓道,
“陆......世子他......对你好吗?”
若眼前站着的是以前的阿奕,她自己也是几月前的自己,谢知鸢必定得一面缩着包子脸一面扑到她怀里,向她撒娇诉说自己是如何被表哥欺负的,又是如何委屈。
可是现在......
谢知鸢再怎么心软再怎么欣喜,心中还是存了个小疙瘩,她轻声道,“家事不便多议论,元和郡主还是不要问的好。”
秦奕手一顿,唇角再度泛起无奈。
眼前的小姑娘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这么说,实则连泪液都快掉出来了。
不过——
他想起几日前得到的消息,手指蜷了蜷,过不了多久,她便可得知他的真实性别,也可知那日的境况全然不像她想的那样......
“陆世子,您怎的站在此处不入内呀?”
李管事劝人劝着嘴巴疼,正想去唤个小厮替他倒杯水喝,未曾想转眼便瞧见个高大的人影立在门外,正盛的日色刻度出颀长挺秀的轮廓,他单手拎着缰绳,背着光的面容晦暗不明。
听到李管事的话,他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明明那眼眸瞧不真切,却依旧让他打了个寒颤,
李管事不自觉吞咽了下,连声把劝人的事撂下,他转头朝方才男人注意之处瞧去——
清渺如仙的高挑女子微俯身摸着......陆世子家那个小侍卫的头???
那不是元和郡主吗,每月都会来他们这几回,她出手虽不算大方,但管事们看在她是皇亲国戚的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每年狩猎剩的肉都卖给她了。
可就算再不受宠,她好歹也是个郡主,怎么同陆世子家的小厮扯上了联系?
不知怎的,李管事自顾自将陆世子看来的那一眼解读为“你就是这样看顾人的?”
他被自己的想法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眼瞧着门外的男人已将缰绳随手撂给边上的马侍,他忙垂着脑袋跟了上去,
余光里男人湛蓝的衣摆平缓摆动,李管事才站定,便听陆世子开口道,“元和郡主,好久不见。”
他语调不疾不徐,和往常无甚两样,李管事却能瞧见男人微蜷了蜷的指骨,手背上的掌骨都在这种轻微却明晰的动作下根根拢起。
“陆世子,”与陆明钦全然不同的柔和声音响起,李管事掀起眼皮子看了眼,正巧瞧见那位元和郡主收回了手,笑着道,“我们不是前些日子才见过吗?”
他眼皮子一跳,没听说过陆世子与元和郡主还认识呀,这两人说话怎生凭白多了一份火药味。
正疑惑着,目光便挪到了夹在两人中间的侍卫身上。
那一直低着脑袋的小侍卫抬起了脸,他夹在两人中间,原本便娇小的身形更显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