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皇帝的聒噪小尾巴(3)
渝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指着那个和三皇子样貌相似的男子说:“赵子熏,这个人才是慧贵妃的儿子,而你,是皇后的次子。”
沈霖傻了眼:“好乱啊,这是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啊?”
第4章 妥协
全程张嘴听完,沈霖忍不住啧啧称奇,感叹一声:不愧是皇室,果然够荒唐的。
这上一代人的恩怨和这一代的争权夺势简单来讲就是——好吧,他没办法用简练的语言概括。
早年皇帝为了夺权,在解决其他皇子后,为了坐稳皇位还是太子的皇帝对自己的孪生弟弟贤王下手,而贤王则是在手下的帮助下提前逃跑了,皇帝的人去的时候贤王府已经是人去楼空。
皇帝大怒,将能抓到的贤王的手下统统杀了,就是为贤王求情的人也受了处罚。
贤王的幕僚做出贤王逃往西北时不慎遇害跌入山崖的假象,而贤王则藏在冷宫当中易容扮作一名宫人。
后来皇帝登基,娶了贤王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为皇后,后来收了西域梦兰国的公主为贵妃,但是,机缘巧合下又说着说在贤王的有意为之之下,贤王先后与皇后及慧贵妃有了私情,这二人先后查出来有了身孕。
慧贵妃的实际怀孕日期和皇帝的临幸日期是差了些时日的,她心知孩子并非是皇帝的,太医诊出她怀了双胎,她心里便有了计较。在贤王的引导下买通太医将怀孕的日子往后推,这样在外人看来她与皇后的孩子就是差不多时间怀上的。
慧贵妃原本的打算是将其中一个孩子和皇后的孩子调换成为嫡次子,还有一个孩子就放在贤王身边长大,好维系两人的感情。
皇后有生产预兆的这一天慧贵妃喝下催产药,与皇后同一天生产,不知是否因催产药使用不当,慧贵妃的双胎只存活一胎,于是便将那个死胎与皇后的调换。
她并不知道的是换过来的这个是皇后与贤王的孩子而非皇帝的。
自从皇后二胎产下死胎后,慧贵妃令人满宫里传皇后不祥克死次子,这话传进迷信的皇帝耳中,就像一根刺深深扎进皇帝心里。皇帝加快收拢皇后母家权势的脚步,同时慢慢疏远了皇后。
贤王暗中一点一点的培养势力,在时机成熟之际命慧贵妃在熏香里加入“焰尾”,加之皇帝喜食牛肉,这毒一点一点深入骨髓。因此皇帝中毒后身体日渐虚弱,太医诊脉只会觉得是因酒色所引起的身体亏空。
中秋夜宴的前一天,慧贵妃加大了药量,因此在夜宴当晚皇帝食用牛肉后毒发吐血晕厥。
说到皇后,皇后安插在慧贵妃宫中的人每每传来三皇子和慧贵妃母子二人谈话,内容大多是三皇子心知以自己母妃的身份和自己身上一半的异族血统,是不可能登基为帝的。
只希望将来太子登上皇位,日后能善待慧贵妃,且看在自己有从龙之功的份上封个闲散王爷当当,做个富贵闲人。
皇后听多了这些话,对慧贵妃虽有嫉妒却也不多设防,堂堂一国皇后替人养孩子,被人当刀使而不自知。
贤王则在一旁敲侧击暗示皇后,皇帝偏爱三皇子,幸而三皇子坚定站在太子这边,与其等到有一天皇帝起了废太子的心思不如先下手为强,利用三皇子的力量推太子上位。
皇后每每独守空房,而母家的势力也逐渐衰败,加之皇帝身体日渐衰弱,渐渐地也被贤王说动了。
贤王与慧贵妃的计划是皇帝中毒后太子发动宫变,三皇子携人救驾后李代桃僵,让贤王的儿子取代三皇子登基为帝。
在这里不得不感叹贤王的厉害,两个女子为他生的孩子样貌都随了他。
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平日里最不起眼的渝王在暗中运筹帷幄,看着他们搭台唱戏。
太子异动之前渝王就让人控制住三皇子的人,而他则成为了那个救驾有功之人。
听完这一切,皇帝“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口中念念有词:“贱人,都是贱人……”
看到自己的嫡亲兄长这个样子,贤王心口郁结多年的气瞬间烟消云散。
贤王看着皇帝,面上十分平静:“兄长,你老了啊,其实当初我对皇位没有一丝想法的,怎奈啊……兄长你疑心太重。”
贤王等人被带走了,寝殿里一下空了下来。
渝王闲闲的开口:“故事听完了,父皇该下旨传位于儿臣了。”
皇帝闭上眼睛不看他,冷笑:“你休想,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当这个皇帝。”
“哦。”渝王无所谓地挑了下眉,他抬手:“何顺。”
垂手立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宫人拿来一份空白的圣旨,准备好笔墨。
渝王随意的拿起笔在圣旨上书写,洋洋洒洒写完后拿给皇帝看。
“父皇,你看。”
皇帝下意识睁开眼。
【从来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
这分明是他的字!皇帝瞪大了眼睛:“你——”
“父皇,您看是直接用儿臣这个还是您照着这个誊写一份?儿臣还希望您可以好好的参加登基大典。”
渝王将“好好”二字咬的很重。
终究皇帝还是选择了妥协,不情不愿地照着誊写了一份,按下大印。
第5章 登基
祭拜天地、宗祠后,赵渝穿戴衮冕礼服前往宫殿,在文武百官的跪拜中一步一步走到龙椅前坐下,接过玉玺。
登基大典后,昭告天下,改年号元光为太初,尊元光帝为太上皇,尊其母文妃为皇太后。
参与全程的沈霖无比庆幸自己是灵魂状态,这繁琐的仪式,不知道那些大臣的膝盖可还好,他看见有几个年纪大的大臣脸色都白了,仿佛下一秒就能晕过去。
这冗长又晦涩难懂的祭文听的沈霖是昏昏欲睡。
赵渝站在宫墙上将整个皇宫尽收眼底,何顺安静地站在一旁。
“何顺。”赵渝对着空气伸出手做出了一个握住的动作,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根一根收回掌心:“他们想要的天下、权势现在尽归于朕手里了,登基大典上朕观那几位皇兄的脸色很差,如果不是王将军站在朕这边,他们怕是要当场反对。”
何顺恭敬道:“陛下,他们没有圣旨,名不正言不顺,难让天下人顺服。”
名不正言不顺,他在那些人眼里可不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存在。赵渝的眼神里透着讥讽,可那又如何,就像这个游魂所说的“形势比人强”。
赵渝偏过头去看着一路陪着自己在宫里艰难长大的何顺,突然笑了起来:“你说接下来该怎么玩呢?”
“这笑看的我头皮发麻。”沈霖打了个冷颤:“救命他这样好像话本里想要毁天灭地的大反派!”
何顺道:“陛下且随心意就好。”
沈霖急了:“这位兄弟你都不劝劝皇上么?好歹说句希望陛下能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好吧,这话是有些假大空,但、但既然当了皇帝总要为百姓做些事情吧!”
在元光帝的治下,百姓已经很艰难了,如果不是他的父亲长袖善舞,他们家的产业早就被当地官员想办法扒掉一层皮了,万一这个皇帝更任性那可如何是好。
那团会说话的光团急的上蹿下跳,赵渝感到一股愉悦的情绪涌上心头,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不过倒还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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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皇帝起的是真早啊。”
沈霖瘫在龙床上,架着二郎腿侧头看着宫人伺候赵渝洗漱。
这一天天的,天不亮就起床,朝堂上看大臣们吵架,下朝听大臣们相互告状,一堆就请安的没什么实际用处的奏折还得一个个批阅。吃饭吧,每样菜不能吃三口,好吃的也不能超过三口,不管干什么后身跟着一堆人。
说了要玩的人,每天规规矩矩守着点上朝听政,下朝批折子,一天能睡上三个时辰那都是顶了天了的。
而且皇上他没有妃子,一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