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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仙尊[穿书](28)

作者:帝王屑教教主 阅读记录

白弈尘看他纠结起来,便说:“我也只是说说,我不过一个清门山普通弟子,现在哪谈得上什么天下。求道,更是连门都没入。”

也许怕气氛太僵,云见明岔开话题:“和你师兄也要好好相处呀。他嘴上说什么不用放心里,看他做什么就行。”

和那个三句话气死一头牛的毒舌师兄好好相处,但是为了师尊。白弈尘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这个念头。

还挺容易的,毕竟师兄不太聪明。

说来好笑,他这个师兄是他自己捡来的。

刚从昆山赌气扛着包袱拜上清门山,本来作为从外界收的弟子,先是在外门打磨,并不起眼。

但偏偏他的身世特别,主要特别在特别遭排挤,所以别人不乐意干的活总是推着推着推到他头上来。

白弈尘不太在意这些,别人看来的粗活累活他早做习惯了,但有一回碰上一个特别的任务,据说那个地方附近有吓人的妖兽,吓退了好些弟子。

他想着那就速战速决,不要有多余的好奇心,没曾想才刚到地方要给灵植浇水,就听见一声震天响的虎啸。

同路的三三两两弟子一听就腿软了,吓得掉头就跑,哭爹喊娘。

白弈尘斟酌了一下,清门山总不至于放个什么危险生物在自己门内,于是照做本来该做的。

正浇着水,突然一声暴吼打断了他的动作,周围的树叶震得哗哗响。

窜出来一只...

一只奶猫。

银白纹,两个巴掌大,眼神凶巴巴的奶猫。

白弈尘讶然地看着奶猫,半晌听出来这大概是痛叫,就用着他那在昆山住了一小阵子学来的半吊子医术和还不完整的自创功法帮它疗伤。

后来才知道师兄是为了瞒下旧伤发作不让师父替他操心,才偷偷来外门偏僻地方躲着的,毕竟这伤谁都治不好,没想到还有减轻的一天。他们达成一致,不论吵得多僵,固定时间来外门治伤,总之不能让师父知道了,否则他的性格可能会整晚整晚睡不着觉。

奶猫领着他大摇大摆地上山门,竟然完全没被阵法拦下,一路就走到了山顶的一处竹林小居,在那里见到了后来成为他师父的宗主云见明。

说他捡了个师兄也好,师兄捡了个他也罢,总之这个地方从此就成了他长达数十年的家。

突然地头疼欲裂,眼前光影交错。

“白弈尘,你疯了吗!你还是人吗?”

“我没疯,这一步是不得不走。”

一甲子一轮的千门大典不仅是年轻一代实力天赋的展现,更是如今这世间纷纷杂杂大小宗门势力比拼排行的依据。可以说每一度都是腥风血雨的势力洗牌。

凭着技压群雄的震慑,以及为宗门赢来的荣誉,他如愿以偿地获得了计划中的关键——名望。

而在后几年的牵线部署下...

“在我看来,你就是被野心蒙了眼,昏了头!我问你,他对你不好吗?”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你根本...”也许是因为刚做了迫不得已的事,白弈尘少见地有些情绪失控,话语间也失了分寸,压着心口冷汗直下。

不知为何,在脑海里什么念头都没有的一瞬,那句话贸然地浮现:不要和你师兄置气。

“你我同是为他所救,我对你也算知根知底,你从未真正领会过他的教导。”孟知客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双方短暂地沉默后,白弈尘推门就走。

“如今说我凉薄刻毒的人多,说你良善温润的人多,他们殊不知恰恰相反!白弈尘,你继续装啊!我见过你原来的模样,你再学他,也不过画皮不入骨!”遥遥传来一声用尽了全力的怒吼,在他踏出阵法的那一刻归于寂静。

千门大典举办的几年后,其中有三大宗门由于排名的优势吸纳到了天赋更好的人才与更佳的资源,良性循环下声名更显。而就在这时:

清门山宗主之徒白弈尘宣称宗主隐居退位。

这倒是大家不太惊奇的,毕竟云见明本人一向无心权势,为人温和似水,当上宗主后连带着清门山整个宗门的风气都差点与世无争起来。一听他退位,第一反应便是,培养出了个合格的继承人,逍遥自在去了。

直到后来身败名裂之时人们才知他是软禁了师父,而后放逐了师兄。

接着,一个自称“无明”的谋士,走访六国,平盛、定宁、乱景、克扬、灭俞、强宣,而有“鬼面锦衣客,七言乱六国”称。

昆山已故原宗主之子雁图南,本是作为长老相互制衡的傀儡被推上宗主之位,向来人畜无害让人安心。

六国之乱短短一年后,外人惊诧地发现他渐渐地开始掺涉门中事务,才知他竟在所有人不知不觉间将昆山内部的势力翻转了个遍。

也由于六国之乱,景国内其他势力被削弱,于家彻底掌控朝政。于家家主于锦峋骁勇善战,又有不具名谋士相佐,景国改制,逐步壮大。

历数年,经百战。清门山所在宣国,昆山所辖宁国,归元宗和于家治下景国,国力强盛,结下盟约,百宗归降。

盟约第一条便作:休战伐。

叶羡寒在密室门外徘徊了许久,将手放在阵法上,开门入内。

黑暗中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迅速接近了他,他的脖颈被白皙的手臂钳制住,略微有些冰凉的躯干贴着他的后背,比常人慢些的吐息从他的耳畔拂过。

“我阿娘呢,你是谁?”

第23章 失控

“我阿娘呢,你是谁?”

叶羡寒原以为自己做好了所有心理准备,却在听到这句话后失了分寸。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一句话白弈尘的声音还带着一点茫然,比较柔和,可后一句话语气却骤然沉了下来,森冷得让人头皮发凉。他手上力道也随着语气骤然加强。

他的手臂没多少肉,骨头硌得叶羡寒喉结生疼。

作为擅长近战的剑修,叶羡寒随时都可以挣脱钳制,或是直接用灵气把白弈尘震开。

但现在的白弈尘显然不正常。

正在叶羡寒不知所措时,钳制却突然松开,身后的人好像蹲了下来。

他听见背后传来虚弱里带着挣扎的声音,是情绪短暂的过度波动让白弈尘的病发作了。

叶羡寒转身,看着白弈尘抱着脑袋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冷汗浸湿了内衫,旧伤的血迹随着身体的颤抖用力从伤口蔓延开来,□□急促,时有时停。

正是记忆还未稳定的时候,他脑海里一片混乱。此时病发,像是要击碎整个灵魂的痛苦让还未清醒的他更加不知所措,一时间脑子昏昏沉沉。

渐渐他的意识模糊了,双目失神,不知是生理泪水还是内心的莫名痛苦刺激的泪水自脸庞流下,声音细若蚊蚋地喃喃着:“娘,我不疼...”

不受控制的心疼让叶羡寒的心揪紧成一片,他下意识地想上前去抱住那个人,可是内心却被强烈的自责、纠结与自卑占领。

“...图南......你是雁图南吗?”白弈尘迷迷糊糊地说完这句后,自己又懵了,“可是雁图南是谁?”

雁图南?副盟主?话中关键的一个名字让叶羡寒警觉。

白弈尘的状态出现问题是在他的背叛之后,现在看来,也许是他当时做出的动作和雁图南曾经所为重合,唤起了白弈尘本来失去的记忆。

但由于完整的记忆中本身可能存在让白弈尘抗拒的内容,白弈尘又陷入了精神错乱。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白弈尘的母亲早已不在人世,他嘴里念叨着的话,像是记忆短暂退行到了还在流浪的童年时期。

他之前从白弈尘口中听说,因为父亲的死,他对昆山的态度向来别扭,也因此不听母亲的劝离开昆山来到清门山。所以这段颠沛流离的童年,应该是他生命中少有的同母亲在一起的时光。

他犹豫了一下,抱起了已经昏迷的白弈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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