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卿卿动人心(91)
谢昶慢条斯理地回过神,舀了碗汤,伸出的那截修白手腕下,一道惊心的齿痕赫然在前。
阿朝的手猛地一颤,忽觉自己左臂下同样的位置也在隐隐作痛。
谢昶又神闲气定地拢了拢衣领,这不动还好,稍稍一个动作,脖颈下那道红痕又入了阿朝的眼。
这也有!
看来她做下的恶不少,连脖颈没怎么折腾的地方都留了齿印,那他锁骨下岂不是……万般惨烈。
谢昶挑了挑眉梢,却也没看她,只问:“你想说什么?”
她想说什么?
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阿朝梗着喉咙,琢磨了好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转移话题:“今日坤宁宫派人过府传话,让我千秋节当日务必进宫。我是在想,皇后娘娘待我不错,上回在慈宁宫被太后为难,娘娘也是帮我说了两句话的,这又是她的千秋宴,不去不大好。”
谁知谢昶头也没抬,淡淡道:“不重要,去不去随你。”
不重要?那什么才重要!
好吧。
阿朝知道今日是逃不过去了,拿出破釜沉舟的决心,一脸痛色地垂下头,“我……原本是想替哥哥做一味香,没想到学艺不精,出了些意外。”
谢昶面色淡淡:“嗯。”
阿朝最恨他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咬牙将心里的话一股脑儿说了出来:“倘若哥哥因此厌弃了我,千万别怕伤了我的面子,你直说便好,我没关系的……从前我们不是就商议,倘若在一起发现不合适,那就忘记一切,继续做兄妹?我觉得,我们还是做回兄妹的好,前日之事,你就当我什么也没干……”
话声越说越弱,男人阴沉沉地看过来,面色冷得像数九寒天,后槽牙几乎咬碎:“你酝酿了半天,就为了说这个?”
作者有话说:
太子:难道谢阁老已经对我彻底失望了?
谢昶:不,是觉得你彻底没戏了。
陆修文:那我呢?
谢昶:我有咬痕,给你看的只是冰山一角。
陆修文:……
基友袖刀的古言正文完结啦,感兴趣的宝贝们可以去看啦~
《偏执丞相宠妻日常(重生)》by袖刀
-甜文/多重生/男女主青梅竹马/男主白切黑/男二追不上妻火葬场
太傅千金顾晚卿,艳色绝世,慧心妙舌,乃是京中第一美人。
及笄之年,求娶之人,几乎踏破太傅府的门槛。
可顾晚卿却对国子监一名小小学正一见倾心,执意下嫁。
大婚当日,同顾晚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当今丞相卫琛,不请自来。
众目睽睽之下,那个素来清正端方、克己守礼的丞相大人,将凤冠霞帔的顾晚卿强行带走。
出了太傅府,卫琛将顾晚卿扔在了他马车内的卧榻上。
凤冠歪斜,青丝尽散的顾晚卿满目惊慌恼怒地瞪着他:“阿锦你疯了!”
她不敢相信,昔日温润谦恭,对她以礼相待的卫琛,竟对她做出如此悖逆不轨之事。
男人俊脸冷沉,一身肃杀之气。
他那双丹凤眼,眼尾绯红,狠戾隐忍,垂望顾晚卿时却温柔又深情。
视线掠过她一身刺眼的喜服,他弯下高大身躯,两手撑于她身侧,寸寸欺下。
“……卿卿,你既非要嫁人为妻,那从今日起,你便做我卫琛的妻。”
“我不做!”
卫琛俊脸抵进,抹去她唇上艳丽的口脂,重重咬她一下,“由不得你。”
-
上辈子,他便已经将她拱手让出去过一回。
那人欺她,负她,害死了她……
这一世,他必不能让悲剧再次重演。
哪怕是强娶,他卫琛也要做她的夫君。
护她一世周全。
第58章
阿朝被他阴戾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震,赶忙改了口:“我只是在与哥哥商议……”
谢昶阴沉着脸,唇边三分笑意凉得发冷。
阿朝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做兄妹和做伴侣不一样的嘛,若是做兄妹,我这么胡闹,你嫌弃归嫌弃,那是恨铁不成钢,到底不会将我扫地出门,可若是做伴侣,矛盾日积月累,日日争执不休,到时候再说不合适,你对我也没什么好脸子了……”
等到相看两厌的时候,这段感情也就千疮百孔了,如何还能做回相亲相爱的家人?
谢昶沉默地听下来,最后薄唇一扯:“你都胡乱脑补了些什么?”
阿朝一呆,怎能叫胡乱脑补?她在琼园听过太多的前车之鉴,那些富商员外的原配,不少都是自家表妹亲上加亲嫁过来的,一开始谁不是恩恩爱爱,后来原配闹到琼园来哭天抢地的例子也没少发生。
她思前想后一大通,最后语重心长地看向谢昶:“做兄妹也不错,我明白哥哥的心就好,往后除了不能亲我,我照样可以抱哥哥、亲近哥哥……我说这么多,只是为了我们之间能够长久。”
谢昶浑身气血翻涌,几乎要被她气笑,“不让哥哥亲你,你自己倒能大大咧咧地要哥哥抱,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阿朝愈发小声:“可……从前不都是样的吗?”
谢昶面色铁青,胸腔憋着口气,早知如此,前夜就该将她办了的好,也省得她日日提心吊胆,怕哥哥没了。
“你怎知,”他侧过头,漆黑的眸光压下来,“我就嫌弃你了?”
阿朝呆呆地对上那双灼灼眼瞳,脑海中突然空白了一瞬,“啊?”
不嫌弃她什么?
是不嫌弃她笨,制个香都能制成这样?
还是不嫌弃她仗着意识不清醒,对他胡作非为,胡搅蛮缠,亲得他满身口水,咬得他全身都是小月牙?
温热的大掌伸过来,握住她的掌心,酥酥痒痒的过电感传来,阿朝指尖轻轻战栗了一下。
肌肤相触的瞬间,又让她回忆起前夜。
即便他眼下衣袍端正,也让她不自觉地想起男人宽阔坚实的肩膀,流畅漂亮的肌理,不似普通文官那般孱弱,也没有春未园所见的角斗士那般夸张虬结的肌肉,他的每一分都恰到好处,胸肌紧实,绷紧时浑身坚硬如铁,手臂青筋盘踞,充满了男性的力量,能轻易将人禁锢得不能动弹……也不知是怎么放任她那般胡闹的。
谢昶眼看着她连耳垂都红了个透,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自幼被我弄丢过一次,这八年来暗无天日,无依无靠,哪怕我将你找回来,心中也一直惴惴不安,没有安全感,害怕哪日还要面对失去,会重新变回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突然被戳中心事,有些惊愕地睁大眼睛看着他,旋即低低地垂下头,想要收回手,却被他紧紧攥住。
阿朝干脆不挣扎了,“哥哥聪明绝顶,旁人在你眼中便是一张白纸,只是又何必说出来呢。”
她沉默了一会,又悲观地说:“我的确是怕你不喜欢我,所以只敢先尝试,我怕用心,更怕自己全心全意地投进去,最后却什么都没有了。”
谢昶叹了口气,冰冷的面色稍稍缓和下来,“我知道你从前遇到的男人,无一是能放心让女子交付自身的良人,我不能保证自己比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做得好,但我可以保证的是——”
他声音低沉,眸光却似燃了火,直直地看着她:“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一日,我便深爱你一日。”
阿朝愕然抬起头,她听过太多这样的话,可是从哥哥口中说出来,心口还是忍不住狠狠悸动了一下。
深爱,寻常人也甚少用到这样的字眼。
情到浓时是喜欢,无限纵容是宠爱,知冷知热是兄长对妹妹的疼爱,而垂怜势必带着居高临下的同情。
爱到何种程度,才敢说自己是深爱呢?
因为极难做到,所以连带着这个缱绻的辞藻都带着高不可攀的嘲讽意味,它并不适合出现在情窦初开的时候,因为很容易变成一句笑话。
可这话从哥哥口中说出来却像是有了某种分量,然诺重,他何曾轻易承诺过别人什么,但只要承诺过,便从不会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