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番外(13)
“嗯。”
“不知道白虎君来干什么?”
“不放心,来看看。你呢。”
“巧了,我也是。”
叶淮颔首,“有什么发现?”
江祝耸肩,“很遗憾,并没有。”
“嗯。”叶淮转身,“走吗。”
……不对,等等少年,你画风不对啊!
你三十的年龄只有八岁的智商吗?
江祝感觉自己有点精分,这种不会被刨根问底明明是最好的情况,她就是犯贱地觉得不对劲,并且为这个小崽子担忧未来会不会变成一个智障。
江祝深吸一口气,“白虎君什么意思?”
“送你出去。”叶淮似有淡淡的疑惑,“你还有事?”
……不,没有,谢谢。
叶淮悄无声息地将江祝带离了猎场,做事滴水不漏,没有惊动任何人,带江祝回到了滦山。
……顺利得像烧了高香。
片刻后,江祝实在忍不住了,“……白虎君,您能不跟着我了吗?”
叶淮:“你不回住处?”
江祝:“……”住处自然是要有的,这么晚了她也不能再去打扰赵家夫妇,随便找个客栈要个房间就够了。
前提是你不跟着啊!
“没有?”
江祝:“……找间客栈就是了。”
“哦,我跟你去。”
“……”不不不,大可不必啊!
江祝无法,“白虎君,劳您带我出来,我已经很惭愧了,大半夜也不能总劳动您,您请回吧。”
“无妨。”
……小屁孩子还真难缠!
叶淮不松口又甩不掉,江祝只能在叶淮的陪同下找客栈订了一间房。
叶淮:“你几时走。”
江祝顿时警铃大作,“……大约停留两天。”
叶淮点头当作自己知道了,离开客栈消失在夜色中。
江祝长舒一口气,提着半拉心脏和衣而眠。
第二天担心又被盯上,早早起来准备离开滦山,收拾一新的江祝准备下楼。
二楼的栏杆差点被捏断。
……阴魂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从这一章开始,两天更
第7章 旧雪
江祝寻了一处茶摊,叫了一壶茶水一碟花生,如牛饮水地灌了半壶,花生吃在嘴里味同嚼蜡。
满打满算,她从滦山离开已有半月。夜探伏鸣裂谷后,原想赶紧离开,没想到叶淮这小兔崽子彻夜等在客栈外面,兜头撞上,跑都跑不掉。
江祝忍气吞声和叶淮同行三日,撒丫子溜了。
跑的时候,江祝并没有想好下一步该去哪里,在去往琢烟谷的路上来回徘徊。思前想后,江祝决定去柳絮的家看一看。
柳絮家在清净阙辖地,与琢烟谷几乎同向。岂料江祝刚刚上路,就发现了叶淮的踪迹。
能跟到这里,一定是从刚开始就追上了。
江祝立刻调转方向仓皇逃窜,无奈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发现叶淮坠在后面,而且有点猫捉老鼠的意味,不上前打招呼也不离开,不远不近地跟着。
孩子学坏了,缺少社会的毒打。
江祝为了甩掉叶淮用尽浑身解数,连自己跑到哪里都快不知道了,叶淮就和长了GPS一样准确定位,不露头还不藏尾,着实令江祝身心疲惫。
期间遇到了几波返回本家的宗门,有几次差点被认出来,叶淮都恰到好处地出现,将所有人注意力带离,然后江祝趁机离开。
巧合得令人发指。
江祝发觉自己看不透叶淮在想什么了。
莫非不是叶淮,而是叶浔的意思?是那些宗主们的意思?那又为何不将她抓回去?是为了探清她的踪迹好抓把柄?那叶淮就不应该暴露行踪。以叶淮的能力,江祝相信叶淮完全有能力不动声色地跟踪。
现下她在枣陵县,距离清净阙已经十万八千里,下一步该怎么走,江祝着实头痛。
“小二,再来……”
再来一壶。
个屁啊。
叶淮是GPS精吗!!!
江祝匆匆留了几个铜板,低头离开茶摊。
出了枣陵县,起码要百里后才能到下一个城镇,期间星垂平野月涌大江,不是能够隐匿行踪的去处,且已经接近傍晚,御剑而行留下的灵路能让叶淮轻而易举跟上,走着只能夜宿荒野了。
还不如枣陵人多眼杂容易甩掉人。
傍晚时分枣陵各路摊位的灯已经亮起来,街道坠入暖融融的橘色里,人影攒动。虽无宝马香车,然灯影交叠,丝竹管弦之声从乐坊绕梁,笑语盈盈暗香满街,端的是一派繁华盛景。
江祝回头时,隐隐约约瞧见了叶淮,便更加快了脚步,在人群中穿梭,任是何等盛况都不放在眼里。
已经晚上,再要躲人也要找个住处。男女有别,就算跟上来,叶淮也绝不可能晚上爬姑娘窗户,寻机逃走便是。
在最近的客栈,江祝发现了有旧雪坊弟子在一楼吃酒,手边或面上一水儿的白面具,用金粉铺了枝,红碧玺做梅,只露下半张脸。
普通的食客只敢看两眼,绝少上前攀谈。
江祝当即离开。
走入人群不过几步,江祝感觉身后坠着的脚步更重了,即便在摩肩接踵的人群里也十分突兀。
不是叶淮,而是其他人。
江祝猛地回身,身后明晃晃是一个旧雪坊的小弟子,被江祝看见,索性也不掩饰了,上前抱拳躬身,“是谭小姐吗?”
江祝稍稍后退一步,职业假笑,“不知是哪位。”
那弟子整张脸都藏在面具下,眼睛倒是露出些许笑意,“我家坊主邀谭小姐同行,到旧雪坊做客。”
……多棒啊,又找上门一个。
江祝又退一步,“月坊主有何指教?小女子籍籍无名,何其有幸得坊主相邀。无功不受禄,还是算了吧。”
弟子道:“坊主说,如果谭小姐推辞,就让弟子哭给你看。”
……等等。
什么玩意儿!!?
江祝瞪大了眼睛,被月坊主突如其来的骚惊掉了下巴,却见那弟子隐在面具下的双目真的一点点变红,呼吸间带了点鼻涕声。
你是哭包下凡吗说哭就哭!?????
活了三辈子,江祝最受不住别人哭,不由扶额。又想左右是被盯上了,月小楼的性子不会比叶淮更难搞,便无奈跟着小弟子返回客栈。
“你叫什么名字?”
“坊主赐姓白,叫白云枝。”
江祝挑眉。
云枝啊。
白云枝没有带江祝去见月小楼,而是带她到了客栈房间里,收拾出一套旧雪坊的弟子服和一张面具。
“坊主说,委屈谭小姐装作旧雪坊普通弟子几日。”
“不委屈,多谢。”
白云枝告辞后,江祝换上了旧雪坊弟子服,躺在床上手指摩挲着面具。
她感觉月小楼似乎是认出她来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她忙于摆脱叶淮,月小楼这么正好派人来寻,还知道她的软肋。
那叶淮呢?是不是也认出她了?
第二日,江祝扮作寻常弟子混在旧雪坊修士中,权当自己是个无名小卒。纵使如此,江祝仍然能感觉到叶淮在跟着。
但江祝也知道叶淮是有分寸的人,他们几人曾经是百家中有名的少年团,叶淮再混账也不会给月小楼没脸。
一路有惊无险地到了旧雪坊,江祝在看旧雪坊宫门关闭后长舒一口气,就算猜测叶淮仍然会不依不饶守在外面也不会如先前那般如坐针毡。
为江祝收拾的房间打扫很妥帖,烧了地龙暖了炭盆,室内竟和南方的春一样和煦。
白云枝让小婢女将换洗衣物送到江祝房间时,江祝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坐在窗前出神。
“谭小姐,衣服拿来啦!”
白云枝说话时尾音都会上翘,没有奶音那么可爱,听起来却像下一秒就要飞起来。
江祝微笑,目光又落到窗外的天穹,开着的窗子飘进来凉意,她怔怔道:“……落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