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将军的哑巴男妻(79)
但他们不挑事却耐不住旁人有野心,以为大燕的宽容是懦弱,是没有得力战将,于是便日渐猖獗起来。
祁仞父亲是难得的将才,带着他大哥击退了无数次的进攻侵犯,但当年知州一战却狠狠打了大燕的脸。
祁家父子一死一残,尚不及弱冠的祁仞接过父兄的担子,成为新一代的不败战神,用兵大胆杀敌疯狂,骇人地紧。
但武将势大不是好事,况且他还有个姐姐在后宫得宠,还有个亲外甥在皇城一众皇子中才华出众。
皇帝越老疑心便越重,怕外戚干政怕他们谋权弑父。于是祁仞便只好装傻回京,隐藏锋芒,消除陛下疑心,蛰伏下来只能给太子致命一击……
夏修穿着个大红披风在院子里跟思齐打雪仗,鼻子都冻红了。
傅晏骁越到年底越忙,夏修知道他在京都且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之后,便哭着闹着要来找他,被傅予安拒绝了几次后便翻墙上瓦,做贼一样非得要逮他。
傅予安拿他没办法,只能跟他见面。
当初扔下他一人在那,其实傅予安心里也是很过意不去的。
所幸夏修只字未提他当年离开之事,平日里找他也不说一句关于祁仞的话,显然是有所避讳。
“过来喝点儿热汤暖暖身子,南风看你俩冻的!”
傅予安端着两碗红豆粥在门口招呼他们,思齐倒是听话过来了,夏修却还意犹未尽,又团了俩大雪球,瞄准了思齐扔过去。
“嘿!”
思齐一歪头躲开,雪球便砸到了傅予安脚下。
雪球在他脚面碎开,沾了他一脚的雪白冬意。
“……我错了!我错了安安!”他连忙道歉,小跑着到他身边,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傅予安笑笑,并没在意,倒是思齐幸灾乐祸笑得开心。
夏修瞪他一眼,端过来那碗红豆粥,站到傅予安身边。
“快过年了,今年要不要去我们王府过?”
“不了,不方便。你们过年我跟着瞎掺和什么?”
“这有啥,我们是好朋友啊!反正你带着这孩子也怪可怜的,我跟傅晏骁年年就是俩人,可孤单了!”
傅予安还是摇头,说什么都不愿意去。
不管他是客套还是真情,自己一个名义上已经“死了”的人再去人家府上过年实在是不合适。
他如此坚持夏修也没办法,只好遗憾摇头。
思齐喝完一碗打了个嗝,说道:“公子,国子监腊月下旬放假,那些个书还要不要先拿回来?”
傅予安想了想说:“你要是想过年时候温习功课,便拿回来。多不多?到时候我找个人去接你。”
夏修摆摆手:“不用拿,拿了也不会学的!我上了那么多年国子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绝对!绝对!不会学的。拿回来也没用,死沉,到时候还得带回去。”
思齐白他一眼:“我可不是你。”
“哎你这小子!”
傅予安连忙打圆场:“行了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也没几天了,来年要跟着考一下试试吗?”
“考。这次不考下次便要再等三年……不想等了。”
他垂下头叹了口气,神情凝重。
傅予安听出他的意思,道:“但是你若是三年后再去,或许能拿个更好的名次,但若是现在……你压力会很大的。”
夏修也劝道:“对啊,小孩子不要这么急于求成嘛!”
思齐摇摇头:“不是急于求成,我当然可以等,但是公子不能再等了。”
“思齐……”
“况且你怎知我这回考不好?不说榜眼探花,挣个名次多少是没问题的。”
夏修勉强笑笑,实在不信他能在大燕那么多举人里杀出重围。
但他说得也有道理,若是真的再等三年,那确实也太久了。
但这样对这孩子是不是未免太不公平了些?
不等他想明白,思齐却已经朝两人拱手告辞,进屋温习功课去了。
傅予安叹了口气,面对夏修奇怪的眼神也只好耸了耸肩。
这孩子看起来乖顺,其实比谁都倔,劝是劝不动的。
思齐去温习功课,夏修便拉着傅予安在院子里堆雪人。
傍晚时分傅晏骁亲自来接他,见到傅予安的时候也没有多问,神情如常地递给他一封信。
夏修探头看去,皱皱巴巴,应当是祁仞差人快马加鞭送来的。
傅予安愣了愣,看看信,又不可置信地指指自己,意思这真的是给我的吗?
傅晏骁点点头,把信塞到他手里便拉着夏修离开了。
“哎哎哎!我……”夏修还想看看写的什么呢,一步三回头地被强拉着离开,心里很是不情愿。
他看了看四周,见没人在才悄悄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收个信也要搞得跟偷情似的。
居然是傅晏骁送来,想必也是不想暴露他的住处。
傅予安拿着信进了卧房,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他会说什么呢?会不会原谅我啊……
唉!
信纸仿佛还裹挟着南疆战场上的风沙,皱吧地很,字迹也断断续续的,定是战场上没什么好墨水。
不过这开头的“予安”二字,让他的心放到了实处。
还好还好,确实是给我写的。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寥寥几句,但他却认认真真看了好几遍。
【镯子已收到,战事忙碌,恐一时半会不能回京,勿念。天冷多添衣,当心又受了风寒。】
傅予安心里想,他还是关心我的,这便让他满意了。
他把信好好叠好,收到床头暗格里。
暗格里东西不多,除了这封信外便是一枚戒指,傅予安把那戒指拿出来,对着屋里昏暗的烛光盯着看了半晌,又在自己手指上比划了一番,最终还是又放了回去。
明日寻个绳子串起来罢!
第九十八章 我很想你
南疆这次战事比以往都要难缠些,倒不是守备军素质下降,而是敌人勾结了周边小国,兵力比以往那些个小打小闹大了不知多少。
况且也不敢正面对抗,烦人地很。
祁仞跟他们从年尾耗到了第二年夏初,始终没办法把对方铲草除根。
有时候他都恨不得干脆一举打到对面王都,打到他们灭国得了!
没完没了地骚扰,恶心地不行。
但大燕祖训便是尚仁尚善,他朝陛下请了旨,但陛下却不同意主动出兵。
且不说失败损兵很容易让旁人有可乘之机,就算是成功,他们和大燕终年无甚往来,又是被亡国,定然是难以管教。
倒是有又得是诸多事端隐患,得不偿失。
祁仞气得不行,找了几回本州的知州大人,对方也一直打马虎眼。
那老头在这儿磋磨了三四十年,最是顽固,一点话也听不进去,说什么都是不懂不知道不行。
祁仞觉得他多少沾点违法之事,谁知查了半天也是清清白白,只是无能而已。
他当年奏请先皇弹劾他,先皇说他一个武将干什么管人家知州的事,最后也不了了之。
李柯从驿站回来,帮祁仞带了信。
小竹正在院子里修建那些个花草,见他一脸开心地回来,还以为敌方终于是投降了呢!
李柯冲他扬扬手里的信封,上面赫然四个大字:“祁仞亲启”。
“是殿下的字迹!殿下来信了?!可有给我的?”
李柯笑笑,从怀里掏出封别的递给她,嘴角压也压不住,捧着信给将军送去了。
祁仞正逗一只鸽子,看起来很是健壮的一只。
“将军,京城的信。”
祁仞以为是弹劾知州的折子有了回音,哦了一声,敲敲桌子示意他把信放那就成。
李柯很是诧异地看着他,张张嘴还是没说什么,放下信便离开了。
等祁仞逗够了鸽子,这才想起来那信来,心想可别是陛下那些个客套话,不够招人烦的。
他啧一声,动作粗暴地捞过信来,在看到上边那熟悉的字迹后却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