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一副“我懂,年轻人的事我理解也支持”的表情, 尉迟瑾脸皮厚没什么,但惹得苏锦烟脸颊发烫, 出门上了马车忍不住啐他一口。
尉迟瑾抱着人笑得蔫坏:“遮掩什么?别说我母亲, 恐怕整个国公府的人都知道咱们出来要做什么。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大大方方的。”
“......”
这种事如何大大方方, 怎么说也要低调一下啊。
可尉迟瑾倒好, 他为了筹备今晚的“庆贺”宴,大张旗鼓的张罗了一下午, 连锦衾和沐浴用的香花玉膏子都让人收拾好了。
“你要带我去哪?”苏锦烟剜他一眼。
“去城外湖畔, ”尉迟瑾抱着她亲昵地贴上她面颊:“上次我一直想做的事都没做, 正好这次弥补了遗憾。”
“你到底有多少遗憾?”苏锦烟无奈, 这句话她都听了不下十回了,而且每回都是在这种事上。
算起来,他似乎对于这种事留下的遗憾也颇多。
“我啊,”尉迟瑾笑得胸腔都在颤抖:“遗憾太多, 一时也说不完,反正余生这么长,咱们慢慢补上。”
“......”
老实讲, 对于今天的事苏锦烟也很期待。从怀孕期间到现在自己也忍了许久, 虽然中间尉迟瑾用其他法子帮她纾解,但始终不得劲。
但好歹她还能装一装矜持,不像尉迟瑾这样将急切都写在脸上。
他手也急切。
苏锦烟一巴掌将他的爪子拍掉:“不许碰, 再碰一会儿就要涨了,孩子们不在可不好收拾。”
“孩子们不在,不是还有我吗?”
苏锦烟瞪大眼睛看他,觉得这人真是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怕一会儿他真这么做,于是赶紧从他怀中钻出来,防贼似的坐在他对面。
尉迟瑾也没追过去,他只是想逗逗她罢了,毕竟在马车上又做不了什么,届时难受的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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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地方,夜已经彻底黑下来,所幸春日月色还算明亮,朦朦胧胧的树影在微风中摇曳。
两人先是乘船到湖心岛,湖心岛西边种了一片梅林,如今早就过了梅花盛开的季节,尉迟瑾就拉着苏锦烟往东走,东边栽了许多桂花树,此时桂花开得正盛。
越往前走,渐渐透出了稀疏的火光。
苏锦烟问:“这里还有人?”
“没有,”尉迟瑾早就让人守住了外面,不让任何人进来,他说道:“这里只有我们。”
走近了一看,原来是桂花树上挂了许多灯笼,从半空往下看,就像湖心岛上开的星星点点的火花。
苏锦烟愣了下,倒不曾想尉迟瑾费了这般心思。
“喜欢吗?”
“你想的主意?”
“当然,”尉迟瑾道:“为了今晚这些我可是准备了多日。”
“......”
您辛苦了!
走进树林中央,有一片平坦的地面,地面上铺就了一层松软的毯子,毯子上摆了矮几和蒲团软垫。矮几上放着糕点还有几个小菜,一旁的炉子上还温着酒。
酒的香气悠悠飘散,配着这桂花的香,无端地醉人。
苏锦烟在软垫上坐下,向四周打量了一眼,发现这处地方虽空旷,可四周都有许多密集的桂花树,叶子层层叠叠,若是没人往这走,基本上看不到她们。
尉迟瑾先是给她倒了杯酒,说道:“这是果子酒,不烈,香甜可口,你试试?”
苏锦烟接过来喝下,甜甜的酒水顺着喉滑下,最后酒香回荡在口腔之间,还有股淡淡果子味。
尉迟瑾又给她倒了一杯,然后自己也斟了一杯,举着酒杯对她道:“娘子,这杯为夫敬你。”
“为何敬我?”喝酒总得有个理由吧?
“唔...你十月怀胎辛苦了。”
“好。”
尉迟瑾再举起一杯:“这杯为夫还敬你,就祝咱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行,理由很是充分,苏锦烟又一口喝尽。
“锦烟,”尉迟瑾给她夹菜:“以后我们每年都来这里饮酒赏花如何?”
“嗯?”
“你上次不是还说很喜欢这里吗?”尉迟瑾道:“我当时就想以后每年都带你来。”
“然后呢?”苏锦烟揭穿他:“每次都想些不正经的花样子?”
尉迟瑾哈哈大笑:“知我者唯娘子也。”
“......”他倒是一点也不含蓄,整日没羞没臊的。
两人惬意地喝酒赏灯花,偶尔说说趣事,不知不觉月上梢头。
“锦烟,”尉迟瑾起身拉她:“你跟我来,我带你看样东西。”
他神神秘秘的,引得苏锦烟也好奇得很,起身跟着他过去,结果他带她来到的是一棵粗壮的花树下。
“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
尉迟瑾从身后拥着她,说出的话还带着淡淡的酒香:“这棵树跟其他的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