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涵青低低地“呸”了一声,什么夜深了,这才刚入夜。
苏穆知低笑,倾身抱住她,嗅她耳畔的清香,温热的薄唇贴在她的脖颈上,气息渐渐粗重起来。
纪涵青受不住这样,在他手探入衣襟时就嘤地一声倒进了他怀中。
红烛暖光照在屋内大红的喜帐上,透过帐帘可以看见倒映在镜中的影子,朦朦胧胧缠缠绵绵。
那两只影子贴在一处,头紧紧靠着接吻。有一个高大的影子头颅渐渐滑下,先是落在脖颈和薄肩上,最后隐没进了衣襟中。
只见另一个娇小的影子坐在梳妆台上,头颅高高昂着,似乎难耐极了。
有微风吹进来,带来夏夜的热气,也吹灭了两盏烛火,连带着红色的帐帘晃动。
镜中的倒影也跟着晃动。
“哐当”一声,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从桌上掉下来,却没人管,桌面继续晃动着。
夜风裹夹着急切且缠绵的气息,飘荡在整个屋内。
夜,似乎变得更燥热了。
不知过了多久,屏风处银台上的红烛已经燃尽,最后一点星火颤颤巍巍随着一声低泣颤颤巍巍的熄灭。
纪涵青在昏暗的夜色中哭得颤抖。
苏穆知额头大滴大滴的汗往下落,柔声问她:“舒服吗?”
纪涵青从未体会过这等滋味,有某一个瞬间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她又怕又痛快地哭起来。
苏穆知停了一会儿,伸手揩去她眼睛的泪,哄她:“我们换个地方,这里脏了。”
他将她抱起,也没有退出来,就这么走到西窗边的软塌上,从身后抱着人。
“你先歇息一会儿。”
纪涵青缓过了那阵刺激,脑子也清明了些,感受苏穆知轻微的动作,心里暗想,你这样我如何能歇息?
苏穆知轻磨慢捻,似乎听见她的埋怨,又笑了:“费力的事由我来做,可不就是歇息了。怎么,这样也还不满意?”
“......”
“为何要来榻上歇息?”纪涵青哭得嗓子有点颤:“这里太窄了。”
两人挤这里热得慌。
“你想去床榻上歇息?唔...也不是不好,”苏穆知说道:“不过我怕你一会儿又把床榻弄脏了晚上没地方睡觉。”
“......”
渐渐地,风又起了,越来越急。纪涵青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着,汗水从面颊落下,滑过白皙的肩骨时却又被身后之人一口舔了去。
盖在身上的薄衾也慢慢滑落,差点就要掉到地上时,被纪涵青死死地拽着。
可她偏偏没拽全,从苏穆知的角度看过去,借着月色能清楚地瞧见晃动的白玉红缨美景。
月下赏景,向来是文人最爱做的事。
苏穆知情到浓时忍不住作了首诗,附耳与纪涵青念了一遍,顿时羞得纪涵青脚指头都卷缩了起来。
“两身香汗暗沾濡,阵阵春风透玉壶。乐处疏通迎刃剑,浙机流转走盘珠。”
苏穆知不愧风流才子名声,诗句意境之妙,长夜漫漫,请君细品。
作者有话要说:
“两身香汗暗沾濡,阵阵春风透玉壶。乐处疏通迎刃剑,浙机流转走盘珠。”出自《菩萨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