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离开,且没有受伤,却在河流下游找到他的衣裳。苏锦烟细细思索,似乎即将触碰真相。
她抬眼问:“你们这次去查的东西已经查到了?”
尉迟瑾亲自去查,定然是至关重要的东西。引来刺客出手,那肯定是已经查到了。
“这......”十七四处打量了下,见此时无人,便低声说道:“查到了,但东西在世子爷身上。”
那就是了。
苏锦烟绷紧的神经猛地一松,大口喘气,仿佛累极,而后又笑了起来。良久,她才吩咐道:“你们继续找,不仅如此,还要加派人手找。”
“霜凌,”苏锦烟吩咐:“你等下去报官,让官府也派人出去找世子,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霜凌和十七都不解,不知这里头打的什么哑谜,但苏锦烟的话莫名地就令人信服且心安定。
十七正色道:“是,属下立即去办。”
霜凌也马上放下东西:“小姐先歇息,奴婢这就去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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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瑾被刺客追杀而失踪的消息,不到一天,整个府城的人都知晓了,官府还出动了上千人去寻找尉迟瑾的尸体。
是的,按苏锦烟的意思,直接找尸体,重点就在城隍庙的河边找,以及附近的村落。
槐县县令头大如斗,冷汗涔涔,钦差大人在他的地盘被刺杀,恐怕他全家都要以死谢罪。因此,不得不自发的带领百姓们挨家挨户地寻找起来。
声势之浩大,短短几日,整个顺州的百姓们都知道钦差大人遇害。
苏穆知也听得了消息,原本以为只是尉迟瑾虚张声势,可听说苏锦烟整日以泪洗面闭门不见客,又有些狐疑起来。
“尉迟瑾他真的......”苏穆知特地过来询问,见苏锦烟面容憔悴,心里也咯噔了下。
苏锦烟有气无力摇头,精神也蔫蔫的:“六叔,我也不知他是生是死。”
苏穆知仔细打量她,见她神情不似作伪,便安慰道:“你莫要想这么多,如今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我手上还有些人,”苏穆知道:“我这就让他们也去寻一寻,不能光在槐县找,兴许更远的地方也有可能。”
“嗯。”苏锦烟道:“那就麻烦六叔了。”
“阿丸,”苏穆知见惯了她从容镇定万事在握的模样,骤然见她这般低落,心里也难受,却又不知如何安慰。他说:“眼下你是双身子,要保重。届时他回来了而你又病倒,可不好。”
“嗯。”苏锦烟继续点头:“我知道的。”
送走苏穆知后,霜凌扶她回房,低声问:“小姐为何要瞒着六爷?”
“为保万无一失,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苏锦烟道。
等事情过后,她再亲自向六叔道歉吧。
她吩咐道:“去端盆热水来,把脸上的妆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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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穆知走后,次日,纪涵青也来了。
彼时苏锦烟正在喝安胎药,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只对外说苏锦烟这两日已经病倒了,拒绝一切探望。
不过纪涵青还是要见一见的。
“去请她进来吧。”苏锦烟吩咐道。
纪涵青进了屋子后,见苏锦烟躺在软塌上,眸色有些迷糊,不知道是病的还是困的。
“我打扰你歇息了?”纪涵青问。
“并没有,”苏锦烟支起身子:“纪姑娘请坐。”
屋内燃着炭盆,十分暖和。纪涵青解下头蓬在椅子上坐下,接过丫鬟递来的热茶呷了一口,才缓缓问:“我听说了尉迟瑾的事,落河遇害是谁传出来的?”
纪涵青觉得依尉迟瑾的本事定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死,对于外边那些传言她是不信的。但听说苏锦烟病了,想了想便来探望一二。
“尉迟瑾的侍卫们都是有经验之人,他们都如此断定了,估计也八九不离十。”苏锦烟道。
“也不尽然。”纪涵青说道:“尉迟瑾那样的人比王八还耐活,怎么会死?反正我是不相信。”
听到这个比喻,不知为何,苏锦烟有点想笑,但极力忍着。
她低下头:“借你吉言,我真希望他能平安回来。”
“你莫要多想,”纪涵青说:“他自然会平安回来,毕竟他可不舍得就这么死了。”
“为何?”苏锦烟问。
“他那么喜欢你,当初连赐婚圣旨都敢拒绝,又怎么会轻易就死。”
听纪涵青将这样的事平淡地说出来,苏锦烟心里有些诧异:“你......”
“你以为我喜欢尉迟瑾?”纪涵青问,而后又解释道:“一开始我是想嫁他,但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家里的长辈们希望我嫁他。”
“只不过得知他喜欢你之后,我可是一点也不稀罕这样的男人了。”纪涵青道:“但是我忍不了他贬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