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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未来帝王后(129)

萧霁月虽成功入了东宫,却并未像前世一般,得宠于江谈,先生下大公主,又生下皇长子,风光无限,她入东宫这么久了,甚至连江谈的榻边儿都没挨着。

宫里可能缺别的,却从不缺拜高踩低的势利眼,她进东宫的名声本就不好,太子又待她冷淡,哪怕如今升了侧妃,她依然是他人背后的笑柄,她住的偏殿岑寂的犹如冷宫,下人阳奉阴违缺衣少食都是常有的。

她没想到江谈深夜会唤自己,愣怔片刻,脸上立刻露出狂喜之色。

她不敢轻忽,先精心洗漱装扮了一番,又把萧德妃给她的秘药藏了些在簪子里,这才起身去往江谈的正殿。

江谈正殿里昏暗一片,只书桌上一支烛台幽幽燃着,他清俊眉目一半燃照着烛火,一般陷落于黑暗,模糊不明。

萧霁月心中微突了下,她又很快压制住不安,柔声道:“表哥...”

江谈笑了下:“四娘,过来。”

萧霁月目露喜意,忙提着裙摆挪了过去。

下一刻,她脖颈骤然一紧,人被提离了半空。

江谈脸上慢慢结了霜,眼底抑制不住的厌憎和恨意。

“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歹毒之人。”他一字一字地道“你隐瞒和阿宁的婚约,又生生逼死他在先,蓄意陷害潺潺,破坏我和她的婚事在后,蛇蝎心肠都不足以形容你的毒辣...”

萧霁月想要出声狡辩,还和脖颈被江谈死死掐着,她竟是一个字都吐不出,只能发出濒死的‘嗬嗬’声。

就在她半昏之时,江谈手掌一松,她便如破口袋一般,软软地瘫在地上。

江谈毫无怜悯,甚至未曾看她,吩咐绣春把她拖了出去。

他再次回到书桌边,静静地看着烛火出神,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醉意再次涌了上来,他不受控制地闭上了双眼。

冥冥中好像有一道无形的绳索牵引,他神魂飘飘悠悠,似乎落到了一处冷落寂寥的宫殿,殿里除了一床一桌一柜,别无他物。

眼下似乎是冬天,窗外霜雪叩击,殿内却只有一盆炭火,连蜡烛都未点一只,冷意顺着肌理侵入了骨头缝。

潺潺躺在当中的床上,她似乎是病了,急促地咳嗽了几声,探手去拿床边的汤药。

这时,一阵珠玉步摇相撞之声由远及近,慢慢而来,梳着望仙髻的丽人款款行来,身上环佩泠泠相扣,在沈夷光病床前停下。

她绫罗金玉满身,一手抚着自己微凸的小腹,她看了眼床边的汤药,轻轻道:“姐姐到底是金尊玉贵惯了的人,不过是受了点风寒,姐姐居然一病不起了。”

江谈听出了,这是萧霁月的声音。

沈夷光没说话,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

“今天是冬至,天彻底冷了,之后姐姐只会更不好过。”萧霁月微微一笑:“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诉姐姐,陛下御驾亲征去了,只怕得一年半载才能回来。”

她一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轻轻摇头,脸上娇憨柔媚之色尽去,目光望向她:“你既无子嗣,又失帝心,占着皇后这个位置,还有什么意思?”

“这么苟延残喘地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江谈表情渐渐变得慌乱,他知道潺潺的性情,她听了这等羞辱言语,绝不会苟活。

他大步向前,想扶起潺潺,想喝止萧霁月,但无人能听见她的身影。

周遭景色如薄纱般褪去,江谈霍然睁开了眼。

他一手撑着桌案,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心头像有什么东西揪扯,痛的他眼眶模糊。

怎么会这样?萧霁月怎么敢这么欺负潺潺?她甚至直接逼潺潺去死,让她交出后位!

他怎么能允许萧霁月那么做?!

即便是他和萧霁月关系和睦的时候,他对她也谈不上男女之情,甚至从未想过她当他的妻子妃妾,至多是偏颇她一些罢了,他为什么会纵容她逼死自己的发妻?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方才那不是梦,而是真切发生过的,就像是...前世一样。

如果那是前世,那么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

...... ·

沈夷光这几天一直在家里开的文籍铺子待着——如今沈家族人都得低调行事,这样做的好处是昭德帝拿不到什么把柄,坏处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上门骚扰,所以兄妹俩便商量着,尽快给家里寻一个稳固的靠山。

谢弥那里肯定是不行了,沈家对他是倾力襄助,不求回报,只求他即位之后不来报复沈家,沈夷光就烧高香了,尽管是上一辈的纠葛,但沈家实在欠他不少,她也没那个脸再去寻求谢弥庇护。

兄妹二人商议一番,最终确定了几个人选——宁清洵的叔父,下一任宰辅的备选之一;汝阳王老王爷,和沈老爷子曾是故交;大皇子,如今已经明确了封地,也是沈修文曾经的学生之一,和沈家人的关系一向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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