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连连点头,一想到那股冲天血腥味,她阵阵头昏,“回美人主子,孩子当真没有了!贵嫔娘娘已经连续两日大出血,就在不久之前,已确认落胎。但贵嫔娘娘不允许任何人宣太医,也不让皇上知晓。”
虞姝嚼着嘴里的蜜瓜,稍作思忖。
皇嗣没了可是大事,虞若兰为何要隐瞒?她又打算隐瞒到几时?
她到底想要作甚?
虞姝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好生待着,千万莫要当面反驳贵嫔娘娘。总之,先自保。活下去才有希望出宫。”
夏荷连连点头,她这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告诉她,要保住自己的命,要活下去。
夏荷此刻无比庆幸,自己从不像春桃那般恶毒。
想来,春桃的死,也是自找的。
夏荷又说,“对了,美人主子,贵嫔娘娘又让奴婢们找出了此前使用的合欢香,在衣裳和胭脂水粉里头都掺了些。”
虞姝拧着秀眉。
虞若兰还想勾搭皇上?总不能是想在事情暴露之前再怀上一胎?
虞姝揉了揉太阳穴,总之,她得远离自己的二姐才是。
虞若兰一旦发疯,当真会把人一起拖入地狱。
夏荷临走之前,挨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附耳又道:“另外,还有一事……”
一言至此,夏荷抬袖擦了把额头的汗。
虞姝则暗暗吐了口浊气,“我都已知晓,你快些回去吧,免得叫人起了疑心。”
夏荷一离开,虞姝连挖了两勺冰碗,吃入腹中压压惊。
亏得她运气好,事先把夏荷收为己用。否则,在这深宫之中,到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知书好奇一问,“美人主子,怎么了?”
虞姝没打算隐瞒知书。
从某种程度而来,她自己势单力薄,她还指望着皇上的庇佑,而知书又是皇上的人,无疑可以帮助自己传达很多讯息。
她自要好好利用。
虞姝脸上惊色未散,“虞贵嫔打算趁着我跟随着皇上与皇后出宫之际,在朝阳阁放入“针扎小人”,妄图以“巫蛊之术”诬陷死我迫害后宫嫔妃。”
她的好二姐,当真歹毒。
可二姐难道不知道,自己若是被判罪行,是会连累虞家的!
一旦皇上有心铲除虞家,这便就找到由头了!
二姐哪里是害她?是想害死所有人啊!
知书面色顿时煞白。
宫廷之中最忌讳巫蛊之术,一旦被查到,当真是万劫不复。轻则打入冷宫,重则杖毙而亡。
虞贵嫔,好歹毒的用心。
知书,“美人主子,那咱们该如何是好?”
虞姝,“无妨,咱们将计就计,届时就看虞贵嫔如何发难。好歹,咱们已经事先知道了她的计划,一切都好防备。等到明日,让阿贵和东生不要打草惊蛇。”
虞姝心想着,先熬过明日再说。
辰王府一行,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今日小憩醒来之后,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
*
夤夜。
案台灯火如豆,王权正要上前换灯,浮动的灯火让封衡从奏折上回过神来,他拧眉问,“几时了?”
王权如实答话,“回皇上,快子时了呢,若不先歇下吧。”
都这个时辰了,想来皇上也不会去后宫,更是不会召见后宫嫔妃。
毕竟,在王权看来,皇上依旧是那个禁欲不重女色之人。
故此,干脆没有提及翻牌一事。
回寝宫的轿辇已经安排上,王权催促了一句,“皇上,该上轿了。”
封衡,“……”这个老东西,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封衡抬手掐了掐眉心,又看了一眼天际银月,还是作罢了。
这个时辰,他的虞美人理应睡下了。
可谁知,到了帝王寝宫之后,却是睡意全无。沐浴完,更是“龙体”精神抖擞。
封衡坚持没去后宫。
他躺在偌大的黑漆大床上,体会了一把孤枕难免。
封衡侧过身,拿过身侧的软枕,放在鼻端嗅了嗅,嗯……很香。
下一刻,封衡一手推开软枕。
动作之快,可谓雷霆。
真是丢死人了。
亏得无人瞧见。
他已沦落到睹物思人的境地了?
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封衡更是硬生生掐断了今晚踏足后宫的念头。
又过了片刻,王权见屋内一直没有熄灯,不免好奇,而这时,门扇被人从里拉开,封衡的脸出现在了王权面前。
“皇上这是怎的了?”可是失眠了?
“取剑来。”年轻气盛的帝王嗓音幽幽。
王权,“……”
皇上明明坐拥后宫,这大晚上的,练甚么劳什子的剑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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