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他在她眼里,已经没甚吸引力了么?
封衡可是记得真真切切,但凡是能见到他的女子,都恨不能往他身上扑过来,他自诩是天子,能力出众,对自己的一身皮囊也很有自信。
封衡暂时按捺住教训一番虞姝的冲动。
他的昭昭,真该多亏了如今怀上了他的孩子,不然……
封衡收起獠牙,面上笑了笑,“朕先陪昭昭用晚膳。”
虞姝,“……”皇上这笑意怎么看都不善良啊。
不多时,知书和墨画端上晚膳,用了银针试毒,这才开始给帝王与修仪娘娘布菜。
板栗烧鸡、鲍鱼燕窝羹、赤枣乌鸡汤、桂花鱼条,四样菜虽看着简单,但做法十分讲究,皆是滋补菜肴。
虞姝这几天食欲尚可,干呕迹象逐渐消失了,可封衡却阻止了她继续添饭,还一副颇懂的样子,说教道:“昭昭要少食多餐,不然会不利于生产。等到月份大了,朕再每日领着你四处走走,更是要隔三差五行燕好之事,为了朕的孩儿,昭昭要尽量配合。”
一言至此,帝王清隽的脸上忽然浮现一抹风流笑意,眼神直直望着虞姝,“朕询问过太医,也翻看了古籍,昭昭要相信朕。”
虞姝,“……”
是么?
她为何觉得皇上都是谬言呢。
民间富贵人家,一旦主母有了身孕,家主就不能近身了,通常都会纳妾,亦或是收通房。
她虽不懂宫里的规矩,可也知道有孕的嫔妃是不能侍寝的。
虞姝看着封衡的目光,充满了怀疑,总觉得皇上居心不良。
她懵懂又可人的模样,逗笑了封衡,令得他食欲大增,“来人,给朕再添一碗。”
于是,还没吃饱饭的虞姝,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封衡慢条斯理的用晚膳,他吃相儒雅,明明就是简简单单的用晚膳,可美男子就连吃饭也呈现出格外不同的雅致韵味。
虞姝忍不住吞咽了几下,她真想再尝尝烧鸡里面的板栗,熟透的板栗子软糯香甜,一口一个。
宫廷用碗,小巧精致,描金花边,宛若价值连城的稀品。一碗饭根本没有几口,虞姝方才也才吃了两颗栗子。
她原本不是嘴馋之人,可看着封衡吃饭,就不由垂涎三尺。
“皇上,嫔妾晌午没有食多少,还能再吃一点。”虞姝怎么都想不到,身为帝王宠爱的嫔妃,还需要讨饭吃。
封衡一口拒绝,“不可。”
见虞姝失落,封衡继续道:“昭昭有所不知,女子生产要像走一趟鬼门关,万不可贪嘴。若是长胖了,会容易难产。朕不会允许那种事发生。”
虞姝,“……”
她本就清瘦,有孕也不太显怀,这样都不能多吃些么?
封衡搁下竹箸,用了沾了花露的帕子擦拭唇角,眉眼之中宛若坠入了一条银河的万千星子,“过一会,朕再陪你吃。”
古籍上说少食多餐。
必然是没错的。
封衡又神色认真说,“昭昭,朕还学了一些妇人生产吐纳之术,一会在榻上教你。”
虞姝,“……”不、不必了吧。皇上,还真是博学多闻呢。
外面天色渐黑,秋意渐浓,封衡命人在内殿多燃了几盏火烛,他看向虞姝,只觉得眼前一切宛若让人身处四月仲春。
从此,夜幕之后,他的心,便有了归处。
虞姝捧着一册话本,坐在圈椅上,不肯上榻,生怕会被封衡拉着去做甚么劳什子生产吐纳之术。
封衡也不逼她,命人将奏折也搬来了。他自己每日沐浴,喜洁的毛病改不了,去净房之前,还特意交代,“昭昭,朕去好好洗个澡,你莫要心急。”
虞姝捏着话本的手一紧。
洗澡就洗澡吧,何为强调“好好”洗个澡?
她又为何要心急?
虞姝表面上镇定的点了点头,直到封衡迈入净房,她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话本上,可好巧不巧的,正好翻到了/淫/诗意词,白纸黑字都在描写一个活色生香的美男子……
虞姝立刻合上书册。
可不知为何,那该死的好奇心又让她重新将书册翻开,到底不再是未尝人事的懵懂女子了,话本的精妙之处,着实让她流连忘返,不多时就被彻底吸引了进去。
一旁的知书和墨画对视了一眼,神色复杂。
皇上让她们给修仪娘娘找来这些话本,还真是心机颇深呐!
修仪娘娘是个机灵的主儿,可哪里是皇上的对手?又被皇上算计了,却还不知呢。
封衡从净房出来时,知书和墨画很识趣离开了内室。
虞姝做贼心虚一般合上了话本,搁置在了一册,又用了一本兰谱盖上。
她的小动作,被封衡尽收眼底。
但封衡没有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