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前夫后悔了(254)
孟循不紧不慢地将芙蓉糕推到了祝苡苡的面前,“苡苡不尝尝么,我记得你从前很爱吃的?”
“你也晓得是从前……过了那样久,我口味也会已经换了,我现在爱吃的,早就不是芙蓉糕了。”
她这话不是真的。
过去了这样多年,她的口味依旧没什么变化,爱吃的点心也就那么几样。
芙蓉糕、云片糕和青团,这三样是她最爱吃的。从前是,现在也是。
可她讨厌见着孟循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都超不出他的预料,那样的反应,让她恼恨。甚至,她想到故意说些违心的话,去反驳排斥他。
孟循好似没有把话放在心上,他温声问道:“那苡苡现在喜欢吃什么点心,我让他们准备可好?”
“我想吃的,他们这里未必有。”缓缓吐出一口气,她的耐心已经耗尽,“你带我来这里,究竟是什么事情?卖关子也卖了这样久,现在,你还是不愿说么?你要是不说,我便要回去了,与其在这里坐着干耗着,我还不如待在屋子里不出来。”
在这样的地方待着,还不如在她自己院里坐着舒坦,她不喜欢这里。
停下手上的动作,孟循缓缓开口:“我说了要带苡苡来见他,我对苡苡,向来言出必行。”
不等祝苡苡再开口说些什么,他接着开口:“时辰差不多了,他该来了。”
说完,他抬眸远眺。
祝苡苡随着他一道,朝远处看去。
在阴沉的日光下,一众身着甲胄的卫兵,自远处而来。
仅是远远看着,便能觉察出一股子令人背脊发寒的肃穆。
齐整的脚步声渐渐清晰,仿若重锤,一下一下,敲在祝苡苡耳畔。
随之这半月以来,那些被她忽视的事情,也一点点浮了上来。
雀儿和悠儿总背着他说话,有一次偶然被她听见,她隐约好像听到了“边境”、“动荡”……
那会儿她随口问起,悠儿和雀儿也打马虎眼过去,说是她们在讨论戏文里的事,叫她别放在心上。那会儿,她哪有心思在意这些,也只权当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除此之外,这半月来,悠儿和雀儿,要比曾经更少出现在她面前了。每每看到她,似乎都绷着事儿,在她面前笑,也并非自然。祝苡苡以为,那是孟循与她们二人说了什么非得瞒着她的话,毕竟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她也没有深究。
再比如,几个月前与穆延分别,他分明说了,他会寻着机会来见他,与她说话。
他还说,即便不能明着与她见面,他也会翻过孟府的围墙来找她。那时,她还笑他意气用事,尽管心里有些期盼,但她还是叫他不要这样做。
她晓得穆延身手好,也切身体会过。
那样揽着她,单手便带着她翻过几丈高围墙的人。祝苡苡相信,他说过的话,也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她也就那样等着他,只是这一等,就快要四个月。
她也由原来的翘首以盼,变成后来的心灰意冷,再后来,她只能一点点的猜测,一点点的鼓励自己。
穆延与她承诺过的事情,从来都会做到。当初,她为了祝家抛下了他,扔下了他。而现在,怎么样,她也该为了他,勇敢一次。
这样的日子,与祝苡苡而言,并不好过,甚至有些难熬。
她总是坐在院子里,从晨起待到太阳落山。用过晚食之后,她也会想出些借口来,在院子里走走。她不算是很有耐心的人,但这次,她拿出了她以往不曾有过的耐心。
她也不晓得,为何自己总是控制不住,心中的猜测与纷乱。
食欲不振,夜不能寐。
她并不想这样,可她又做不到,就这样好好的,日复一日的安稳的度过。
她想,也许就是因为这些,她才做不到静下心来,发现这半个月来,她身边人的异样。
她喘息渐渐急促起来,她站起身来,手紧紧扶着一旁的鹅颈栏,指尖紧紧握着,身子向前倾,迫切的在寻找着些什么。
身边的孟循好像在叫着她,可她此刻不想在意。
她想找到她想找的那个人。
身着甲胄的士兵有些多,她目力不及,看着有些累。
但她一点放弃的意思都没有,她仍旧仔细的,一点一点的寻找。
终于,她涣散的目光凝聚为一点。
她看到了一匹白马,也看清了白马的高大男子。
他一身窄袖宽袍,外头披着罩甲,许是因为他带着的那顶镀金宝珠六瓣盔,才让他在人群中尤为显眼。
那张脸隐匿在暗处,她辨不清模样。可她却无比确定,他就是穆延,他就是她想见的穆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