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赵玉然眼睛登时一亮,一拍手道:“我就说嘛,哪有这样巧的事情?你们是同族吗?”
姒幽道:“是同族。”
赵玉然好奇问道:“她为何要说不认识你?”
姒幽顿了顿,答道:“我们之间有些旧怨,她心里恨我,说不认识也是正常的。”
赵玉然低呼一声:“原来如此。”
姒幽又道:“你日后若见了她,远着她些,不要与她说话,也不要得罪了她。”
赵玉然疑惑道:“为什么?”
姒幽只得道:“她性格率直,做事全凭喜恶,她若不喜欢你,日后恐怕要捉弄于你。”
赵玉然原本想反驳,但见姒幽神色郑重,不似开玩笑的模样,便乖乖应答:“知道了,我听阿幽的便是。”
姒幽想了想,取出一枝竹管来,递给赵玉然道:“你将这个带在身边,不要弄丢了。”
赵玉然接过竹管,好奇地翻来覆去地查看,道:“这是什么?我能打开看吗?”
姒幽点点头,道:“里面是一只虫子,在遇到某种危险的时候,它会发出警告,扇动翅膀,整个竹管都会震动。”
赵玉然打开竹管,往里面一看,果然有一只黑色的小虫子,只有绿豆大小,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让整个竹管都震动起来的样子,但是她向来听姒幽的话,果然乖顺地收起竹管来,笑眯眯道:“这是阿幽送的,我一定好好保管。”
闻言,姒幽也露出一丝笑意来,叮嘱道:“若是它有反应了,你要立即来找我。”
赵玉然答应了,那蛊虫姒幽也是随手一送,想着她既与姒眉不对付,总有对上的时候,早做防备也好,省得到时候出了事,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那事出得如此之快。
赵玉然又陪着姒幽说了会话,姒幽吃了半年的药,她自然是知道的,不愿多加打扰,早早就走了。
没成想,她出了晋王府没多久,马车就停了,赵玉然对侍女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侍女很快便去了,不多时回转,低声道:“殿下,前面有马车挡住了去路。”
赵玉然莫名道:“怎么会挡住路?这京师的大街还不够两辆马车并排行驶么?”
侍女为难道:“可那马车,是、是在路正中间的。”
赵玉然虽然身为公主,但是平日里行事并不高调跋扈,听了这话便道:“既是如此,我们便退开些,让他们过去也就是了。”
岂料她才说完,便听见那边传来马车轮辚辚之声,她掀帘一看,却是那辆马车也退了开去,赵玉然眉头微挑,只觉得那马车甚是眼熟,没等她想起来是谁家府上的,便见那马车帘子被掀开了。
一个少女探头出来,两人四目相对,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姒眉的眼睛一瞟,不期然落在了赵玉然的腰间,那里挂着一枝碧色的竹管,上面的花纹分外熟悉,直直地刺入了她的眼底。
几乎是在同时,两人同时低喝一声:“停车!”
两辆马车的退势顿时戛然而止,赵玉然坐在马车上,盯着姒眉看,对车夫下令道:“不退,直走。”
那厢姒眉也吩咐道:“不让了,走。”
两边的车夫顿时为难了,这路只有一条,两辆原本都是大马车,装饰豪华,为的就是让乘坐的人怎么舒坦怎么来,你要想在马车里跳个舞都绰绰有余,京师的长街很宽,这样大的马车,两辆并行也是可以的。
但是问题来了,若是两辆马车都想走路的正中间,那就势必要僵持在这里,车夫们都犯了难,这总不能真的驱使着两辆马车撞上去吧?车里可都是贵人,若是伤着哪里,他们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于是事态就这么僵持住了,这条街道原本就繁华,路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这两辆马车大喇喇地堵在路中间,很快便引起了周围百姓的注意。
车上的两人都不肯退,巨大的马车直把整条长街都给堵住了,导致后面的车马都无法顺利通行,只能等待着,没多久,整条街都堵塞了,而两辆马车仍旧在僵持。
傍晚时分,华灯已上,宫门眼看就要关了,侍女表情焦灼道:“公主,宫门要下了。”
赵玉然强撑着,执拗道:“不成,本宫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本宫的座驾先退?要退也是她退!”
那边也有人在劝姒眉:“姑娘,王爷说了,叫酉时三刻要回府,这、这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姒眉冷冷道:“回去,叫他们让路。”
那下人顿时苦了脸,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叫公主殿下让路啊,可这位神医又是王府的座上宾,谁也不敢得罪,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恨不能一走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