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屁拍的萧如初都有些吃不消,连忙道:“你喜欢便好,只不过讨了巧,这香恰恰得你的喜欢罢了,若是换了别人,可不一定觉得好闻呢。”
她说着,又道:“若是下次调了新的香,再送你一盒。”
师雨浓眼睛一亮,惊喜道:“当真?”
萧如初笑道:“我还能骗你么?自然是当真的。”
师雨浓兴奋道:“那就多谢萧姐姐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师雨浓随口问道:“萧姐姐今日是特地来喝茶的么?”
萧如初犹豫了一下,没答话,师雨浓见状,连忙屏退左右的婢女,这才小声道:“怎么了?萧姐姐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萧如初见她这般,心中一松,踌躇片刻,还是轻声道:“实不相瞒,我今日来茶楼,是有事情想要请秦公子帮个忙,不过伙计去通禀了,也不知有没有回信。”
师雨浓咋舌道:“那萧姐姐就在这等了这许久?”
萧如初笑了一声,道:“哪里?我原本想着秦公子既然在忙,便不好打扰,正准备离去了,恰巧你来了。”
师雨浓嘿嘿笑一声,又道:“萧姐姐要他帮什么忙?能与我说说么?”
萧如初道:“这有什么说不得的?我原是打算开个香铺,但是东市这里我不大熟悉,便想请秦公子帮忙,寻个铺面。”
听罢这话,师雨浓略微一想,便拍手笑道:“这个好!萧姐姐若是要开铺子,保准比那禧荣坊的生意要红火!”
萧如初认真道:“这却不一定,禧荣坊到底是老字号,不敢夸下这样的大话,我今儿早上把整个东市都转遍了,除了禧荣坊,还另外有两家香铺,生意似乎有些冷清。”
师雨浓道:“那两家香铺我曾经去过,其中一家香差也便罢了,卖得还贵,另一家么,”她说到这里,轻哼一声:“伙计看人下菜碟儿,同一种香,这回去是三两银子,下回去便是五两了,可会诓人了。”
萧如初问道:“那他们的香如何?”
师雨浓略微回想了一下,道:“一般,很平常的香,绝没有萧姐姐做的好。”
她逮着机会便要吹捧萧如初,俨然一副狂热崇拜者的模样,又道:“若是萧姐姐要寻个铺面,也不必找秦公子了,我帮你便是。”
“不必找我什么?”
师雨浓话音未落,门口便传来一个含笑的声音,紧接着,雅间的门便被打开了,秦流坐在轮椅上,南乡推着他进来。
待进了门,秦流便吩咐南乡退下了,他摇着轮椅到了桌旁,对萧如初歉意道:“方才我在谈事情,那伙计便把夫人这事给忘了,后来才与我提起,怠慢夫人这么久,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萧如初微笑道:“秦公子不必在意,今日我本就是不请自来,叨扰秦公子了。”
师雨浓在一旁听着,总觉得秦流说的那几句话怪怪的,但是细细一想,又没有任何问题,她欲言又止,最后只得把话再次压了下去。
三人又寒暄几句,萧如初这才道明来意,秦流听罢之后,明显愣了一下,这才惊讶道:“夫人想开一个香铺?”
萧如初颔首:“正是。”
秦流正诧异间,却见玉缀上前来,将手中的香盒放在桌上,萧如初温声道:“上一次,秦公子送来一包山梅花,还未谢过公子,恰巧前几日得了闲,便制成了香,以作谢礼。”
玉缀将那香盒揭开,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传了出来,清淡而绵长,像是夹杂着暮春时候,新生植物特有的气息,若有似无地缭绕在鼻端,但要是仔细去闻,又仿佛没有了似的。
师雨浓深嗅了一下,惊喜道:“就是这个香,方才那小丫鬟给我送过来,问叫的什么名字,也说不知道,萧姐姐,这是什么香?”
萧如初犹豫了片刻,才如实道:“这是我新调制的,并没有名字。”
“萧姐姐自己想出来的?”师雨浓两眼发亮。
萧如初点点头,这时候秦流才开口道:“夫人有心了,店铺的事情,我会仔细为夫人留意的,到时候若是有了消息,必然会着人通知夫人。”
师雨浓连忙道:“那烦请秦公子也要通知我一声罢。”
秦流应了,萧如初谢过之后,三人又在茶楼小坐了一会,喝了一壶茶,师雨浓便有些坐不住,邀萧如初去街上逛逛,两人这才与秦流告辞。
待萧如初几人走后,秦流仍旧靠在桌旁,将目光投向那一盒香,直到最后,萧如初也没有说这香叫什么名字。
过了一会,南乡进来,道:“公子,唐四少爷来了。”
“请他进来。”
南乡应声去了,不多时便回转来,在门口道:“四少爷请,公子在雅间内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