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心尖上站满了我的小号(51)
从前不加以处置,是想着贴身丫鬟一时不容易更换,如今,是时候将她换掉了。
第27章 李欢欢
李欢欢的回信来得很快,信中言辞恳切,称不敢忘却阮太傅的恩情,将会速速打点家中生意,半月左右便可抵达京城。
阮云禾靠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细细读了两遍李欢欢的信。字迹隽秀,措辞严谨,倒与落款上那个娇俏的名字不大相符,想来她这几年日子也艰难,磨出了个沉稳的性子。
听得一阵轻微的响动,她抬头望去,见是墨玉推门进来,便顺势把信纸折起来,双手交叠将其按在胸前。
墨玉看她收信收得快,不由得愣了愣,随即轻柔一笑:“小姐又收了白老板的信?您千金之躯何必亲自去取,下回奴婢去替您跑腿。”
渐渐入春,日头照在头脸上,一派暖意,阮云禾懒懒打了个哈欠:“这信连个皂封都没有,不大好让人帮忙取呢。”
墨玉面色僵了僵:“小姐说哪里话,您还不知道奴婢吗?奴婢哪里会是那等手不稳的人。”
“嗯。”阮云禾晃了两下秋千,便起身往房里走,回头看到墨玉满脸的惶恐,便道,“我与你开玩笑的,况且我也没有亲自去取,是荷霖去的。”
墨玉脸色又是一变,小姐让荷霖去了,岂不是信任荷霖胜过自己?荷霖不过是二等丫头,平日里也不见与小姐多亲近啊……
阮云禾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如坠冰窖:“这几日就让荷霖贴身伺候我吧,她的事会有别的丫头顶上,你这些日子辛苦,便多歇一歇。”
没有降等,没有惩罚,只是轻飘飘地让她去歇一歇。
这一冷落就是半个月,荷霖在小姐身边越来越得脸,墨玉还是一等丫头的身份,却无事可做,已然成了个边缘人。
二月初七,天气渐渐暖和,阮云禾褪了一身厚袄,换上了一件淡青色绣竹叶纹的短衣长裙,外披着一件雪白的狐毛坎肩,脚蹬一双素色的棉布靴,头发梳了个简单的飞仙髻,斜插着一枚镂空珠花,显得清爽宜人。
李欢欢已到京城,与她约好在朱雀楼见面,她吩咐了人去备下马车,就叫上荷霖准备出发。
墨玉这些日子一直闲着,闲下来就要胡思乱想,眼见着小姐要出门,两条眉还忧愁着,嘴角却牵起来做出笑脸:“小姐,让奴婢陪您吧,荷霖姑娘还没陪您出过门。”
荷霖圆脸小眼,瞧着敦实,气势也一点不弱,当即就呛声道:“墨玉姐姐是生来就会伺候小姐不成?凡事不得有个第一回 ?小姐用得惯奴婢,奴婢自然也不让小姐失望,尽心竭力侍奉左右。”
阮云禾不在意地摆摆手:“让荷霖陪着我就行了,我也就是去瞧瞧首饰胭脂。”
隔着缠银丝的面具,墨玉看不清小姐的表情,但是她清楚地感觉到,小姐的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自己身上。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若是想到了,等我回来再来找我。”阮云禾幽幽叹了口气,不再看她,径直朝着外头走去。
——
朱雀楼的雅间里暖意融融,阮云禾掀开门帘,便见一凤眸美人坐在窗边,一袭水绿衣衫衬托出婀娜的身姿,肤如凝脂,眉若弯柳,端庄优雅,宛如从画卷中走出来的绝代佳人。
见得阮云禾进来,她忙站起身来迎上去。
李欢欢目光落在阮云禾的面具上,骤然鼻子一酸,眼眶就红起来:“我早几年被阮太傅收留之时远远见过小姐一眼,何等风光妙人,如今却是遭了一大难,阮太傅也去了,小姐实在是受苦了。”
阮云禾回握了她的手,引着她坐回去:“事情已经过去,我亦不在意了,李姑娘不必担忧我。”
她心里却是觉得稀奇,她原本还以为李欢欢这几年远离京都,又忙着自家生意,不大愿意理会阮家了。
阮云禾也打听过李欢欢,传言中是个手腕了得的女家主,一眼瞧上去也是端庄持重。都说商人重利无情,李欢欢倒像是个性情中人似的,她的生意都在江南,且阮云禾如今的境遇并不好,她也没必要做戏。
李欢欢亲手给阮云禾斟了茶,便忍不住念叨起来:“我前一阵子听说噩耗就发信来,想要祭拜,不过小姐您没有回信,想必确是有不妥之处,欢欢唯有暂且以子辈礼节为太傅在海潮寺供灯,方能一寄心中哀思。”
阮云禾接过来抿了一口,温热甘醇的茶水在口中化开,她抬起头,眉头一蹙:“信?我怎么没什么印象?是何时的事?”
“就是太傅去世之后两三天吧,估摸着信到之时总不会过腊月二十。”
不对啊,那时候自己都还没有搬进叔父家,怎么会漏过那信?那时候,墨玉还很得她的信任,但凡有她的信,都是墨玉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