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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偏头疼+番外(89)

是以,我把前因后果仔仔细细向斯年一一道过,末了,我壮着胆子说:“正如你方才所说,宴帝那夜的所作所为,我深以为,也是他故意为之,为的就是激起你心底的醋意。”

斯年将信将疑看向我,我适时加了句:“你们两个人,性子太像,都各自憋着一股傲气,谁也不肯先低头,但是夫妻之间,总要有一个人肯先稍稍坐做低伏小,另一个人方好接招。宴帝身为男子,又贵为一国之君,与易南不一样,拉不下面子也是理所应当。”

斯年怔怔望着影影绰绰的烛光,良久,方幽幽说了句:“时辰不早了”起身离去,行至门口,声不可闻的对我和易南说:“出了西华门向南行五里路,有一条挨着官道的小溪,小溪旁植了一排柳树,其中一棵柳树上栓了一匹马。”

语毕,匆匆离去。

待斯年身影消失不见,我拽着易南的衣袖回到室内,简要同他说了今夜逃离之事。

易南收拾行李的空当,我在他室内转了又转,顺手牵了很多羊,盘算着出宫后,应是能置换些银子用上一些时日。易南的包袱很简便,里面只装了一摞图纸,一把折扇还有一只...眉笔...

我心底一凉,想起斯年那日同我说的话,莫非,她说的是真的?那日,斯容确确然然随易南来取眉笔,恰巧碰上了宴帝,所以就没取成?

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极为合理,有些悻悻然,易南瞧出了些许端倪,摸着我头问:“怎么了?”

我不耐的伸手拨弄开他放在我头上的手,忍了忍,没憋住,拿着眉笔问:“这个,是你自己做的?”

他嗯了声,说:“阿悬若是喜欢,就拿去玩吧。”

我把眉笔塞回到包袱里,赌气说:“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想送人也方便。”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这个,本来就是要给你的。”说着从包袱里取出眉笔,又急急捋起袖口,露出一截手臂,上面一条疤痕在烛光映衬下颇为扎眼。

他拿起眉笔在疤痕末尾处描了几下,疤痕竟然黯淡了些许,他有些局促的放下袖袍,讷讷说:“来宴国后,很长一段时日闲着没事做,就试着制了只画笔,想着有朝一日能给你用,后来随襄王来宫内见着了你,方才知道你脸已好了,这个,也就没了什么用处,留着,不过是个念想罢了。”

原来是只画笔。

我卷起他的袖口,用指尖触着那条疤痕,“疼吗?”

他抬眼笑,“偶然间划伤的,不疼。”

这条疤痕,明显是被利器所伤,以他的身手,除非同高人打斗,不然,伤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若是同人打斗,又怎么会单单恰到好处不深不浅伤到左胳膊上?

我眼眶一湿,“易南,其实你不必如此的。”

易南摸了摸我的头,哄道:“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喔。”

熄了灯进了暗道,黑暗中,易南握住我的手,说:“阿悬,你为我紧张因我呷醋的样子,很美,我,我很是喜欢。”

我挣扎着要甩开他的手,他却蓦地把我拉到他怀里,在我耳边低语道:“阿悬,方才我以为,你不会走了,这两年里,我几乎每日都被这种绝望害怕的感觉所包围,以后,不要再吓我了,好吗?”

易南今夜说了太多酸话,偏偏我耳根子软,很爱听,我窃喜了一阵,想着再吓他一吓,他把头埋在我脖颈处,哑着嗓子说:“阿悬,我不能没有你,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人。”

不要丢下我一人,这句话很熟悉,我今夜方对他说过,他倒是现学现卖的厉害,但,他如斯这般,我却是没有一丝丝抵抗力。

我吐了口气,说:“再不走,我就一个人走了。”他像钉立在地上般,一动不动,我咬了咬牙,“易南,我欢喜你,只欢喜你一人,也只跟你一人走。”

他颤着身子松开我,微抖着的手掌紧握着我的手,迈步向前走去。

有易南带路,不多久就到了西华门,我们在假山后蹲了半个时辰,方才等到守门的侍卫交班,果然,侍卫中出现了一阵骚动,宫门紧闭,要从这里出去,除非有钥匙,不然,没有一丝可能。

我心咚咚直跳万分焦急望着易南,易南贴着我的耳朵小声说:“抱紧我,不要出声。”在我尚未反应过来时,他已怀抱着我攀上了旁边一棵树上,他吸了一口气,纵身跃了几下,已带离我落在了高深的宫墙外。

我双脚刚沾地,他又抱紧我往前飞了好一阵,方才停在一片草地上,朦胧的月色下,他弯腰喘着气,看着我笑,“阿悬,若你现在后悔,可就回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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