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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偏头疼+番外(61)

我一路走,一路望,还是没瞅到可疑之人,路过一个折扇摊子时,我住了脚步。虽是初秋,夜风吹起,还是有些微凉,扇子也就没了什么用处。

街边的这个摊位却挂满了一车的扇子,团扇、折扇、羽扇、蒲葵扇......应有尽有,许是怕入了秋这些扇子受潮发霉存放不住,或是这个摊主急用钱,又或他要返乡种田临走需处理掉这些扇子。

总而言之,摊主吆喝着清仓处理,买一送一。

琳琅满目的扇子中,我一眼瞅见了一把折扇,它半开着挂在一把粉色的蒲葵扇后,我却还是一眼便看到了那把并无特殊的折扇。

摊主见我盯着那把折扇,遂殷勤的取下来,笑眯眯递给我,说:“姑娘好眼光,这把扇子可剩最后这独一把了,再不买,今年可就没了。”

我嘀咕了句,眼瞅着就要深秋,现下不买,今年可不是就没了嘛,手却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

长河落日圆的扇面,我再熟悉不过。

骤然忆起去年的那个寻常夏日午后,我立在街边,随手指了一把做工粗糙的折扇,那把折扇的扇面,就是幅长河落日圆的场景。当时,阿凌嘲讽了一番我的品位不过如此,隔日,他拿着易南新制的同样图画的折扇向我炫耀,被我要了过来,又拉着他去向易南要签章。

因有易南的签章,那把扇子一直被我视若尚方宝剑随身携带着,直到那夜我跳了崖,方随我一起泡进水里,不知所踪。

一直在前面的宴帝见我迟迟没有跟上,踱步折返回来,瞥了眼我手中的折扇,喷着酒气道:“瞅着是眼熟。”

我遂把扇子丢在摊位上,道:“俗,忒俗。”

宴帝呵了声,负手离去,我忖了忖,快步跟上他,听他似乎说了句:“一弦一柱思华年。”

我偷笑一声,欲上前去嗤笑他为何也吟起了酸诗,蹭到他跟前时,看到他醉意的脸上微露的倦态与怅然,我怔了怔,没敢说下去。

又行了一段路,我拍了拍腰间,呀了一声,“我荷包丢了,定是落在方才的摊位上了,你稍等下,我去去就来。”

宴帝斜睨了我一眼,遂进了街边的一个茶棚,我会意,向他鞠了一躬,快步向方才的扇子摊位行去。

果然,找不到了那把长河落日圆的折扇。

摊主见我手忙脚乱翻捡着扇子,笑道:“我就说嘛,那把折扇是最后独一个,姑娘若是不买,可就没了,这不,姑娘前脚刚走,后脚就被人买了去。”

“可是位风度绝佳的公子?”我手心冒出一层细汗。

摊主把一些其他折扇推到我面前,“那是,相中我那把折扇的人,自是差不到哪里去,不瞒您说,买走那把折扇的公子,容貌气度与方才随同姑娘的那位公子倒是不相上下,京都可是个卧虎藏龙的好地方。”

我攥着手心转身离去,身后摊主叫道:“诶,姑娘再看看其他扇子,个个十顶十的好......”

我慢悠悠走回到宴帝落脚的茶棚,易南一直没有出现。

宴帝端着茶杯问我,“荷包可寻着了?”

我不好意思笑笑,“我原本就没带荷包出来,方才却是忘了,兴许是今日喝了些许酒,犯糊涂了。”

宴帝笑而不语,推了一杯茶过来。

半壶茶下去时,宴帝眯起眼缓缓道:“我方记得去年那日,我抱着酒坛在树荫下饮酒纳凉,你头顶着把折扇徐徐过来,没记错的话,那把折扇的扇面就是幅长河落日圆的图景。”

我啜了口茶,闷声道:“你好记性,我着实佩服。”

他看了我一眼,忽然道:“我重点不在那把折扇,而是你的荷包。”

他手指轻叩着桌面,看着一脸愕然的我,“那日你被两个小叫花子摸去了荷包,后被一位妇人送还了回来,当时,你荷包里是否多了样东西?”

紧攥茶杯的手不听使唤的一阵乱抖,“你知道是谁?”

他呵了一声,“你不是见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细细回想那一日,万福酒楼里见过我并与我说上话的,统共就三个人:宴帝、三哥与端菜的小二。

我看向神秘莫测的宴帝,“是你?”

他又是呵了一声,往躺椅上靠了靠,醉眼朦胧看着我,“我只是个看热闹的闲人。”顿了下,又笑道:“彼时是我眼拙了,还以为你们是瞒着家人偷跑出来私下相会的一对怨偶。”

三哥。

三哥问:“七妹今日独自来这家酒楼,是有什么讲究吗?”

三哥又问:“七妹真的没有事情要告诉三哥吗?”

......

我终于了然,为何那日的三哥神情如斯怪异,为何他看向我的眼神复杂而犹疑,在我否定了又否定后,他为何叹气再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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