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你先说。”
“殷煜珩,我爱你。”
他微微蹙眉,“什么?”
我仰脸看向他,极其认真又焦急道:“就是我爱你啊。”
他再蹙眉,“说来听听,怎么个爱法?”
我想也不想,“就是一天不见你,就很想你,想起你时,一边担心你睡不好吃不好,一边又担心你惹上哪个姑娘,你不在时,又觉得你一直都在,有时会出现幻听幻觉,老觉得你在我旁边,等我去回应你时,又不见了你的身影……”
他打断我,“这,你搞错了吧,充其量只是想我了,而已。”
我埋在他胸口,闷闷道:“不一样,这次,我真的是爱你的,你可以没有我,但我不能没有你,易南之后,我以为我不会再爱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稀里糊涂就又爱上了你,我原也不知道我竟是这样一个滥情的人,我不但滥情,还很自私,我甚至想过,倘若当年你去周国求亲,当时就把我带到这里,我们会不会更好些。”
这样,易南会不会更好些。
良久,宴帝揉着我头,说:“要爱我,你可不要后悔了。”
“不后悔。”
宴帝是一路吻着我回的寝殿。
待到躺在床榻上,我方才想起,“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
他除去身上的衣袍,“不重要了。”
当晚,他要了一次又一次,把我折腾的死去活来,后半夜时方才睡着,翌日一早,他又接着在我身上奋战。
他破天荒没有去早朝,一直赖到午时肚饿的实在受不住了,方才想起要起床。
起床前,他在我脖颈吹气道:“这张龙榻,只睡过你一个女人,以后,也只能是你一个人。”
“那,斯年呢?”
“她没在这里过,一直都是在永华宫。”
永华宫,是上任皇后的寝宫,我在这个时候吃斯年的醋,实在是很不人道。
后来不久,我便有了身孕,再后来,我们有了一个小公主,紧接着,又有了一个小太子。
在一个春光明媚的午后,我被一双儿女缠的心烦,把他们塞给嬷嬷宫女后,我独自坐在一旁生闷气。
宴帝靠在藤椅上,合上书,勾勾手指,让我过去,我瞪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儿女又不是我自个的。方才我忙的焦头烂额时,他就一直怡然自得坐在旁边翻书,时不时抬眼看我们一下,勾唇笑笑,再低头翻一页书,一派神仙姿态,好像此事与他无关似的。
我当时真想把尿布甩到他脸上!!!
见我不理他,他随手把书丢到我头上,“把书给我捡过来。”
我拾起书回扔到他身上,他轻笑道:“你过来,我给你说个事情。”
“我又没聋,你说吧,我听的见。”
“今晚孩子再哭,我来哄。”
我动了动身子,他又说:“嗯,我瞅着他们也大了,以后,也是可以全交给嬷嬷们的,你只管缠着我就行。”
我哼唧着很没出息的一步步蹭到他跟前,他伸出手,把我扯到他膝头,揉着我头,“好吧,就让你高兴一次。”
他长叹了口气,说:“五年前,你非要回周国找易南时,跟着你的那几个侍卫,每个月都会传过来一封信,两年来,从未间断过,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吃了什么,与谁吵架拌嘴,被谁欺负,欺负了谁,这些,我都知道。”
“兜兜转转,你终于想起要回这里,自从你进了帝都,我便放了众臣们一个长假,没日没夜待在咏柳巷的院子里,担心小黑认不出你,我翻出院子里的被褥衣裙,让它嗅你的味道,还好,你只离开了两年,还好,你的这些东西,从没人碰过,小黑又很机灵,一眼便认出了你。”
“那天,你在院墙外足足转了有六圈吧,当时,我想,若是你不打算进来,我是再次放手让你走,还是拿根棍子把你敲晕,硬把你扛回宫,不过,还好,你到底进来了。”
“看到你的那一瞬,我就想,这是你自个要回来的,你既然来了,就别想再走。”
这些,宴帝从来没有说起过,我怔怔听着,内里一阵翻江倒海,仰脸看向他,“你原来那个时候就喜欢我。”
我说的那时,是他要和斯年再次成亲前夜,他装醉差点儿把我强了的那时。
他眼底浮起一抹不可名状的神色,这种神色,我以前常在易南眼里看到,他看着我说:“不是。”
我滞了一滞,他又说:“不是喜欢,是爱,悬,我爱你,已经多时。”
光天化日之下,他如此直白的说,我有些承受不住,老脸红了一层又一层,“真的?”
他往椅背上靠了一靠,“假的。”
“殷煜珩!!!”
他懒洋洋慢条斯理道:“你若觉得是真的,那便是真的,你若觉得不是真的,那便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