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那声音有些许低沉,声音透着些低落,春生只觉得身子一僵,竟然一时忘记了挣扎。但又觉得从脖子里不断传来热乎乎的气息,直让人心头发麻。
春生颤颤巍巍道:“爷···您···您松手···”她心中有些恐慌,只用力挣脱而不得,一时惊慌失措。
却见那沈毅堂似乎情绪有些黯然,低低道:“爷今日心里头不痛快,你莫要害怕,让爷抱会儿,就一会儿···”
春生浑身僵硬,战战兢兢。
沈毅堂闭着眼睛,轻轻地嗅着春生发梢的幽香,见怀里的女孩一时变得乖巧无比,只觉得心里头无比舒服熨帖。
他素来女人不少,说是阅女无数或许有些夸张,但自知人事起,那也是风月场所的常客,自是经历风花雪月,有些收服女人的手段的。
他见春生虽性子柔软,但骨子里却是有些倔的,像一只小猫,瞧着温温顺顺的,其实骨子里却是有野性地。譬如,虽看似整日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一点不懂得察言观色,其实说开了不过是心中不情愿罢了,别个都是恨不得巴巴黏上来,她竟然有些不乐意,沈毅堂心中恼怒,他心中倍清只嘴上不说开罢了。
是以,他便整日指使这指使那的,暗自与她较着劲呢,见她不乐意却不得不的模样,心中便觉得爽快。
这样的女孩外柔内刚,不可硬攻,只能一步一步细心温柔的引导。他虽是主子,她唯有听命的份,他若是想要,谁敢拒绝,可是男女之事,向来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的才够美好,他沈毅堂从不屑去逼迫谁,只有一个个上赶着伺候的份,哪里轮得到他去强求别人呢?
猎物得须自个儿慢慢□□,看着对方一步一步温顺乖巧的主动凑过来,那才有滋有味呢?
是以,此番沈毅堂见那小春生变得顺从乖巧,小猫似的窝在自个怀里,岂不是比张牙舞爪来得温顺,便觉得一时受用,心里又是满意又是得意,还夹着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感。
春生心中惶恐不安,她见那沈毅堂情绪低落,黯然神伤,全然没有往日飞扬跋扈的气势了,只以为是为着下午的事情不痛快呢,又见他分明是往那后院去了,只不知道怎么又去而复返,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绪变得这样低潮。只未曾想到竟然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春生心中异常羞愤,又挣脱不开,又隐隐有些不敢挣扎,她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恰逢此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春生警醒,一时激动便用了力道,又见那沈毅堂略微松了松手,便从他怀里挣脱开了。下一刻,便见那蝶艳正打着哈切从正屋的那条夹道慢悠悠的走来。
蝶艳猛地瞧见那沈毅堂立在这拐角处,只唬了一跳,随即又面上一喜,立即上前来伺候,直道:“爷,您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啊,您是要回正屋么,奴婢还以为您今晚不会过来了呢。”
蝶艳今晚一直悄悄地关注着书房的动向,见天色那么晚了爷还待在书房,便心中暗喜,想着今晚兴许不准备去后院了。可惜没多久便看着那杨大提着灯笼领着主子爷往那揽月筑方向去了,不由连连失望。于是将屋里的小丫头狠狠教训了一番,吩咐夜里警醒些,便预备自个回屋歇着呢。
哪知此番又赶上爷去而复返,一时那蝶艳心中几经心思,一阵喜出望外。
不过又见那主子爷旁边还立着个脸上发白的小丫鬟,见她容貌甚美,贴在爷跟前做可怜状,一时暗自皱眉,又见她鬓发有些松散,神色不安,反观主子爷一副气定神闲的气派,只细细瞧来,方可察觉到主子爷身上的衣裳轻微发皱,那随身伺候的杨大提着灯笼立的远远地,蝶艳瞧见此情此景,心中顿时一紧。
她素来对主子爷的事情较上心,那主屋里除了能够与她抗衡地堇夕之外,其余一个个皆被她堤防的死死的,哪有靠近爷的机会,攀附爷的胆子?
只唯有在那书房里一般不允许外人进入,倒是让人鞭长莫及,可是里边的莞碧早早便订了亲的,另外一个不过是个小丫头,到不让人担忧,却不察,这个小丫头竟默不作声地长得这般出色呢。
蝶艳心中暗自琢磨着,动作却未半点落下,一把夺过那杨大手里的灯笼给那沈毅堂探路,嘴里却是殷勤道:“爷,今儿个时辰不早了,这外头可是更深露重地,爷今日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定是乏了,奴婢伺候您歇息吧!”
春生见这蝶艳出现后,倒是暗暗松了口气,抓紧衣服的下摆,默默地退到了后头。
却见那沈毅堂目光在春生身上直打转,他原本也未打算现下将她怎么着呢,不过是觉得方才气氛涟漪,让人忍不住流连罢了,此番,见那蝶艳忽然出现,又见春生面皮薄,到底歇了心思,待沉思了片刻,才道:“回吧,爷确实有些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