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亲嫁暴君(85)
沈鸢恍惚了一会,才坐起来。“好像是做了一个梦,和父王母妃有关。”
玉姿拍着她的背安抚:“那应该是美梦呢。”
“是噩梦,但我想不起来了。”
“梦都是反的,殿下做噩梦,说明王爷娘娘正过得好呢。”
沈鸢捂着额头,想起些什么:“玉姿,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玉姿眼睛一亮:“王爷和娘娘回信了!奴婢知道您思乡心切,拿到信第一时间就来和您说!”
“真的!”
……
这一夜。
京都巷尾里,独孤侯为远道而来的朔北将军倒满第一杯酒。
朔北卧帐内,沈鸢接过信件,激动地打开信封。
京都皇宫福宁殿,大周天子在经历一个月的折磨后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
世事朝前走,一步不停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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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回信
回信比想象中快, 但也更加隐秘,不为别的,远嫁异族的和亲公主修书回乡, 通信却不经过朝廷, 多少是有些不妥。沈鸢知道母妃心细如发,必然比她更有门道寻得又快又安全的途径。
沈鸢看着淡黄的信封, 手指抚过朱红火漆, 就像触碰母妃的手背那样让她温暖。
拆开火漆,信件拿在手里,直直地发愣。
“要不要奴婢给您读?”玉姿问。
“不必了,我自己看。”沈鸢揉揉眼角。
“要不还是奴婢来吧。”
“我是怕上面好多字你认不得!”沈鸢破涕为笑一拍玉姿的手。
玉姿望着被主子轻拍一巴掌的手背,也嘻嘻笑起来。“那奴婢给您掌灯!”
拿了枕头拍松了让沈鸢背靠着,递过外衣给她披上防止着凉, 去外面点了取暖的火盆, 再忙不迭地捏着铜灯台柱举到沈鸢眼前, 照亮了她手心里的那封他乡而来的信。
沈鸢打开信封,取出信纸。
隽秀小楷落纸满满。
沈鸢看得很快, 一目十行通览全文不过两息, 又很慢, 辗转来回句句细品。
一页落完,第二页照样清隽秀雅满满当当,再看第三页, 第四页…
好不容易通一次信,淮南王妃必然文字绵长不肯卒毕。
沈鸢看了四页, 终于掀到最后一页。
玉姿一旁掌灯, 纸上的文字看不完全, 但她完全能分辨出来这一页的文字与前文截然不同, 苍劲潇洒不似女子书写。
她好奇地撩眼皮瞧沈鸢,但见主子目光扫过纸面,脸上一直维持的温柔安慰忽然就变了基调。
床榻“吱呀”一声,沈鸢脱离背后的枕头,蓦地直起身子,弯腰向下凑近手心,最后一页信纸顺势压在锦被上。
“殿下?”玉姿看出了沈鸢的脸色突变,小心翼翼地询问。
半晌后,沈鸢才抬起脸,凑近的烛光下面容苍白许多,目光直直地盯着玉姿,满是震惊。
“怎么了?”玉姿的心猛地一揪,忙问。
沈鸢道:“王兄说,皇上染上恶疾病情严重,恐怕…”
她不知道要不要说出那个词,在朔北的地界上,好像关于大周天子无需那么多避讳禁忌。只是忽然要说出那个词,确实太难。
但玉姿立刻就明白了,她先是错愕地一愣,而后不相信:“不是说只是小病吗!”
关于皇帝龙体抱恙的传闻由来已久,自入秋以来沈鸢已经从岱钦那听到过,但当时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小疾病”,沈鸢便没有太上心。
可现在,王兄的信里明明白白说了是恶疾,且皇帝已经到了不能下床的地步…
太突然了。
“可咱们在这边一次也没听到过呀。”玉姿还是不敢相信。
沈鸢目光放空:“王兄说,这件事被定国公压着,没有多少人知道。定国公早就把自己的精锐亲兵带入京都,皇宫内外都有他的人…这件事,还是京都的探子传回淮南王宫的。”
定国公。这个称号对沈鸢和玉姿来说,既熟悉又陌生。话音落,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一会,在各自的脑海中搜寻关于此人的全部信息。
玉姿低声问:“他…他是不是掌管着长风军?”
“是。”沈鸢答得很干脆。
长风军是大周朝最强劲的一支军队,定国公汪淼所建,这么多年的边境安定与内部稳定,少不了长风军的功劳。长风军的名声很大几乎到了妇孺皆知的地步,玉姿能知道并不稀奇。
只玉姿再问的问题则叫人狐疑:“皇上是不是很怕他?”
沈鸢转过眸子:“为什么这么说?”
玉姿道:“之前在宫里的时候,总听人说定国公受皇上恩赏濯升,身穿织金蟒袍,可配剑上殿,上朝不趋…”她努力组织起当初别人议论时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