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缠(47)
“文妙儿嫁了人,文成十四岁被送去书塾鲜少回家,文府就剩几个幼子,岂不是就算只剩孙知许一个人了?”
秋棠点头应是。
文雪音弯眸:“真好,她吃了那么多日的香丸,总该到了见效的时候。”
秋棠想起之前文雪音说给孙知许留了礼物一事,了然道:“夫人这是准备动手了?”
文雪音缓缓点头:“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隔日宁徽便去上朝,自打她嫁入将军府,素来对宁徽的行程都是了如指掌,现在宁徽要离开她的视线她自然是不允的。
她同宁徽一同起身,宁徽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文雪音只是笑:“夫君第一日去上朝,我自然要替夫君整理一番。”
她每次喊夫君喊得这般顺口,每次都会提醒宁徽,他们还没有夫妻之实。
但是她还病着,日日都要喝那苦药,宁徽之前曾私下问过一回给她瞧病的大夫,大夫说夫人现在的身子并不宜行房。
于是宁徽只好忍下来,但是他有这个自觉,却不见得文雪音有,每夜沐浴过后偏要抱过来将他缠得紧紧的,叫宁徽颇为无奈,若是推拒了她,她又会露出难以置信的伤神之色,屡屡叫宁徽心生不忍。
宛如现在这会儿子,她一身柔白的素衣,伸出双臂替他整理这前襟的衣领,轻软的料子便不时搔在宁徽指尖,随着她的动作缠上来又散开了去,宁徽喉间发紧,尽量体会着这婚后的幸福生活。
军营里的人都对他成婚一事艳羡不已,怨他什么时候在漠北找了个如此标致的小娘子,竟也不知会他们一声。
除了沉默,宁徽总是无言以对,他此次回京虽是形势所至,但与此同时也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从始至终都未想过成亲的事,没想到却成了镇远军中第一个成亲的人。
“好了。”耳边一声轻吟,她纤柔的玉臂已经从他身上拿下去,宁徽道:“那我走了。”
回头一看,他温柔娴雅的夫人笑得十分和美,似乎并无不妥,宁徽抬脚出了门。
然而等他前脚刚走,文雪音便道:“路上的一切都布置好了?”
秋棠闻声走近:“夫人放心,有人跟着将军。”
“小心些,离得远些。”文雪音道,“宁徽素来敏锐,别叫他发现了。”
“是。”
宁徽走后,文雪音刚准备歇一歇,就听前面有人过来在门前说话:“夫人,宫里来了人。”
宫里?
这宁徽前脚刚出门,宫里后脚便来了人,难不成是刻意躲着宁徽不成?
“让他进来。”文雪音道。
来人是宫里的,却不是皇宫里的,而是蛟山行宫的人。
“将军夫人,公主殿下要办游园会,这是请帖,还请届时夫人与将军同至。”
文雪音抬手自来人手中接过请帖,道;“知道了。”
说完话人便走了,文雪音将信封缓缓拆开,扫了眼上面的日子,道:“长公主素来远居行宫,甚少与外界往来,怎么突然就要办游园会了?”
秋棠也觉得奇怪,半晌道:“夫人觉得,会不会与将军有关?”
文雪音沉吟不语。
这长公主与当今陛下乃是一母所出,只是自陛下登基以来,长公主一直在行宫住着,姐弟二人甚少往来,外人也不知道他们关系如何,况且朝野如今未有波澜,这位公主殿下好像真的是一时兴起才来了这么一出。
“夫人去吗?”
“去。”文雪音垂眸,“孙知许那日必定在,是个好机会。”
第26章
近日来, 孙知许总是心神不宁的,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发了场噩梦,梦见一口井, 里面爬出诡异又脏污的长发女人来伸手来房里抓她,孙知许猛然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
后来成日精神不振, 后来又至神思恍惚,总觉得自己眼前雾蒙蒙一片, 好像总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连丫鬟春禅上前跟她说话都要吓得惊上一跳, 更别说是夜里做了噩梦。
文卓嫌她吵闹,索性去了书房, 夜里偌大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孙知许一个,她吓得魂不守舍,疑神疑鬼觉得自己床底下有东西。
后来文卓实在看不下去,找来了大夫给她看病,可大夫只道:“夫人并无大碍, 只是心神不宁,许是多年忧思之故, 开剂安神的方子多吃几日便可痊愈。”
结果药是一日一日吃着,然而情况却并未好转, 孙知许老嚷嚷着她看见了什么东西,但是问她究竟看见了什么, 她又缄口不言。
自己服侍的夫人成了这个样子,春禅求到老爷面前让他再将香山寺的高僧请来。
谁知文卓只道:“她自己心里有鬼, 不用管她!”
数日下来, 孙知许眼下乌青了一片, 早不复原来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