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缠(46)
贱人!贱人!!
文妙儿简直要被气疯了,为什么那个贱人已经滚出了文府,甚至和文家脱了干系,却还是要坏她的事!
“她已经死了!”文妙儿尖声道,“大夫说她活不过一年,她早就死了!”
“什么!?”宋清辞的面色瞬间惨白下来,她已不在了?
文妙儿看见宋清辞瞬间发白的脸色,心中的怨恨这才松了一分,继续道:“我告诉你宋清辞,我文妙儿嫁给你已是十分勉强,你最好给我安生些,若是让我在京城大族前丢了脸,我就让爹爹弄死你!”
这一夜宋家整个宅院都不得安宁,还惊动了已经歇下的宋父,只是不论最后结果如何,都被无声按在夜色中,翌日天再度亮起时,宋家已恢复了如常的平静。
将军府中,一缕初晨将绽,文雪音睁开双眼懒懒伸了个腰,转身便搂住身侧宁徽的腰身,隔着单薄的亵衣往人劲瘦的腰间顺了一把。
见宁徽垂眸看过来,她便道:“往常这个时候你不是在书房便是去了演武场,今日怎么乖乖坐在这儿?”
宁徽道:“有事同你说。”
“何事?”
“吏部已送来了折子,明日我便可入宫上朝,拜一品。”
文雪音点了下头,道:“这么些日子不提此事,是因为在朝中使绊子不肯让你为官的主使是文家吗?”
宁徽一噎,他素来只将文雪音当作不谙世事的小姐,即便知道几分朝中的事,心大约也是向着文家的,她却如此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确实如此。”不过宁徽也不打算瞒着她。
自打镇远军回京以来,文官好似瞬间拧成了一股麻绳,都争相要挡武将的路,宁徽知道这些人不一定是存心找镇远军的麻烦,但文官之首文卓定然脱不了干系。
即便明面上甩开了关系,但文卓怎么算也是他的岳父,于是宁徽几日都安生待在府中并未发作,只是让手下的几个人去填了各部的空子,大可慢慢蚕食。
只是潘明义去到兵部,动作竟比他想象中的要快,这才半月不到他便接到了上任的圣旨。
只是文家再怎么给镇远军使绊子那都是文卓的事,跟文雪音无关,是以宁徽在她面前只字不提,却不知她是如何知道的。
宁徽素来寡言,此事文雪音自然不是从他身上窥见的端倪,而是她还未嫁,深居府中时就听见的事。
父亲素来对武将颇为鄙夷,年轻的时候在朝为官,先帝过度打压武将,其中便有几分是父亲的功劳。
文雪音道:“父亲在朝中党羽众多,将军要小心些。”
以文卓的手段,断不会明着对他做些什么,这个宁徽倒是不担心,他倒是意外文雪音居然会提醒他小心文卓,这让宁徽不由生出几分好奇,以前她在丞相府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对文府那个被扶正的姨娘厌恶也便罢了,怎么连自己的亲爹也不甚在意?
“怎么这样看着我?”文雪音注意到宁徽探究的眼神,猜测出他大概在想什么时候眸色便冷了几分,“觉得我冷血?”
“没有。”宁徽否认,她做什么自然都有她的道理,他并不欲妄加评断,只是道,“以后在将军府,你尽可舒心些。”
说完这一句,宁徽便起身去沐洗了,文雪音坐在床上,望着他的背影出神。
过了一会儿,秋棠将热水打了来准备给文雪音擦洗,一边动作一边道:“夫人,听说昨夜宋府闹得很不安生。”
文雪音倒是意外秋棠还在关注此事,道:“成亲嘛,自然要闹一闹才喜庆。”
秋棠却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来,“婢子说的可不是这个,而是昨儿宋府的客人都走了以后,有人听见新房内大吵大闹起来,还听见新郎官说要尽快和离。”
这消息倒是新鲜,文雪音听出几分趣味来,问:“怎么回事?”
“是从相府跟过去伺候的春夏告诉婢子的,好像是说宋清辞另有一种人,但是已然亡故,文妙儿在新婚之夜对宋清辞心尖上的女子出言不逊,咒她不得好死,宋清辞动了怒,闹得不得安宁,最后还将隔壁房中的宋大人吵醒了过来,那吵闹声才下去了。”
文雪音默默听完,了然道:“文妙儿那个性子,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她并不至于幸灾乐祸,她只是不喜文妙儿这个人,文妙儿性子坏,但到底也只是个被纵坏了的大小姐,又跟着她母亲耳濡目染了几年,坏是坏,但也称不上恶。
好好一桩婚事在新婚之夜便滋事,以后夫妻之间有了嫌弃,若不用心修补,怕是难再好了。
这些都是她自己种下的因,收到什么样的果都是她的福报,文雪音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