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就劳烦你准备两顶轿子,和陛下一起送我们去南门渡头吧!”宁清韵冷声道。
紫袍官员看了李承基一眼,见皇帝点了头,才出去吩咐侍卫们将抬来了皇帝的玉辇和安清王的坐轿。
从安清王府到南门渡头尚有一段路程,虽然此时已经夜深人静。但难免不会有更多的人看见新皇帝被人挟持。只怕那个时候,事情会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李承业心中明白在宁清韵挟持了李承基的那一刻起,三人就已是命悬一线。想明白了这一点,李承业也没有说什么,立刻扶着霞殊走进了轿。
看着李承业与霞殊走入轿子里做好,宁清韵才小心地拉着李承基钻进了玉辇。
侍卫们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抬着轿子向南门渡头而去。虽然今晚没有宵禁,但是永夏城的街上依旧寂静的很。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回家休息了。
除了那些出来寻欢作乐的人,街上再无半个人影。
“当日,朕与宁将军凯旋回京,是你和宁清华在望君楼上吗?”李承基低声问道。
“是!”
虽然,宁清韵对于他的问题有些意外,但是还是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那日,在宫中与朕缠斗的女子也是你?”问这句话的时候,李承基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颤抖。
心底有个声音不断的再说,但愿这一切不是真的。他的心里是那样的渴望在宁清韵这里得到否定的回答。可是,回想起宁清华说起此事时,那自信满满的神情,李承基又觉得自己是自欺欺人。
“是!”
李承基的眼神变得幽暗,黑色的眼眸中闪过杀气。
“皇上想要现在动手吗?”宁清韵只觉得那冷冽的杀气扑面而来,让她蜜色的肌肤上泛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这样浓烈的杀气让她怀疑李承基会立刻动手杀了他们。
李承基神情一震,斜眼望着紧贴着脖子的短剑,慢慢地笑了。他都忘了,现在自己的身份是人质。
“哈哈~有趣,真是有趣!”李承基低低地笑了,身上的杀气慢慢退去。
接下来的路上,宁清韵再也没有说话,而李承基也没有追问什么。
“陛下,南门渡头到了!”玉辇外传来了紫袍官员低低的传话声。
“那么,就请陛下随清韵一起下轿送送王爷吧!”宁清韵押着李承基下了玉辇。正看到李承业扶着霞殊站在玉辇之前。
宁清韵自袖中掏出一物掷给安清王:“王爷和霞殊姑娘先上船,等你们摆脱了追兵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放出信号弹,我再离开。”
那句摆脱追兵,显然是在暗示李承基和他的手下不要试图跟踪安清王和霞殊。
安清王本想自己留下,可是也明白宁清韵的性情。再者,霞殊的伤虽然没有伤及性命也确实需要找个地方疗伤。
“你自己保重!”李承业没有再推辞,抱着霞殊上了小船,解开了缆绳。夜晚的河流异常的湍急,一叶小舟不过片刻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你不走?”李承基微笑着问道。
安清王的离开对他并没有那么重要。因为他很确定,安清王并不清楚太子的下落,而且就算是知道,想要从安清王的口中得到自己需要的答案也是不可能的。
宁清韵没有说话,直到远处的天际划过一道灿烂的红光,她才松了口气,却已经是汗湿重衫。
“姐姐——”
熟悉地呼叫声让宁清韵微微愣了一下,压着李承基走向河边的步速也缓了下来。
“姐姐,救我!”急促地呼救声让宁清韵下意识地回过头。
可是她忘了自己手中的人质不是一般人,是南夏国的皇帝,也是南夏国的第一剑客。
这一瞬间,李承基已经把握了时机,反手扣住了她持剑的手腕,一击手刀重重地打在了她的后颈。
伸手接住软倒下去的身体,李承基没有望一眼缓步走向自己的宫装丽人,而是迅速的扯落了宁清韵的蒙面巾。
一刹那,惊喜、诧异、失望各种复杂的情绪一起出现在了李承基那张刚毅的脸上。
原来,宁清华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也在这一刻,李承基明白了当他问起画中人时,为什么宁清韵的回答是“也许是,也许不是!”
也许是,画中人本就是宁清韵;也许不是,因为宁清韵并不是他臆想中的画中人。
“陛下,想要怎么处置姐姐呢?”宁清华淡笑着问道。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李承基收敛了脸上的各种情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回来这里?”
“侍卫回宫禀告说,姐姐挟持了陛下。臣妾不放心,所以就过来看看。”宁清华柔声回答道。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了莫名的情绪,那是她的嫉妒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