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怜儿的脸上,怜儿顿时被打的别过头去,左侧的脸颊被打得红肿,唇角已带了一丝血迹。她只觉脑袋一阵发蒙,胸中的火气顿时更大了:“你凭什么打我,我说错了吗?”
“打你都是轻的,有你这么跟你老子说话的吗?”陈六气的牙痒痒。
“老子?”怜儿嗤嗤一笑,眸中尽是嘲讽,悠悠然站起身,“你如今倒是摆起老子的架子来了,那我倒要问问你,我娘思念我哥哭瞎了双眼时,你在哪里?我娘忧思成疾,无钱可医,因病去世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一个姑娘家千里迢迢寻找我哥,路上遇上歹人被卖青楼,被那些男人们践踏□□,人尽可夫的时候,你这个所谓的老子又在哪里?“
怜儿眸中两行清泪滚滚而下,一颗心如刀割一样痛。这些年所遭受的苦难和委屈尽数涌上心头,使得她整个身子就像被无数条皮鞭凌迟一般,痛的不能呼吸。
怜儿最后的话使得陈六阴沉的脸上有了变化,惊诧地看着她:“你……你被卖入青楼?”他依稀记得女儿小的时候也曾娇俏可爱,他抱过她,亲过她,也真心实意的疼过她。卖了儿子,他把所有的愧疚和爱意都给了这个女儿,如今听到女儿曾被人□□践踏,他怎可能无动于衷?
他这些年也渐渐老了,有时候便总会想起女儿小时候被他抱在怀里时那可人的模样,再看看女儿如今这模样,他顿时一阵愧疚涌上心头,有许多话梗在喉间,却是再说不出来。
他伸了伸手,想要帮女儿擦去脸上的泪水,却被怜儿嫌恶的打开。
怜儿胡乱擦了擦眼泪,再也不愿多看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跑出屋去。
娘死了,家也毁了。她不会原谅他的,她到死都不会原谅他!
☆、第90章
怜儿和陈六的谈话传入徐砚琪和朱斐耳中,两人均是一阵惊愕。有些事还真是凑巧,这陈六竟然便是怜儿的亲生父亲。
朱斐自得了消息后便一直沉默着,眼眸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砚琪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见他回神望向自己,这才问道:“你怎么打算的?”
朱斐握上她柔若无骨的纤手,面色逐渐变得温和:“别担心,我会处理的。既然此事与陈六脱不了干系,不妨从他身上着手,我想能得到许多我想要的。”
言罢,他伸手抚上她的小腹:“这两日仍是要小心谨慎,安胎药除了贴身的芷巧、朱彤还有兮然三个,其她人绝对不能碰。还有陈六送来的那些花花草草,也离得远远儿的。”
徐砚琪笑道:“瞧你紧张的,这种话自我有了身孕你就一直在我耳边唠叨,我都听出茧子来了,怎么还是叨叨个没完,以前倒没觉得你竟是这样的。”
朱斐伸手将眼前的人儿揉进怀里,用鼻子碰了碰她的鼻尖:“什么都没有夫人和孩子重要,自然是要好生嘱咐着,仔细照料着,不然为夫怎能安心?”
徐砚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脸上也是一脸甜蜜:“我感觉,这小家伙就是上天赐予我们俩的礼物,真恨不得他快些出来。”
言罢,不由又蹙了蹙秀眉:“唉,怀胎十月,难道我们要日日防备着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吗?”
瞧她皱眉,朱斐心疼的伸手帮她抚平,郑重地回道:“不会,相信我,就这两日,该清理的便全都会清理干净。”
“这两日?”徐砚琪抬头看他,“你是有了什么主意吗?”
朱斐笑着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徐砚琪轻轻点头,伸手放在嘴边打了个哈欠:“又困了,我想睡觉。”
“那我扶你去榻上歇着?”
徐砚琪摇头,朱斐见此正欲开口询问,却见她张开了胳膊撒娇道:“你抱我过去。”
难得见她使小性子,朱斐又岂会不从,起身弯腰将梨花雕纹圆木墩儿上的她打横抱起。徐砚琪顺势环上他的脖子,嘟了嘟小嘴儿:“你说,我以后若是被你抱上瘾了可怎么办?”
朱斐平稳地将她放在榻上,又亲自为她脱了鞋子,自己也蜕了外袍躺下去,附在她耳边轻声道:“那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就抱你一辈子。”
徐砚琪心上一甜,忍不住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夫君真好。”
朱斐笑着揉了揉她的秀发:“好了,快睡吧。”
徐砚琪也觉得困意越来越浓,有些抵不住了,便乖乖点头,闭上眼睛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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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徐砚琪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朱斐的身影,她心中不由疑惑,自回了清原县,朱斐惯爱睡懒觉,即便不困也总是喜欢躺在榻上抱着自己假寐,今儿个她醒的已是早的了,不曾想朱斐竟比她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