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我还真知道那么一点儿。”
“哇靠!不是吧?你这样让我们这些打酱油的小人物情何以堪!”
燕楚楚抿唇轻笑,将顾倾城的画像摊开在司徒瑾面前。
“你仔细看他昨晚的妆饰打扮!”
司徒瑾瞪大眼睛看,仔仔细细地看,再看!
……貌似,还是没看出什么特别来……
燕楚楚只得无奈地揭开谜底:“他梳的是当下在年轻女子中最流行的偏峰垂云髻,发中插的是唐家饰店独产双鱼鎏金簪,身上的香味是伊人斋最具特色的玉销魂……做为一个男人,却能知道在女人中最流行的妆饰,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司徒瑾思索片刻,几乎脱口而出,“他有女装癖?”
“蠢!”
“他是变态?!”
“蠢不可言!”
“噢,我知道了!”司徒瑾兴冲冲地说道,“我们只要去唐家店和伊人斋打听最近是否有一个男人来买过东西,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顾倾城了!怎么样,我推理的很对吧?哇哈哈哈,连小爷我都开始佩服自己了!”
“确实变聪明了。”
下一刻,燕楚楚却毫不留情的将冷水泼向司徒瑾炙热的小火苗。
“不过,唐家店和伊人斋都是大店铺,每天来来往往的客人那么多,他们又怎么可能记得住何时何地有个来自何方的男人在他们那买过东西呢?再有,难道顾倾城买东西的时候就不会易容么?”
哧地一声,炙热的小火苗熄灭了,司徒瑾撅着嘴巴嚷嚷,“得得,那你说怎么办?”
燕楚楚立即神神秘秘的凑近司徒瑾,“嗳,你知道都城这地儿,哪里有相公楼吗?”
“相公楼??”
司徒瑾像看怪物似的盯着燕楚楚,阴阳怪气道,“城里几家大的青楼里都会单开相公馆,怎么?大小姐你有兴趣玩儿?啧啧啧,看不出,你还有这爱好!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伸个懒腰,燕大小姐命令道,“少废话,去换衣服准备出门!”
“我都一晚上没睡了,这又是要去哪儿?”
“去、逛、相、公、馆!”
“啊?!不去不去!打死我也不去!”司徒瑾头摇得像个装了发条的拨浪鼓,逛相公馆?这事要让老头子知道了还不扒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
“真不去?”
“不去!”
“那好,”燕楚楚从怀里摸出小花,阴笑道,“是被我打死还是毒死,任君选择!早死早超生,请!”
司徒瑾闻言立刻拍案而起,大义凛然的说:“大丈夫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小爷我……我去就是!”
燕楚楚说,“只不过是去找顾倾城又没叫你卖身,这么激动干嘛?”
司徒瑾觉得自己的脑壳浆糊掉了,他迷迷糊糊地问道:“啊?顾倾城在相公馆?他还好这口?”
燕楚楚戳戳司徒瑾的脑壳,道,“司徒公子,你脑袋里装的是豆腐花么?顾倾城这种居无定所的男人之所以能对女人那么了解,必定是在风月场所呆惯了。而且风月场所鱼龙混杂,流动人口很多,也是他理想的藏身之地。
而一个长期呆在风月场所的男人能做什么呢?除了嫖客就是相公啊!至于他为什么不是嫖客而是相公,原因很简单:你见过这么女性化的嫖客吗?”
司徒瑾恍然,“原来如此!那咱们要不要通知大哥?”
燕楚楚否决,“人多了反而会打草惊蛇,我们先去试探试探再说。”
上下打量了燕楚楚半响,司徒瑾纳闷道,“你到底有几颗脑袋,怎么能联想到这么多东西?为啥我突然之间觉得你的形象高大了不少呢?”
京城北安是座繁华富庶的大城市,小贩店铺,栉次鳞比;吃穿用住,琳琅满目;摩肩接踵,车水马龙。端的是:络绎不绝车马人,长街小铺吆喝声。朱门翠帘盖黛瓦,鲜鱼好肉美酒陈。
这日,妓馆烟雨楼门前来了两位年轻清俊的少年公子哥儿。前面一位瘦小的公子明眸皓齿,秀美非凡,一袭湖蓝儒衫潇洒飘逸;后面那个白衣公子虽然也是个俊俏小哥儿,但此时却是垂头丧气,顶着两个浓厚的烟熏黑眼圈,一副要死不活萎靡不振的样儿。
“燕公子~燕贤弟~~燕祖师爷~~~”司徒瑾用一副快要断气的口吻阴阳怪气地哀嚎,“请问~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睡觉……觉啊~~~?
燕‘公子’手中的纸扇毫不留情的落在白衣公子光洁的额头上,“这是最后一家了,给我撑住!”
“撑不~住了~~~肿么办……唔唔!乃给吾气鸟行么~(你给我吃了什么~)”
燕楚楚回眸笑道,“神勇无敌大力丸,此乃消除疲劳、提神醒脑之必备良药!只需一颗,包你白天有精神晚上睡不着,神经亢奋到明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