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纨绔后我复国了(77)
“那我都吃了,你从我嘴巴里找吧。”薛谌就知道怀玉一旦吃的没了就会开始大吵大闹,生龙活虎地吵人,就是快把他裤腿拽掉了。
“你好恶心,我气死了,气死我了!”怀玉差点把白眼翻烂了,“这可是我剥了一下午的瓜子啊!”
“那你接着生气吧,是要自己在这里生闷气,还是下车见刺史?”
怀玉忽然就不哭了,她收敛的速度之快,甚至她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因为她知道他们即将会有一顿说得过去的晚膳,比辛辛苦苦地采蘑菇吃的生活品质上升了不知多高的档次!
她乐呵呵地整理了一番自己,屁颠屁颠地跟着薛谌一起会面了这位曲州刺史。
“子诚……”
曲州刺史是个眼眶十分深邃的中年人,年纪不下五十,两鬓已经斑白,眼皮上有一道疤痕,显得他一眼大一眼小。
这刺史名叫魏鸣君,他看见薛谌时,本来板着的脸也笑了起来,眼角像绽放了一朵大菊花。
“一路过来,风尘仆仆的。”他不拘礼节,拍了拍薛谌的肩膀,“你已经是个打孩子了,辛苦你了。”
怀玉鲜少看见薛谌笑的如此阳光,可能故人更能带动他回忆过去,他朝魏鸣君行了个礼,“突来到访,失礼了,魏叔。”
很好,互相称呼的很亲密,表现的也十分友善,怀玉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草绳,之前张氏一族的乱子,依旧让怀玉心有余悸,但看此番此景,怀玉的心稍微放下一些。
薛谌如此信任他,定不是坏人。
“这位是?”魏鸣君眼神飘到怀玉身上。
薛谌大大方方道,“我的妻。”
怀玉的礼节一直拿捏地到位,魏鸣君眯了眯眼睛,“哦?我不知你还娶妻了。”
“我只记得之前,上头说,你是要尚公主的。”他面色一凝,立刻发觉了自己的失言,抿了下干裂的嘴唇,手一挥邀他们进府,“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下人们将他们的马车牵引走,连带着淙淙和小鹿儿,都被人安顿好。
而怀玉和薛谌被他引到了正堂,遣走了一种奴仆,薛谌这时才说:“魏叔,你讲的都是过去的事了,上头是过去,尚公主也是过去,我早已是一介草民,甚至还是朝廷命犯,怎么可能还有这种殊荣?”
“我的妻是在来时路上相遇的,她不嫌我身份,愿与我做一对结发夫妻,互相扶持才到了这里,投奔魏叔。”薛谌随意将怀玉的身份敷衍过去,确实,他们不需要一上来就把自己手中所有牌都摊给别人看,更何况他们还有一张底牌呢。
薛谌更不用介绍淙淙和小鹿儿的身份,路上随手救助的仆人罢了,魏鸣君也没细问,把重心都放在了薛谌身上。
“是啊,是啊,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薛谌的话把魏鸣君带入了回忆,他的面色露出怀念之色,“当年和薛侯爷在战场上金戈铁马,多少战士用血用命拼下的江山,现在都都换了名字。真是君臣一梦,千古空名啊。”
“不过,这刺史府还在……我的脑袋也还在,”他笑呵呵地说:“子诚,你会怪罪我吗?没有和薛侯爷一样,保卫国家到最后一刻?”
薛谌的双手交叠至于腹上,缓缓地说:“魏叔说笑了,我怎么敢怪罪魏叔,人一旦有了牵挂,在现在大部分官员都投诚周朝的环境下,魏叔也只能出此下策吧。我现在何尝不是站在您的处境,能看到您的纠结呢?”
薛谌的薄唇一撇,像一把锋利的刀子。
“再说了,您现在不也是冒着危险,给我们提供了喘息的地方。”
魏鸣君笑呵呵地说:“子诚,你和侯爷很不一样,我跟着侯爷太久,他性子十分执拗,我愿意帮你。”
薛谌舔了舔后槽牙,这大概是他最想听见的话了,“帮我,我这个朝廷命犯?是要掉脑袋的,魏叔可想明白了?”
魏鸣君叹了口气,掩面道:“你不知道这些月来我到底做了多少噩梦,多少当年的弟兄在我的梦中出现,质问我为什么要急于投诚。”
“我也就当,还侯爷当年的救命之恩了。”
晚膳前,怀玉洗了个澡,刺史家的丫鬟便没有张家伺候的周道,不过怀玉现在也不用了,自己拿了巾子在后院中擦拭,待到她的长发差不多干了的时候,便回去自己绾了一个发髻。
她估摸晚膳也即将开始了,便蹦蹦跳跳地走出屋子,正巧看到薛谌从另一个屋子出来,长发半干未干,额前的碎发有些遮眼睛,背后的发梢跟小雨帘一样滴着水。
“你不怕受风寒?”怀玉将巾子重新打湿,拧干,便要去帮他擦头发。
而薛谌没让她直接上手,接了过来,双手又一拧,水哗啦哗啦地顺着巾子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