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路遥远盼君归(82)
“怎么了?”遥远出声询问。
阿信望向书院上空,道:“那是禁军的紧急信号!”
“??……砰……”话音刚落,又是几声长啸响起,接着一阵紫色烟雾腾起在空中炸裂开来。阿信脸色更是大变,“这是我们城防营的讯号!公子他们那肯定出事了。”
岂止是出事,看这架式,怕是出了大事,他拔腿就朝书院那边跑去。街道两旁的酒楼客栈里的人也纷纷涌了出来,好奇地朝明学书院那边走去。
没多会,一队府衙的官兵从街上穿过,快步朝书院那边跑去。那边砚香逆着人流一路狂奔而来。
遥远蹙着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死了……死了……他,他,他死了……”砚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苍白,话说得哆哆嗦嗦,身子也抖得厉害,明显是惊吓过度了。
“……”遥远心一沉,把手放在砚香的肩上,沉声道
“别急,先缓缓。”
砚香靠在门框上,弯着腰深呼吸,道:“王俊成……死了,那王霄九要二公子偿命!大公子不依,与他打起来了,我们人少,得……得去叫人!马!马!马!”
他叫着要马,遥远朝胡伯点头,胡伯赶紧放下手中帐本,跑去后院牵马。
遥远问道:“那王俊成是怎么死的?”
路遥远问道,昨日虽然那时陌劈头盖脸地打他,好像打得凶,但她看得分明,他招招都避开了致命处。且后面争执时,那王俊成除了脸上有些鼻青脸肿,其他地方并无受伤,加上争论时也是中气十足,不像伤重的样子,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呢?
砚香双手揉着胸口,心有余悸地道:“一开始,大公子和那王霄九还在与院监大人了解昨日斗殴之事,院监先唤的我们二公子,等二公子说完后,便又叫人去那被打伤的王俊成,结果,去的人发现,他已经死了……死在床上,被人开膛破肚,掏心挖肺,那死状极惨。”
说罢,他似是回想起那血肉模糊的血腥场面,又是浑身一哆嗦。
“……”路遥远愕然,微微一怔,问道:“那便不是因昨日斗殴而死,为何要怪我们公子?”
砚香道:“我们公子昨夜不是被关在惩戒堂吗!那门锁被人打开,还有人看见公子半夜从惩戒堂里出去过,二公子又拿不出不在场的证据。加上昨晚上又刚与那王俊成打过架,王霄九便认定是二公子心怀报复,半夜潜出去杀人。他非要二公子当场偿命,大公子哪里肯,打起来了,这会已经乱得不行。”
他又道:“这里离最近的城防营有些远,大公子发的讯号不一定能看到,我需要去最近的城防营叫人,你也去书院门口候着,若有情况,立马回府上报大管家!”
胡伯已经将马从后院牵到了门口,砚香上前接过翻身上马,他匆匆而去。
遥远转身,准备去书院。
胡伯身形闪过,拦在她前面,沉声道:“少主是不是想插手这事?”
第47章 书院命案风波起(二)
遥远顿住脚步,看着他,道:“你应该知道我昨夜给他送饭,寅时才回,他送我回来的!”
胡伯道:“属下知道。”
遥远又道:“姑且不论时子晳人品如何,他寅时才回书院,卯时书院响早钟,他应该没时间去开人膛肚,挖人心肺。”
“这属下也知道!”
“既如此。”路遥远揉了揉眉心,道:“我去替一个没杀过人的人作证,有什么问题吗?”
胡伯正色道:“少主是女子,如果让人知道,孤男寡女整夜独处一室,女子声誉会受损!”
遥远蹙眉,道:“声誉比一个人蒙受冤屈更重要吗?”
胡伯俯首道:“少主日后可是要成为帝姬的人!帝姬的声誉自然比任何人的命都重要!更何况,这案涉及时王两氏,少主牵进去只会是对我们日后的大业不利!”
遥远失笑,颇为无奈地小声道:“胡伯啊!”
“属下在!”
她道:“你们几个在那自娱自乐地封着帝姬,自己玩玩就行,可别太当真!而且那只是你们的大业!跟我何干?”
“……”胡伯怔在原地,喃喃道:“我们不是几个。。。”
“我们背后有千军万马。”
“你们背后有千军万马。”
他们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路遥侧身绕他而行,冲他做了个鬼脸,蛾眉微挑,唇角嗔笑,尽显少女姿态,随即转身大步朝前,身后传来胡伯熟悉的轻叹声。
从小到大,来来回回见过的也就那几个影卫,还只见折损,不见新增。胡伯和姑姑却总说他们身后有千军万马,真是……好笑!这不是嘲讽,是真心觉得好笑。
“驾,驾,让开!”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队气势汹汹的人马奔驰而来,青一色的高头大马,那马背上年轻力壮的军士身着赤金铠甲,手持长剑,身后裘袍飞扬,杀气凛然。这些都是金吾卫军士,拱卫京师的禁军中最为精锐的一支,全员皆由王氏子弟组成,王霄九亲率。即负责皇帝贴身护卫,也负责守卫整个皇宫的守卫,看这阵仗,像极了要必取时陌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