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罪(187)
“盯着本宫有什么用呢,我只是喜欢结交朋友罢了。”
殷篱似乎是赞同她,点了点头,但眼眸却有些暧昧:“要是陛下也这么想就好了。”
李问奴面色忽地一变。
殷篱抬手为她正了正发饰,樱红的唇凑到李问奴耳边,温柔的嗓音却多了几分致命的威胁味道。
“别露出这种表情,我与你难得说会儿话。”
“让人注意这边就不太好了。”
她说完退开,李问奴恰好收敛了自己的神色,对殷篱笑了笑:“多谢娘娘。”
手中却多了个东西。
殷篱语气淡漠疏离:“公主有时间,可来紫宸殿坐坐。”
“一定一定。”
两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仿佛刚才只是一场走过场的寒暄。
见殷篱落座了,李鸷不经心地问了一嘴:“跟问奴说了什么?”
殷篱爱搭不理,眼睛也没看向他。
“臣妾询问公主,如何能让那么多男人围着她转。”
李鸷眉头微微挑起,听出这话里的火药味,也知道殷篱是故意这么说气他。
晚宴散去,天色已晚。
金槛本要与殷篱同回后宫,被脸色微醺的李鸷砍下,他俨然已经忘记自己说过什么。
“今日已晚,有什么事,等明天再来找你母妃叙旧吧。”
殷篱黛眉一蹙,十分不耐地瞪了李鸷一眼。
李鸷当没看见。
金槛左右看看,最终恭敬地俯身告退,没有任何怨言。
殷篱转过身便往回走。
李鸷摆手遣散宫人,大步流星地向殷篱离开的方向走去。
追赶上只是几乎呼吸的时间,等殷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李鸷拦腰抱起了。
殷篱拍打李鸷的肩膀:“你疯了!放我下来!”
李鸷不听,抱着殷篱,轻车熟路地往紫宸殿的方向去。
他喝了一些酒,但并不醉,只是情绪比平时高昂些。
一边走着,他一边凑到殷篱脸庞,轻轻吻了吻。
“还在生朕的气?”
殷篱挣扎无果,索性不动了。
李鸷见她又是这副模样,叹了口气。
“不管朕立谁的孩子为太子,你都是皇后。”他笃定道,也像是在给殷篱承诺。
“鞍儿成家的确还是太早,是朕欠考虑了,你不用担心将来他的王妃会跟张木两家扯上关系,有关王妃的人选,朕自会考量。”
这连句话说得言辞恳切,情深义重,但对殷篱来说,可以细细深思的地方可太多了。
皇帝不愧是皇帝,漂亮话说得无论有多好听,他自己是一定不会吃亏的。
……
萧国公主府,李问奴匆匆回了寝居,下人要上前来服侍,被她伸手挥退。
室内除她外再无别人,方才缓缓伸出掌心,露出里面被攥皱的纸条。
手心里都是汗。
李问奴想起殷篱的那个眼神,像是静待猎物上钩一样,她用力搓了搓掌心,把汗水擦去,坐到旁边的太师椅上,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张纸条。
屁股还没坐到椅面上,她犹如受惊的野兔一般弹跳而起,眨眼间,额头上便已泛出细密的汗珠,她嗓音有些干哑,瞪大着眼睛看着纸条上的字,久久不能平静。
那纸条上赫然写着:
“七年前江陵失手,你遗憾吗?”
写在纸条上的字仿佛变成一张嘴,在她耳边似笑非笑地说着,一声叠过一声的问句不停在周身环绕,勾起她深藏在心里的秘密。
李问奴握着字条,倒在太师椅上。
——
中秋宴过,殷篱能跟金槛单独坐会。
一早金槛就进宫去给李鸷请安,李鸷要上朝,想起昨夜的事,便让他去陪殷篱说说话,只是让他等到辰时再过去,别打扰殷篱休息。
金槛恭恭敬敬应下,真的等到辰时才去紫宸殿。
阿蛮很想金槛,在金槛拜见母妃行完礼之后,就拉着他到旁边,叽叽喳喳地问他在军营中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吃苦。
阿蛮在旁的宫人面前摆“柔妃娘娘最亲近之人”的架子,到金槛这里就只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姐姐。
在阿蛮的狂轰炮炸之下,金槛表情始终未变,等她问完了,才安安静静地回答:“世子和师父都很照顾我,是我让他们把我当成普通士兵一视同仁的,军中生活虽过得清苦,但很充实,不论是戚将军还是靖江王,都治军严明,爱民如子,手底下没有不听话的怂人。”
阿蛮听金槛一板一眼的回答,有些震惊,惊讶过后,她掐了掐金槛的脸蛋:“你怎么变得越来越古板了,都不可爱了。”
金槛任她揉搓,没有怨言,也没有不耐,只是还是跟小冰块一样,神情冷冷的。
“你觉得戚将军和靖江王手底下的兵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