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追妻火葬场了吗(69)
“凭……”少女眼睫一颤,泪珠混着雨水滴下去,“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都污蔑我,凭什么……”
宋诣不说话,眸底戾气翻涌。
远忠伯仗着炼丹攀附上了皇帝,便也数次帮着宁国公胡作非为,甚至把手伸到了枝枝身上。
宋诣刚刚杖杀了远忠伯,却也被御史台狠狠参了一本。他周身还是浓烈的血腥气,被沉水香盖过去,心尖上嗜血的念头却又蠢蠢欲动。
他如何能信她?却还是杀了那老东西。
“我……不喜欢这里。”枝枝情绪忽然崩溃。
京都的显贵如远忠伯,也和暖香楼里的油腻客人一模一样,沉迷炼丹,看到漂亮姑娘会扑过来采补。高贵如公主和李覃,也会杀人不见血。
更像是狐妖鬼魅,是会吃人的。
她哭得抽搐,几乎站不住,身子一晃跌坐在水洼里。
周身的侍卫没有一个人敢碰她,只能沉默看向宋诣。
宋诣心头被死死按捺的情绪彻底翻涌开,他抬手扯掉肩头斗篷,大步踩着积水朝枝枝走去。雨水淋湿他的鬓发,显得他矜贵的眉眼越发冰冷,抬手拉起地上的枝枝。
枝枝一被宋诣碰到,下意识抬手推开他,提着裙子大哭起来,朝着门外跑去。
泥水被溅到宋诣面颊上,冰凉,宋诣心头看着纤细狼狈的背影,莫名有些慌乱,甚至先于反应伸手去将她拽回来,搂在怀里捆住。
枝枝手脚并用,不似之前柔顺。
便是宋诣,也险些被她挣开,被迫拽进了少女的手腕,累得他也跟着一个踉跄栽进积水里。
守在四周侍卫大惊,连忙要来扶。
“都下去!”
霎时间,其余人一溜烟离开,四周雨声淅沥,夹杂着少女剧烈地哭泣声。宋诣死死搂住她的腰,一下一下地抚过她的脊骨,“听孤的话,枝枝。”
“我……我不要。”枝枝一口咬在宋诣脖子上,手脚并用推他开。
宋诣吃痛,被迫松了手。察觉到怀里的少女起身爬起来,他抬手扣住的纤腰,一把将她拉入积水当中,扣在身下,在冰冷的雨水中摩挲她苍白的唇瓣。
“你告诉孤,不喜欢林城,只喜欢孤。”
他眸色幽深得透出一丝血色,玄衣被雨水打湿,淌下来丝丝缕缕的血污。
枝枝侧过脸去不肯看宋诣,脑子里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叫嚣。哪怕她还是忍不住地喜欢殿下,也不能留在京都了,京都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想藏起来,谁也不要想要靠近她。
“枝枝。”宋诣强行掰过枝枝的脸,逼她回答。
枝枝哆嗦了一下,眼眶哭得通红,像是春日里被雨水泡烂的花瓣,“殿下……我害怕,我害怕你。”
她以为是救世主的人,越是靠近,他便显得越发冷漠偏执,从前温柔矜贵的那人像是藏在她回忆里的一个单薄的影子,美好又不切实际。
“孤一贯如此。”宋诣忽然轻笑了一下,他抱起浑身冷得发紫的少女,踩着雨水走入内殿,抬手扯下斗篷披在她肩头,“孤甚少有贪念,不要想逃了。”
李氏女接连入主中宫,引得帝王不满。
他的母亲,死于父亲之手。
太后将他视作李家的棋子,随意摆布。可皇帝又将他视作是李氏余党,想要废除。
他是皇权世家手里的棋,也是要反客为主的下棋人。身周的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是一枚复杂的棋子,好不容易捡到这么一枝自愿从篱笆外伸进来的小杏花,他不会放走。
这是他唯一能碰到的,非棋子以外的东西。
枝枝唇齿间有咬破宋诣脖颈的血腥味,她死死抓住池俟的胳膊,挣扎着要跳下来,偏偏被他按住了腰腿,不能用力。
宋诣将枝枝放在屏风后的熏笼旁,跪坐在她身前,一手捏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挣扎,一面解开了腰间的带子,将被雨水浸湿的衣裳解开。
枝枝挣扎,宋诣极为熟悉她的身体,却抬手在她腰窝处一揉,引得她腰肢一颤险些软倒下去。
抬手间,脱掉了她的外衫。
碧色的抹子拦着腋下而过,此时被水打湿,严丝合缝地贴在枝枝的腰背间,窈窕的曲线便这样暴露在宋诣眼前,衬得冷白的肌肤犹如羊脂玉。
温热的指尖偶尔拂过被水冻得冰凉的肌肤,从尾椎骨处升腾出一阵微痒的酥麻,枝枝眼睫颤动,却不敢挣扎,唯恐仅剩的衣衫松开。
宋诣起身离开,却找了几件自己的衣裳。
他的衣裳对于枝枝来说过于宽大,却也没有办法,只得挑了几件稍微窄小些的过来。
等他再次抱着衣裳绕过屏风去,原先肩膀还露着的少女披上了他那件玄色捻金线斗篷,显得小小的一个蜷缩在他的衣裳内。漆黑的斗篷,越发显得那段脖颈白得发光,湿发散着,巴掌大的脸颊神情娇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