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追妻火葬场了吗(67)
院外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唯恐宋诣迁怒。
宋诣抱着枝枝,穿过宅院, 侧目看向身侧的刘成, “你还待在孤身边作甚?等着设局的人跑干净了, 好来孤身前领罪吗?”
刘成的脸苦成苦瓜, 弓着身答应了,小跑着跑去查这件事。
四周没了旁人, 宋诣的目光越发冷下来,扯开帘子把枝枝丢进去,方才上车。
她躺在獐绒绒铺的椅座上, 面颊绯红,呼吸间弥漫着滚烫的水雾, 漆黑的碎发贴在白嫩的面颊上, 如一只乖巧惹人怜爱的兔子。
宋诣倾下身去掐她的人中, 却几乎被她灼热的呼吸烫到, 惹得心口也如热水沸腾。
“谁这样算计你的?”
枝枝伏在椅子上, 眼睫颤抖,说不出来话。
“你和林城,几时这样亲密了?”
枝枝想解释,“林城……”身体又不受控制地一阵难受,她一个激灵,口中剩下的几个字彻底吐不出来。
宋诣的面色彻底冷下去。
她叫的都是林城的名字。
哪怕她是被人算计了,何至于和林城这样亲密,何至于到现在都叫的是林城的名字。
回去东宫实在是耽搁太久,宋诣将她送到了先前居住的别苑。
枝枝的面颊越发滚烫,卧在被褥中,蜷缩着身体哭泣。伸出白生生的指尖,去扯宋诣的衣摆,带着不自知的羞涩妩媚。
她越是这样勾人,宋诣的理智便越发被愤怒驱散。
他扯下帘子,帐子内的光线便昏暗下来,朦朦胧胧的。宋诣不轻不重地揉着她的腰窝,激得枝枝一阵哆嗦,哭得越发厉害,“殿下……帮我。”
青纱帐子微晃,宋诣支着下颌,显得恶劣且漫不经心,“你方才,是不是也是这样求林城?”
少女哭得嗓子都哑了,眼泪打湿被褥。
“别人碰过的东西,孤一贯不要。”宋诣侧躺在枝枝身侧,看着她难受得蜷缩起身子,拨开厚实的夹衣。
宋诣掰开枝枝握着他的小指。
他取了冷水来,擦拭枝枝的面颊,却始终不碰她。
他豢养的小动物不听话,要背叛他。宋诣觉得恼怒,过了气头却又只剩下浓重的膈应。
看到枝枝和林城暧昧地躺在一起时,他第一反应便是被背叛。可等到回过神,却依然能察觉出这明显是有人设局。
……可即便如此,她和林城何至于那样数次亲近。
等到大夫配的药熬好,枝枝散了药性,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枝枝并没有忘记昨天的事情,只是药效发作,昨天所做的事情显得朦朦胧胧,她自己都不太能知道自己当时的想法与感觉。只知道,殿下误会了,然后生气了。
碧桃自然察觉出来,安慰枝枝,“姑娘,殿下自然知道您是被算计了。”
“殿下是知道。”枝枝却越发说不上来的憋闷,她坐在窗前,“碧桃,可为什么每一次,殿下都不信我?”
碧桃回答不上来。
枝枝看着窗外,她有时候觉得殿下是喜欢她的,可更多时候,还没来得及去怀着濡慕的心思靠近宋诣,便被他一盆冷水浇下来。
不知如何去喜欢,不敢去喜欢。
“兴许,兴许只是不高兴罢了。”碧桃看着枝枝,有些心疼,“姑娘解释一下当时的场面,这隔阂慢慢就过去了。”
毕竟,枝枝确实没有当真和林城做了什么。
枝枝觉得疲倦。
碧桃见枝枝怏怏的,不爱说话,便先下去了。
枝枝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的枕头,里头藏着零零碎碎的银子,都是她想尽办法才攒下来的。枝枝不愿意做妾,不愿意入宫,更害怕殿下根本不在意她。
可殿下不肯放她走,她就只好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地攒银子。
卖身契是宋诣把她带出来时,便烧掉了。
想要逃离京都,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银子和路引,还有靠得住的车队带她远离京都。
可无论是路引还是靠得住的车队,都需要人脉,不知道要拐多少道弯才能找到。枝枝抱着这一小把碎银子,生出无措的绝望感。
碧桃恰好在这时候拨开帘子进来,端了一碗杏仁露,“吃点甜的,就不难过了。”
枝枝连忙把银子藏起来,看着碧桃手里的杏仁露,勉强笑了笑。
她吃了一口甜的杏仁露,心情当真好了些,碧桃便开口道:“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待会儿便回东宫。”顿了顿,“您朝殿下服个软,求求情,否则日子也不好过。”
枝枝就放下了勺子。
好半天,她才嗯了一声,把剩下的半碗杏仁露都吃掉了。
才过了午后,天气便阴沉下来,像是要下雨。
马车赶得很快,怕在路上淋雨。只是紧赶慢赶,却到底是被雨淋着进的宫,马车到了宫门,放了枝枝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