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追妻火葬场了吗(150)
沈寒亭嗤笑了声。
“笑得太早了。”宋诣嗓音冷下来,瞥了沈寒亭一眼,“北狄对你边界虎视眈眈,这条消息你若是不想要,朕看西夷也想要得紧。”
沈寒亭的笑容一下子收了,“你这下作手段,若是敢再对我妹妹使,也别怪朕不给你面子。”
宋诣只看了沈寒亭一眼,余光便瞧见一前一后出来的两人。
枝枝没料到宋诣和哥哥就在外面,她脚步一顿,面色也难免有些迟疑,随即淡定自若地朝前走去。
宋诣却朝两人看过来,目光先是落在枝枝身上。
枝枝皱眉侧目,对方唇角勾起一抹讽笑,“谢丞相,久仰。”宋诣往前走了几步,肩头几乎擦过枝枝,却也并不侧目,“出身寒门,科举一甲及第,却能暗中挑动世家内讧,训练出一支私军来,倒是有意思。”
谢忱微笑,“食君之禄,自然要鞠躬尽瘁。”
这话……枝枝不由惊讶地看了谢忱一眼。
沈寒亭微微笑起来,看向枝枝,“方才北狄可汗又向我提亲了。”他一贯对枝枝是很温和的态度,“我倒是瞧着,谢卿倒是个很合适的人选。”
枝枝头都大了,还没来及说话,门便又被人推开。
“不可不可!”楚亦喝得脸颊绯红,抓着酒壶一把抓住谢忱的袖子,“谢忱满肚子黑水,才不行。”
沈寒亭仍旧微笑着,看向楚亦,“白将军也沉稳可靠,一贯对枝枝最是尽心,也颇为不错。”说到白息时,沈寒亭的目光也带了几分考量。
白息出身寒微,却对枝枝忠心耿耿,人也确实沉稳可靠。
有时候,与其说白息忠君爱国,不如说他最忠沈蝉音。
枝枝不太想说话,皇室子女都养得不大受规矩约束,这样谈论婚事倒也算不得出格,只是她确实不想嫁人,“兄长,不要再逗我了。”
沈寒亭似笑非笑地看着宋诣,“朕的妹妹,当然合该嫁天底下最好的人,怎么挑拣都不为过。”
宋诣敛目不语。
他靠在栏杆上,玉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的金丝楠木手杖晃了一下,倏然抬眼看了一眼谢忱,“《离歌》,是为你做的?”
第64章 为了一道疤痕,值得吗
枝枝不知道宋诣这是在发什么疯, “兄长,我和谢尚书先退下了。”
谢忱神色温和,也对沈寒亭躬身做了个揖,先一步朝着外头走去。枝枝跟在他身后, 拢袖顺着鹅卵石小道往外走去。
沈寒亭点了点头, 跟着朝内间的方向走去, “朕也透了口气,该进去了。”
一行人朝着殿内的方向走去,沈寒亭在和谢忱讨论政事,她便落后了几步。宋诣也该避嫌, 便也落在她身后,步履缓慢从容。
绕过月亮门时,枝枝的衣袖忽然被人拽住。
她脚步一个踉跄, 便被人拉入了假山中。
枝枝下意识想骂宋诣, 对方便松开了按住她腰的手, 只是拽着她袖子的手还并未放下, 苍白阴沉的面上风雨欲来似的,半晌却只哑声道:“枝枝。”
“怎么, 又想非礼我?”枝枝扯了扯唇角,抬手拽自己的袖子。
偏宋诣不松手,衣裳都快被扯破了, 他仍死死抓着。
宋诣沉默着往后退了半步,却还是固执不松手, 话像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似的, “不要妄想和我一干两净, ”他眼睫微微颤抖, 弯下骄傲的脊骨来, “不许嫁给旁人。”
枝枝只淡淡睨着宋诣。
假山外响起脚步声和说话声。
沈寒亭道:“怎么一眨眼,人便不见了?”
“也走不了不多远,在假山内找一找,这么一会儿也出不了这个园子。”谢忱的语调温润平和,却极为理智。
紧接着便是内侍们杂乱的脚步声,不少人轻声喊叫枝枝。
“长公主殿下?”
“齐国陛下?”
枝枝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放弃了扯出自己袖子的念头,只看着宋诣,“我倒是并未真的打算和你一干二净。”
她看着宋诣漆黑的瞳仁内浮起一丝亮光,便立刻抿唇微微一笑,温柔又冷漠,“你欠我的,还未曾还,李覃欠我的,也未曾还,凭什么觉得我不计较了呢?”
宋诣眼底的亮光并未散去,“我还你。”
玄衣的青年金冠墨发,分明比她高上许多,此时抓着她袖子的神情却仿佛哀求。
枝枝没说话。
宋诣便从袖底取出一只绣得丑陋至极的青竹荷包,他拿到枝枝的面前来,“怎么样做都好。”只要她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不要真的彻底和他一干二净。
那荷包上歪歪扭扭的竹子一瞬间扎了枝枝的眼。
她猛地侧过脸去,抬手拍掉这个荷包,语气彻底冷漠下来,“我不是枝枝,我是沈蝉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