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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你又被虐了?(22)

云梦初将火珠送了他之后,怕武樱知道,所以一直推说火珠被自己弄丢了。武樱当时找遍了凌天宫,也没找到火珠。好在钟墨知道了此事,将火珠拿了出来。

钟墨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云梦初一张小脸冻得发青,几乎没有血色,整个身体摸上去几乎都是冰凉的。

钟墨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醒了。

他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于是起身穿上鞋子在回廊里走了两圈,终于在第三次路过对方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他轻手轻脚的闪身进门,看了一眼黑暗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云梦初,最后还是悄悄地走了过去。他伸手想去试试对方的体温,尚未触碰到对方,心中便咯噔一下。只不过短短的两三个时辰,对方身上的寒气又这么重了。

他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寒意袭人。

正欲打算回房取匕首,却被云梦初一把抓住了手腕。

钟墨一愣,随即下意识的开口道:“我来看看有没有刺客。”

“既然放心不下,干脆别回去了。”云梦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钟墨的手腕依旧被对方攥着,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过了片刻,云梦初放开手,然后朝里头挪了挪,道:“都是男人,有什么难为情的,睡吧。”

“我是怕你难为情。”钟墨冷声道。

云梦初分了一半被子给对方,还特意又往里挪了挪,以免将自己身上的寒意过给对方。不到片刻的功夫,云梦初便又睡着了,可钟墨却一直睁着眼睛,看着满屋子的黑暗。

他能清楚的听到云梦初的呼吸,缓慢而迟滞,想来对方的心跳应该也因为寒气而慢了许多。想到此处,他便悄悄的将手伸到云梦初的胸前,隔着衣衫悄悄数起了对方的心跳。

片刻后他将另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胸前,两厢对比之下,云梦初的心跳确实比他慢了许多。钟墨的手放到对方胸前这会儿功夫,将云梦初的心口暖的热乎乎的,对方似乎是感受到了那一丝久违的温度,颇为依恋的伸手抱住了钟墨的胳膊。

他下意识的想将手抽回来,可是感受到抱着自己手臂的那两只手不断传来的凉意时,他便迟疑了起来。云梦初趁着对方迟疑的功夫,整个身体都往钟墨身上靠了靠。

钟墨起初有些抗拒,只觉浑身都被对方的寒气笼罩了。

可渐渐的,他的身体便适应了对方身上的寒气,整个人感觉似乎没那么冷了。

云梦初睡得很沉,丝毫没有意识。但是旁边这幅身体上不断传来的温暖对于他而言太有吸引力了。他毫无意识的与对方越靠越近,最后干脆抬起一只腿搭在对方身上,将对方当成了大号的暖炉。

钟墨想到对方冻僵了之后的可怜样,便实在是不忍心将对方推开了,只能任由对方抱着。后半夜云梦初的身体渐渐变得不那么凉,甚至慢慢有了一丝温度。如此一来,钟墨便也渐渐的有了困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云梦初这一夜睡得特别香。

他觉得自己十六年来从来没睡过这么暖和的觉。

不过早晨醒来后,他便傻了。

此时,云梦初的脖子底下正枕着钟墨的胳膊,而钟墨的另一只手臂正搂在云梦初的背上,将对方整个人几乎是箍在怀里。

云梦初侧过头正好看到钟墨的脸,近在咫尺,颇为英俊。

他犹豫了片刻,突然面上浮起笑意,伸手捏住了对方的鼻子。

钟墨突然醒来,看到离自己近的离谱的云梦初大笑的脸,不由心中一动,问道:“还冷么?”

云梦初被他这么一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从对方的怀里钻出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和脸,道:“好像不冷了。”说罢他捉过对方的手放到自己的脖颈上摸了摸,问道:“是不是一点都不凉?”

钟墨见状颇为惊讶,一时也有些琢磨不透。

“你昨晚没给我喝血吧?”云梦初问道。钟墨摇了摇头,又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额头,触手温热,丝毫感觉不到寒气。

“难不成是千寒蛊年纪大了,自己突然死在里头了?”云梦初用食指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道。

钟墨想起对方昨夜缓慢的心跳,心中略微有些异样,遂起身道:“别高兴的太早,准备准备,一会儿该启程了。”说罢便匆匆出门了。

第22章 诡泽

沽州城位于中都到北江的必经之地,水陆交通都极为便利,云集大余南北各地的商贾,是以颇为繁华。

云梦初到过最繁华的地方便是北江城,所以白日里牵着马行在沽州城内,不禁有些眼花缭乱,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

“你带银子了么?”云梦初向旁边的钟墨问道。

“喜欢什么便买吧。”钟墨面上没什么表情,牵着马跟在对方后头。

云梦初原本看着什么都觉得喜爱,可当真钟墨应承了让他随便买之后,反倒没那大的兴致了,什么小玩意儿拿在手里看半天都没了想买的心思,最后只买了些点心揣在衣袋里。

待两人牵着马穿过街市,云梦初才开口问道:“你故意和镖队分开走,是有什么顾忌?”

钟墨闻言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个什么样的麻烦,自己还不知道么?”

云梦初心知对方是不想让镖队卷进来,所以索性和镖队分开走。这样一来,即使遇到刺客也不至于连累到镖队。

“你欠了我二叔多大的人情?我这么大的麻烦你都敢沾,而且我二叔还没付你钱。”云梦初问道。

“说的也是。”钟墨跃上马道:“合该将你丢在这里。”说罢一夹马腹向着城外的方向而去。

云梦初挑了挑眉跃上马,忙跟在对方后头。两人既与镖队分开赶路,便弃了马车改骑马。云梦初的寒气昨夜莫名其妙的退了,自然也乐意骑马,这样行程便快了许多。

两人行到晌午,找了个茶寮饮水休息。钟墨这才发觉云梦初面色不好,伸手一试,果然寒气又发作了。无奈此处也雇不了马车,钟墨只能让对方与自己共乘一骑,免得半路云梦初从马上摔下来。

原以为云梦初的寒毒会继续加重,本打算到了夜里找到投宿的地方便给对方喂血压制寒气,没想到了一路行到夜里,对方的寒气竟然又莫名其妙的退了。

钟墨有些不明所以,但总归不用再割手腕对他而言是好事。

当夜两人只开了一间客房,房中有一大一小两张床,云梦初睡大床,钟墨睡小床。赶了一日的路,两人都疲惫不堪,草草的吃了东西洗漱过之后便各自睡了。

半夜,钟墨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尚未反应过来,便觉得身边一凉,云梦初爬到了他的床上。

“别动手。”云梦初抓着对方的胳膊,打着哆嗦道。

“怎么回事?”钟墨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寒意,便知道对方寒气又发作了,以为对方是冷的受不住了,遂打算起身去找匕首。

云梦初一把抱住对方的腰,将整个快凉透了的身体贴着钟墨的身体,道:“你别动,让我试试。”

钟墨闻言一脸戒备,不由全身绷紧,道:“你想干什么?”

云梦初将坐起身的对方按回床上,道:“什么都不干,就待一会。”

钟墨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想推开对方,又有些不忍心,对方的身体实在是太凉了。他见对方一直没有别的动作,僵硬的身体便慢慢放松了一些,但精神依然处于高度的紧张中,心跳也有些紊乱。

黑暗中,钟墨等了近一盏茶的功夫,云梦初也没有任何举动,似乎是……睡着了?

钟墨:“……”

他心里蓦地窜上来一股火气,想把熟睡的云梦初仍回另一张床上,就在他伸手触及到对方的身体时不由一怔,对方身上似乎没那么凉了。钟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又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那里是恰到好处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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