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心有白月光(17)
双瑜打开竹筐,里面文房四宝皆齐全。
双瑜将宣纸铺到身前,笔挂放于左上方,粗细三根笔挂上去。右手侧上方置笔架,砚台与墨则置于笔架右方。
《文集》摆在案几中央。
不知不觉,渐渐就变成了摆在双瑜面前。
傅承许双腿微分,坐姿端方。即使半个身子都在案几外,也泰然、平静。凤眸冷淡,仿佛并未察觉少女无意识霸占案几的动作。
傅承许身形挺拔,比双瑜高一头,便越过双瑜发顶去看书册上的文字。
授课的可善先生,忽然笑了一声。
笔墨齐全,空座着未免无趣。
双瑜执笔沾墨,欲往书册上记录可善先生的解读与扩充。
想到什么,双瑜侧首,对身旁的傅承许确认:“给我了?”
疏散的,猫儿扒拉着食盒般娇矜睥睨的语气。
傅承许低应了声,“嗯。”
双瑜便继续落笔。
双瑜写字不是板正的一笔一划,但落笔成字并不显得飘忽无章。而是洒脱娟秀,自有章法。
不与柳先生的字不相像,然起势间又隐隐有柳先生的影子。
傅承许移开落在书册上的目光。
有一瞬会想,柳先生待双瑜一定不严厉。
双瑜抓住了傅承许思绪的飘忽,虽然她并未看他。
双瑜写完一字后,抬眸询问傅承许:“同窗们都在记先生讲述的话,你不写,会不会觉得不习惯?”
不待傅承许答,美眸倒映着傅承许端肃认真的侧脸,双瑜自顾自接话,“嗯。你帮我研磨吧。”
反正,他着寻常衣衫,来书院做个学子。那,同窗之间,相互帮个忙岂不寻常。
双瑜微渺的心虚很快消失,习惯这样的相处。
傅承许一时没有动作,侧眸睇双瑜的视线略冷。
直到双瑜再次蘸墨,侧首自然地抬了抬白净的下颌,低低的话音似轻哼,“嗯?”
傅承许拂袖抬腕,冷白的指握住墨条,手腕转动。
片刻,放下,“好了。”
双瑜再次点点下颌,“嗯。”
……
可善先生讲完一节课,留下课业,便拿起书册起身。
傅承许从袖中拿出帕子,拭去指尖的墨迹。随后折起帕子,脏面朝里,叠成方正的一块放回袖中。
傅承许起身,未看双瑜,同可善先生一起往外走。
可善先生温和地问了声:“岁雅要回去了吗?”
傅承许步出屋门,远去的声音不甚真切。
双瑜几不可闻地唔了一声,收拾好书册,才慢慢地去收拾砚台与羊毛笔。
双瑜右手侧的蓝衣姑娘一直没有走,至双瑜悠然地拾起笔与砚台,她抬起手中也拿着的笔与砚台,弯眸对双瑜道:“一起去洗墨?”
“好唔。”
案几与案几之间不宽,双瑜跟在蓝衣女孩身后往外面走,嗓音慵懒,“你叫什么名字?”
蓝衣女孩含笑回眸,“徐惜文。我小名叫卿卿,你也可以叫我卿卿。”
“卿卿。”双瑜从善如流。
“真好听。”徐惜文夸赞,非常真情实感。
“?”
怎么自己的名字也夸上了。双瑜这么想也这么问出来。
徐惜文大方反驳:“你在想什么?我是夸你声音好听。其他人唤我卿卿都不若你唤的好听。”
双瑜未语,徐惜文看她一眼。
徐惜文因为说话太过直白被家中长辈无奈指责过许多次,盛京贵女言谈多委婉,徐惜文稍思索,以为双瑜不习惯她的直白。
便听双瑜慢声肯定:“有道理。”
难得徐惜文被噎住。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洗墨的地方。前是一小弯流动的小溪,位于溪流下游,浅浅一层,浸着高高低低的鹅软石。
双瑜步过去,蹲下身洗砚台与笔。徐惜文走到双瑜身边,一起洗砚台与笔。
路上徐惜文也询问了双瑜的名字,此时周边无人,终于没忍住自己的好奇,询问:“瑜瑜,刚刚坐在你身边的男子,你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双瑜拨水的动作顿住,阳光洒在她顿在半空的长睫上,双瑜带着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徐惜文摆摆手,之前因直白而惹的误会让她下意识先解释:“你不要误会哦,我不是要探究你们的关系,也不是觉得你们关系亲近有什么不妥。就是觉得你们相处非常自然,像是认识很久,非常熟悉对方的模样。”
“为什么?”这下,双瑜是真的困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徐惜文见双瑜没有感到被冒犯,她便直言:“因为你们坐在一处的时候,我想与你讲话的时候都会犹豫,似乎……”
徐惜文寻找更合适的措辞,忽而,眸光一亮,笑道:“似乎你们之间,旁人插进去都是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