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了的竹马黑化了(55)
顾湄不禁脸颊一热,做丫鬟东张西望的,实在不成体统,剩下的路上仔细小心,不敢再多看一眼,这样一路才到了供官员们休息的居室。
顾湄寻了张椅子坐下,这一路着实是有些吃不消,邓知遥只见她就靠在椅上,双腿伸直,微微甩动着脚的模样,没有平日里的娴雅端庄,知道她该是真的累着了,便走过去将她的鞋袜都脱了,将她小巧的足拢在掌心里。
低头一看,果然通红一片,他用掌心细细地揉着,顾湄想收回脚,却被他按住,见自己两只光溜溜的脚丫搭在他的膝上,顾湄有些发急:“万一有人进来瞧见了不好,你要怎么解释?”
他手下的动作不停:“就说你是我的通房丫头。”
顾湄气得拿脚往他怀中一踢,待踢完,自己愣了一下,竟不知何时间,自己也一直熟悉了与他之间的亲昵。
邓知遥见她恼了也掩唇低咳了一声:“贡院内条件简陋,这些日子你将就些,这居室还算好些,外头的号房才是破的厉害,年年都有朝臣说要修整,户部总也没往这拨银子。”,说到这儿他便叹了口气,“十年寒窗苦读,总有诸多的不易。”
这话落在顾湄耳中,就让她想起一些过去的事,便是另一层意思,不由得便垂下了眼。
邓知遥也后知后觉,知道自己失言,只安慰道:“不要多想。”
顾湄穿好了鞋,倒是想起来,因着深入贡院,因此各位官员所带的随从侍女皆不多,基本都是一个两个。
邓知遥此事此次回来也只带了他和栓全两人。
眼下自己在这房中,栓全不不合适进来。想到这里,她忙穿好鞋袜,站起了身。想起自己如今扮的是他的丫鬟,便要往外走:
“我去给你打盆水来净手。”
说完又端起茶壶,拎了拎,里头是灌了热茶的,于是便斟了杯、递到他面前。
只是方才不觉得,此刻他见了这茶水,才觉得口中饥渴的口中发渴。却也不好意思再给自己倒一杯。
邓知遥见她难得这般乖巧,觉得好笑,只将茶杯往他面前一推:
“这时倒装了个样子出来,方才在外头,是谁这一路东瞧西看的,没个样子?”
顾眉忙辩解道:“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一时好奇,便忘了形也是有的。”
他倒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将她扮作丫鬟丫鬟带过来。多一事总比少一事好。
便出言安慰道:“你若真对这贡院好奇,等春闱过了,我再带你来好生逛逛,只是这年久失修,只怕你不会喜欢。这里粗陋,不比府上,这些日子先忍忍。要么呆在这屋里,要么去前厅侍候,在我眼皮底下,不要乱走。免得招惹人眼。”
顾湄点点头,应下了。他接过邓知遥递过来的茶水,小口小口地抿着,心中却若有所思,
***
很快,自那日下午,邓知遥便开始忙碌起来。一众考官,商议着本次春闱的布置及防范,再有便是此次春闱的考题,这是重中之重。
因着贡院人很少,顾湄也不好总待在屋里,大多数时候也同旁的官员带来的丫鬟随从一样,要么侍立在前厅替大人们端茶,替大人们添些茶水,上些点心。要么便坐在。要么便坐在厅旁的茶室,静等着里里头的传唤。
半个月下来倒也颇为辛苦,只是这般倒也有个好处,她甚至不必多做什么,此次春闱的考题,她便基本已听了□□分。
无论是在前厅侍候也好,或是在茶室内,墙的隔音并不算好。
因着此次诸位大人带过来的都是自己的心腹,也并不会忌讳什么。又是锁院,消息很难外传。
***
这日,顾湄踏着小径,第一次来这后厨房。此时已是黄昏,草丛中有蟋蟀的鸣叫,一声一声的,被秋风吹散。
见到顾湄来,一个黄脸的婆子赶忙迎上,将手在围裙上擦了几擦,赔着笑脸:
“姑娘可是为邓大人取晚膳。”
顾湄点点头:“午饭时时吩咐了厨房多要一碗乳鸽汤,便要劳烦妈妈了。”
“姑娘哪里的话,怎生待老奴这般客气,那乳鸽汤刚刚炖好,正正要给姑娘送去呢。”
于是忙往厨房里赶,再出来时,将跨在胳膊上的食盒交到顾湄手上。
“姑娘慢走,盒盖严实了,别洒出来。”
待取到了食盒,顾湄回房的时候走得便有些急,她回房的时候,邓知遥还未归来,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揭开食盒一看,里头是一碗冒着白气的乳鸽汤,她将这层挪开,在里头敲了敲,果然有一层暗格,打开果然是一只被绑了尖嘴及腿脚的信鸽,只是毛发被染得黑黄,远远看着倒像只□□雀。
她忙将信鸽藏好,便到案上展了纸笔,将记下的考题一一写下,末了将墨迹一吹,便卷了卷,欲往鸽脚的信筒里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