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的掌心娇(52)
随着巨石落下,青帷马四周护卫大吼一声,拔出刀:“敌袭!保护夫人。”
兵荒马乱,烈马嘶鸣。
纪方在山丘上冷眼看着,心中闪过快意,他一定要去瞧瞧那些会被砸成何等凄惨的模样。
许久后,纪方朝身后打了个手势:“去,我们去看看。”
“大当家的,真要冒险露面?不如远远确定人死了就行了,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纪方双眸刺红,神色疯狂:“我们那数十名弟兄就白死了?去看看都砸成什么样了。”
山林另一侧,花鹤玉带人回来,护卫们为了演得像假装被巨石砸中的样子,此时除了花鹤玉外各个狼狈,不少人。裸。露。肌肤,被飞溅碎石擦出几道不明显的小口子。
暗卫町白从后方策马归来,他眸光沉冷,下马禀报:“殿下,兔子咬钩了。”
花鹤玉抬手接过西风递上的棉帕,不动身色擦了手上血迹,淡淡吩咐:“让苍狼带人,全部活捉,好好查一查纪家两兄弟的底细。”
町白:“是!”
慕时漪带着山栀站在不远处的松林下,她看得分明,花鹤玉的手背似乎受了伤,上头印着一道朱红血痕。
然而他在转身走向她时,却不动声色往身后藏了手背,面上看不出一丝异色。
“殿下受伤了?”慕时漪清凌凌的眼眸望向他。
花鹤玉明显一愣,下意识想要否认。
“原来殿下这般清风朗月,也会骗人?”慕时漪莫名有些恼了,但依旧找西风拿了药箱,一言不发站在一旁,漂亮眉心蹙着也不看他,那毫不掩饰的骄纵小性子,格外楚楚动人。
花鹤玉垂了眼,眼中神色漆黑,有血顺着他指尖低落,最后无奈一叹,缓步走到她身前,把视线落在她松松绾起的发髻上:“那就,劳烦夫人了。”
她眼前伸出一只白如羊脂玉般的手,那手手背骨节分明,薄瘦有劲,白皙肌肤上有一道寸许宽的血痕,泛着鲜红的血珠子,瞧着甚是骇人。
慕时漪依旧不理他,贝齿轻咬唇瓣。
他淡淡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透着一丝无奈:“脏,我怕吓到你。”
第22章
薄暮霭霭,落日昏黄。
斑驳余晖三三两两如倾翻彩墨落在他肩头发梢,掺杂着山下屋舍的袅袅炊烟,大有乘风便能直上青天九万里的气魄。
慕时漪紧紧握着手里的药箱,垂了眼并不看他。
朱红衣袖下,越显他白皙手背,伤口狰狞恐怖。
慕时漪紧紧抿着唇,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看一言不发,从药箱中寻出治伤的小瓷瓶,把里头粉末止血的粉末倒在他手背上。
她忍不住道:“殿下忍忍,可能会有些疼。”
“嗯。”花鹤玉嗓音低低应了声,垂眸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夫人。”他离她极近,身上总带着一股旃檀冷香,一靠近那冷香便扑鼻,搅得她心神不定。
慕时漪努力忽略他在身旁,那股温热气息,专心给伤口上药,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她拿了干净丝帕,绕过他手心,在那只薄瘦有劲的手背上,扎了个异常漂亮的蝶形结。
“殿下觉得可否满意?”慕时漪收了药箱,眼里终于泛起笑意,像小狐狸那般狡猾娇俏。
花鹤玉动了动手,他并不在意她的使坏,只是夸道:“夫人,好手艺。”
说到这,慕时漪唇角微俏:“在苍梧时,每每父兄下了战场,我便与母亲一同帮他们包扎伤口,那时我虽年岁小,但也学得认真。”
“只是可惜后来、”慕时漪眼神暗了暗,没再往下说。
发旋被人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他抬手时衣袖挨着她脸颊滑落,旃檀香中混着一股难以察觉的药香。
两人静静站在夕阳下,谁也没说话,西风公公特别知趣的远远退开来。
当然,护卫之中也有那种没长眼的。
“主子!”苍狼下马行礼,一气呵成,那声音之大,愣是把站在花鹤玉身旁的慕时漪吓了一大跳。
对上花鹤玉突然变得冷的眼眸,苍狼毫无所觉:“回禀主子,纪方一行土匪,六十八人已全部被生擒。”
“是么?”花鹤玉冷冷看着他,看得苍狼背后凉嗖嗖的,却依旧不明所以。
倒是站在他身旁的町白,实在有些看不过去,踹了苍狼一脚:“二愣子,你去把人压上来啊,这山路崎岖,难不成等主子和夫人一同下山去看?”
花鹤玉拿起一旁幕篱,神色自然帮她带上,声音温和:“山风大,你遮着些。”
纪方被人五花大绑压了上来。
他除了面上那刀疤相对狰狞吓人些,倒是并没有慕时漪想像中的凶神恶煞。
他抬头,死死盯着花鹤玉:“你们是谁?”
花鹤玉负手而立冷冷看着他,并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