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奸宦冲喜后(92)
塾生大多年轻气盛,心里憋不住话,他要查余州背地里的苗头,只需同塾生喝些酒,便能套出话来。
只是今日,他回身望了一眼趴在窗沿的小姑娘,甚么吃酒便通通抛诸脑后。
马车往沂园的方向缓缓行驶,车厢内,靳濯元捏着她软弱无骨的指头把玩着。
“今日怎想到接我?”
陆芍不愿同他说那些糟乱的话,便反问道:“我不能来吗?”
靳濯元手里的动作一顿,继而侧身对上她那双乌溜溜的眸子:“能来。”
“可是来做甚么?”
说罢,便欺身上去,将人堵在车壁上。
陆芍记起那日被他欺得红肿的双唇,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
她今日上了新色唇脂,贝齿轻咬时,饱满唇瓣缓缓陷下。怯生生的动作,却不知有多诱人。
靳濯元见她这般反应,大抵猜着她心里头在想些甚么。
他伸手去抹陆芍的口脂,娇艳的色泽落在指腹,晕染开来。
陆芍垂下羽睫,下意识地以为他要惩戒自己,一双小手不由地捏紧。
靳濯元捻着指腹,笑了声:“记得便好。”
看来下手重也有下手重的好处,是能长记性的。
陆芍稍稍松了口气。
“那芍芍可还记得,出城后,你佯装头昏,躲掉的那局棋?”
话音甫落,脖颈处传来冰凉的寒意,一双冷白色的手不断下滑,探入领口,摩挲着她分明的锁骨:“今日是打算还上了?”
陆芍推了推他的身子:“厂督胡说甚么?”
“不是说让我教你手谈吗?”靳濯元将人抱至自己腿上:“棋艺不精,可少不得废些衣裳。”
他就是喜欢瞧她神色慌乱却又无处可躲的模样。
陆芍面色微烫,一双绣鞋紧紧勾在一块儿:“厂督事忙,我可以自己钻研棋艺的。”
“不妨事。”他伸手去勾她的衣带,轻轻一挑,便露出一件月白色的中衣:“我可以倾囊相授。直至芍芍赢我为止。”
陆芍一面环着自己的身子稍作遮挡,一面细砸厂督话里的意思。
半晌,她才略带恼意地回道:“那得学至猴年马月?我怎么可能赢厂督的棋!”
她有幸见识过厂督的棋艺,寻常人压根不是他的对手。要在短短时间内突飞猛进,想也是不可能的事。
外衣勾在他修长的指尖,手腕送劲儿,那件绣着蟾宫折桂的小袄就被他丢至车厢内的小几上:“教不严,师之惰。芍芍学不会,岂非我惩戒太轻?”
陆芍一张秀靥红得彻底,她至如今才知,他口中‘避火图中规中矩’的意思,那是因为他素来不是囿于规矩的人。
见他仍要去解她的第二件衣裳,陆芍握住他的手,轻声道:“马车内的棋盘不知哪儿去了。回了沂园再下,也来得及。”
在屋内阖紧门窗,总好过在这马车长街之上。
靳濯元瞥了一眼空无一物的小几,一眼看穿她心里头的那些小主意。
“藏哪了?”
陆芍心里咯噔一下,攥着长指的手骤敛:“甚...甚么?”
他轻笑了一声,将人从膝上抱下来:“那便回去再下。”
陆芍垂着眼,暗自庆幸自己的小伎俩,却听他慢条斯理地喃喃道:“横竖凉亭景致正好,温一壶热酒,边吃酒边手谈岂不快意?”
说完,抬眼望向正系衣带的小姑娘。
陆芍悻悻地将外衣还回去,蹲下身,从座下捧出一副棋枰来。
“厂督,我突然想学棋了。”
瞧瞧,有了比较,才知在马车上手谈也不是难以接受。
靳濯元缓缓阖眼,并未搭理她。
这下换陆芍着急了。
她伸手扯了扯厂督的衣袖,又勾了勾厂督的手指,任她如何撒娇,那人也是云淡风轻地闭目养神。
马车缓缓驶入引河街,从引河街至沂园,不过片刻脚程,只因引河街摩肩擦踵,车马行驶不动,总要耽误些时辰。
倘或出了引河街,纵使厂督愿意陪她手谈,那便也晚了。
思及此,陆芍壮着胆子坐回厂督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将自己柔软的双唇贴了上去。
见他仍是不为所动,便以齿尖轻咬了他一口。
靳濯元终于掀眼,捏住她的下巴,抬了抬:“没长进。”
言罢,便欺身上去,在她娇艳的唇瓣上辗转摩挲。
有了上回前车之鉴,陆芍乖乖地揪着他的衣襟,任由他动作,半点不敢反抗,来回摩挲了好一阵,靳濯元才发觉她双唇紧抿,一直未有张嘴。
他顺着陆芍的脸一路吻至脖颈,最后含住她圆润的耳垂。
耳垂尤为敏感,陆芍下意识地闷哼了一声,待她听着自己喉间的声音,一时檀口微张,反应过来时,靳濯元已然趁虚而入,余下的声响似都都淹没在六月天的闷热湿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