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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奸宦冲喜后(91)

作者:唐沅 阅读记录

也不知是谁有意为之,妄以谣传施压,激起民愤来。

“小的这就嘱人去查。”

陆芍却制止了他,她强忍不适,开口问道:“厂督可是去薛先生的私塾了?”

福来应是:“薛先生告假一日,今日是要讲学的。夫人想见掌印?”

陆芍抿嘴不作声,思忖片刻,仍是决定调转车马,往薛先生的私塾赶去。

私塾有统一的散馆时辰,陆芍去的早,寻常也无法进入,只得寻家茶馆静静候着。

茶馆这地最能滋生闲言碎语,今早知晓的事,不过片刻,满堂皆知。

污秽肮脏的言辞一句句地钻入陆芍的耳里。

她未入提督府时,也曾听过厂督的恶名,彼时也觉栗栗危惧,不似今日,她竟然油然想要站出身,同他们辩驳几句。

亏得福来拉住了她。

“夫人其实可以在府里等着,厂督散学,自然是要先回沂园的。外头人多嘴杂,仔细污了夫人的耳。”

陆芍摇了摇头。

从薛先生的私塾至沂园,总归是要路过引河街。她能听见那些闲言碎语,厂督自然也能。

陆芍以为任谁都不愿听着旁人诋毁自己,她尚不是当事之人,犹觉得百爪挠心,更何况是厂督。

她难过的时候渴望有人相伴,两个人总好过独自一人扛着。

大致到了寅时,陆芍匆匆离开茶馆,提前在薛先生私塾外候着。

陆陆续续有塾生比肩交谈,迈出朱红的门槛。

原以为私塾只读圣贤书,消息闭塞,谁料进出的塾生,皆在议论余州士人的死因。

这些塾生不比街坊邻里,他们心怀凛然正气,有自己的处世之道。尤其枉死之人还是士农工商四民中排列首位的士人,他们愈觉得感同身后,仿佛今日不站出身,他日枉死的便是自己,是以各个慷慨激昂,愤懑不平。

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话并不粗鄙,却像是钝刀子,反反复复地磋磨着同一处地方,割得人生疼。

陆芍垫着脚不断地往里望,终于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提着裙摆快跑过去。

随后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整个人如春风撞面,径直扑入靳濯元的怀里。

靳濯元忡怔了片刻,很快揉着她的脑袋问道:“你怎么来了?”

她抱着靳濯元的腰身,抬头弯起眉眼:“我来接你散学呀。”

第46章 不听就好了

周遭喧闹突然自耳边扩散, 落入耳里的唯有陆芍那句“我来接你散学呀”。

靳濯元垂眸去瞧眉眼含笑的陆芍,眼前骤然晃过刺目的光亮,像是密封许久的瓦罐被掀了遮光的油布, 照入一束又一束意料之外的天光。

见他不说话,陆芍只以为塾生口中议论的闲言传入了厂督耳里,她一刻也不愿多呆,便勾着厂督的手晃了晃:“我们回去吧。”

靳濯元思绪回笼,盯着主动勾他的纤指, 终于融去眼底的寒意:“好。我们回去。”

二人正要上马车, 有相熟的塾生自私塾而出, 拔高声音叫住了他们。

回过头去,是当时一块儿在滨鸿楼吃酒的那些人,其中还有宋淮安。

宋淮安一眼瞧见陆芍, 近乎小步快走地跟了上去:“妹妹怎么来了?”

陆芍偷偷瞥了一眼厂督, 见他并未心生不快,这才回道:“我来接兄长散学。”

说话间, 其他塾生也围了上来, 见是陆芍, 少不得问候寒暄几句。

有人提及书信的事, 陆芍扯了扯厂督的衣袖, 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

那些书信不是被她撕了便是被她烧了,她只记得厂督为此面色不虞,在凉亭内拿着狐尾折腾她半晌,除此之外,信中内容一概不记得了。

靳濯元抬了抬眉,似在提醒她同旁人纠缠不清的后果。

陆芍只好说自己失手打翻油灯,不慎将书信烧毁泰半。

宋淮安笑了笑:“不妨事的。横竖都是些问候的话。”

塾生又同她寒暄几句, 继而问靳濯元是否要一同吃酒。

陆芍觉着他们有要事商谈,便退至马车上静待。

隔着车厢,陆芍隐约听着塾生的话:“陆兄可听着了?那阉贼成日作乱,对士人用了活剥的酷刑。中寿,临了坟头荒木丛生!”

“许兄,你这话说得轻了,他一阉人,早已断子绝孙,坟头无人清扫,再正常不过。倒不如说他死后只能当孤魂野鬼,亲眼瞧着坟前唾沫横飞。”

陆芍听了,气吁吁地拂开轿帘:“哥哥不是说回去教我手谈,我瞧着这天都要暗了,哥哥还要食言不成?”

那些塾生素来喜欢高谈论阔,尤其喜欢以酒助兴。他们知晓陆珩是打汴州来的,喜欢同陆珩辩说,高论见地,故而回回吃酒都想叫他一块儿。

靳濯元不喜与人深交,来余州后,倒是时常同这些塾生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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