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公子边嫌边爱(8)
“她要在咱们家一直闹下去?”
宋老爷呛道:“你说的倒轻松,是人家十来岁的姑娘嫁过来,还不让别人哭几天?如果是你嫁过去,不定比人家还吵呢!”
sp;“我是男的……”
“咱家没有分男女的概念。”
得到此回复,荜寒一脸不敢相信!
白芷悲凉地仰天长问:“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为什么一定要逼我?……”
方执善哽咽道:“小芷,人生没有两全其美。做人不能太自私,你自问爹娘、小舅,乃至前武林第一门派栖山方派一族对你怎么样?你长大了,不能一直索取关护,丁点也不为长辈考虑。你再看看你旁边陪你淋了一夜雨的白丁,她不是你的丫鬟,她和她姐姐鸿儒怕仇家追杀,才隐姓埋名的。她们两姐妹被仇家种了怪病,一年要在床上躺三个月,你是背井离乡远嫁,可白丁不也是为了报答你爹娘的养育之恩,忍受着姐妹分离之痛,陪你来燕州了吗?你但凡长点心,不心疼心疼这两个多月来为照顾你瘦得只剩皮包骨的白丁?”
“白丁对不起,对不起……”
白芷被骂醒了,她好
像由此至终只顾着自己,从来没想过身边的人为她付出了什么。
冷得直发抖的白丁仍坚强地把哭得不人形的白芷搂入怀里,啜泣着安慰:“你不用怕,有我在呢……”
“可是、可是……”浑身湿漉漉的白芷抽抽噎噎地喃喃自语道:“可是能不能、不要、不要那么突然?可不可晚几年?我以前贪玩,都没有在家好好陪陪他们。可不可以不要嫁那么远?他们老了我怎么照顾他们……”
“你以为你爹娘会随便把你交付给一个陌生的人家吗?不是的,他们以半辈子的阅历来选定珑麦州的宋家。他们穷尽一生只为你下半生过得安稳……”
“爹娘的至交好友我都认识,我没听说过什么宋家呀,哪冒出来的?”
“那小舅呢?小舅会不为你考虑、胡乱断送你的终身幸福吗?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尽管你大舅以人格保证宋荜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材,
我还是不放心,第一时间千里迢迢赶去了帝都,尔后又到了宋府,仔仔细细地打听和考察他们一家人,凡是存在半点隐患的苗头,小舅绝对是第一个带着你逃跑的人。”
荜寒十分的诧异:“他早就把咱们家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而且他丝毫没有察觉,细思极恐。
“谁家嫁女儿不把亲家探得明明白白啊?”
说罢,宋夫人打开了油雨径直地走了出去,为这场闹剧作收尾。
说来奇怪,白芷闹了一夜,暴雨就席卷了一夜。她冷静下来陷入沉思后,反而风停了,雨也没了。
反应过来的白芷眼神闪躲地挣脱开了宋夫人扶她的手,俯身拉起白丁,脚步浮浮地相依并起。
倒不是因为大雨还没有把她淋醒,而是宋夫人跟她非亲非故,白芷受之有愧,所以本能
就抗拒。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荜寒对白芷的讨厌又增加了几分。
……
第6章 首次交锋
天近亮,大地慢慢蒙上了一层灰纱,水雾凝聚了一切的力量,在屋顶、枝叶里落成水滴,滴滴答答的雨音响不眠夜,真实生动地描绘了滂沱大雨后的残景。
白芷身处全天下女子最憧憬的房舍里。红烛,喜帖,龙凤裙褂,鸳鸯盖头,一地的莲子,以及鲜艳如血的被褥。
待嫁的年华,只差一颗恨嫁的心。
房舍内朦朦胧胧,白芷在鲜红喜庆的婚床上手脚蜷缩。光线黑暗,她不想点红烛。衣着单薄,她不想盖旁边的被子。独门外一人的目光放肆且如炬。
“看够了没有?滚!”
门外的鲜衣少年半侧头抹着冷笑,走廊微弱的烛光隐隐映射在他天然雕琢的脸庞,那一双灼灼的眸子深不可测,既像释放黑暗的源泉,又似吞噬苍穹的妖镜。
“窗开着门没关,又是在自己家里,在下应该不算登徒浪子亵渎了姑娘吧!”
话语间,荜寒大大方方地迈入,嘴上才反讽不是登徒浪子,下一刻便不顾世俗礼仪,贴近白芷。
白芷没有寻常女子的娇柔造作,心里坦荡从不需距人三尺。但那人的目光实在瘆人,即使四目没有对接,依然感到阵阵发凉。
“有事你快说……干嘛你?别拽我……”
毫无征兆下,荜寒粗暴地一把将白芷从床上扯出,不给她反抗的余地,疾步把她扔出了外面的庭院。
白芷本没有那么容易让人鱼肉,可她元气未复又受了场大雨,根基再好
也是血肉之躯,被人劫持扔地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虽身手不敌但是仍气势不弱:“阁下是谁?为何要为难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