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失忆后我把大将军招赘了+番外(49)
“阿娘给我带饭了吗?我今日还一顿没有吃。”
杨凝惊道:“都没有人给你送饭吗?我看门外的婆子都吃了汤饭,啃了一只鸡……”
她声音慢慢弱下去,见女儿眼神不驯,又乍然跳起来:“你这么看我做什么?你有本事就只会瞪着我?刚才在书房,你父亲提起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宛苑凉凉道:“我若说了,就能有用?他会听你的,会听我的?”
宛苑深吸口气:“杨凝,你听好了,在宛家人眼里,在宛正宽眼里,我们母女连人都算不上!女儿什么都不说,只是想看看,您要如何取信一个根本不信您的人,又要如何说服一个根本不尊重您的人。”
“啪!”
月光被彩云笼住,屋子里黑沉沉的。宛苑头偏向暗影,慢慢擦了擦嘴角。
杨凝看不见女儿的神情,恨恨的道:“你就只对我有本事!你冲着我撒什么气?”
宛苑回敬:“你也一样。”
杨凝转身就走,身后宛苑的声音越来越大。
“你还要赶回去,给祖母跪经吧?如今要跪多久?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还是跪上半夜?”
“当年你不惜和外祖决裂,败坏自己的名声,和未婚夫退亲,也要嫁进宛家,指着外祖的鼻子骂他眼中只有家世,看不起商人,现如今,你悔不悔?”
杨凝再没理她,心里恨恨的想,她这一张嘴怎么这么讨厌?饿死了也活该。
她悔什么?她这辈子,只活两个字——“不悔”。
宛苑摸黑找到凳子,坐了一会儿,觉得冷起来,就爬回床上,裹着被子坐着。
正预备睡下,窗棂被人敲了两下。
宛苑一激灵,摸到枕头下的匕首,正要喝问,窗外传来琴师低低的呼声。
“宛苑。”
说着,人已经轻巧的挑开窗棂,翻了进来。
宛苑问:“孟樱?”
孟濯缨轻笑一声,屋内虽没有点灯,但他目力不凡,大步流星走到床边,把怀中揣着的鸡腿和梅菜干肉饼塞进她手里。
“快吃。”
宛苑剥开纸包,迫不及待咬了一口,看他在怀里摸什么东西,连忙囫囵道:“别点灯。”
不知为何,眼泪突然落了下来。
她要填饱肚子,但眼泪不听自己指挥,心想反正黑乎乎的他也看不见,破罐子破摔,一边吃一边哭,一边哭一边吃。
孟濯缨无声的叹了口气。
宛苑把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用油纸包好,刚想开口,就被孟濯缨接过去,原样揣回兜里:“我一会带出去。”
宛苑已不哭了,问:“你怎么进来的?”
孟濯缨胡说八道:“我们跑江湖的,翻墙越院都是小把戏。”
宛苑不疑有他,话本子里还说很多江湖人会穿墙术呢!
“那你怎么来了?”
孟濯缨道:“宛家的打算,杨老太傅已经知道了。”
这一点,宛苑倒不吃惊。
虽然她和湘弦都被扣下了,但宛家那院子,跟筛子也差不多。
何况,席重羽还在呢。
他要向外祖投诚,眼下岂不是最好的时机?
“席重羽去拜见杨老太傅,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没走。”
说到这里,孟濯缨不知为何,有点不得劲,特别“随口”的问:“你与席重羽交情匪浅?”
宛苑摇摇头:“寻常吧?”
孟濯缨道:“我见他对此事很上心,让杨老太傅早日定下你的婚事。虽说荣王定不会娶侧妃,但宛家难免动别的心思,他们又能做出什么好事?反反复复,于你清名无益。”
宛苑:“嗯。”
她有点蔫蔫的。
孟濯缨脱口而出:“要不要我用些手段?”
宛苑破泣为笑:“你能有什么手段?”
孟濯缨道:“江湖人嘛,总有些江湖手段。”
宛苑笑道:“暂且不用,我心里有数的。”
她缓缓靠在床边,说了一句真心话:“宛家的人我早不怎么在意,只是因为阿娘伤心。”
女子闺房,孟濯缨不便久留,只说几句话就要走。
离开宛家前,孟濯缨“路过”书房,宛正宽还在里头厮混。他摸摸下巴,一块石头破窗而入,紧接着听见一声凄厉惨叫。
宛正宽从美人榻上摔下来,赤条条的胡乱翻滚,府里顿时灯火通明,闹腾起来。
他出了一口恶气,又“路过”佛堂,杨凝正在跪经,宛老太太躺在榻上,已经发出细微的鼾声。
孟濯缨又捡了块石头扔进去,玉菩萨碎了!
被惊醒的宛老太太亲眼看见菩萨玉像破开,吓的连忙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跪拜连连,又听说大爷岔了气,顿时六神无主,揪住杨凝厮打起来。
“定是你这丧门星跪经不诚,菩萨怪罪下来了。”